○ 今日引見入侍時, 兵曹判書尹世紀所啓, 頃日引見時, 諸軍門試才, 無論將校及軍士, 竝令片箭習射事, 定奪矣。武臣堂上, 則不爲擧論, 亦當一體勸課, 而常時試才, 則以柳葉箭九巡, 騎芻一次, 定式矣。今若以片箭試射, 則柳葉箭, 減一二, 以片箭三矢一巡, 添入定式, 未知, 何如? 韓城君李基夏曰, 冬節則試射之際, 每値日暮, 片箭一二巡, 似爲過中矣。左尹尹就商曰, 柳葉箭, 例以十巡爲之, 而壬午春, 減其一巡, 以騎芻一次矣。今若以片箭爲一體勸課之地, 則又減柳葉箭一巡, 而代以片箭一巡, 似爲便宜矣。但年老武臣, 必不無未滿四矢者, 臣意則更爲定式, 似宜矣。上曰, 武臣朔試射時, 多有不滿四分者, 夫射, 以氣爲主, 雖有得失, 而五十矢四中, 本非難事, 雖合眼射, 豈有不中之理乎? 單巡不中, 容或, 可也, 而至於累巡而不滿四分者, 則此實常時不習之致也。苟能習於射, 寧有如此之理乎? 其中無分者, 亦或有之, 尤可異也。左議政李畬曰, 不爲試射則已, 旣爲試射, 則十巡四矢, 已輕, 若又減一矢, 則安有試藝之義乎? 尹世紀曰, 武臣堂上中, 年少人甚少, 老殘居半, 今若柳葉箭九巡, 又添片箭, 則渠等, 不知朝家勸課之意, 似有難堪之弊, 宜有減巡之道, 惟在自上處分, 故敢達。上曰, 柳葉箭八巡, 片箭一巡, 騎芻一次, 定式可也。尹就商所啓, 臣與李基夏, 承命往審都城形勢, 圖形以進矣。上曰, 兩大將, 各陳所見。李基夏曰, 此乃都城圖, 而此峯, 則狗蹲峯也。都城山勢, 自此入來, 而狗蹲一枝, 東落爲貞陵主脈, 此則都城之後帳也。在堪輿家, 固稱極美, 而於守城, 亦爲藩蔽, 若於其上, 設築外城, 以捍禦之處, 則甚好, 而卽今物力, 有難竝擧, 只設墩臺三四處, 亦足爲防守之所, 蓋其溪谷深邃, 峯岸高峻, 非賊兵所可隳突者也。又指一峯曰, 此則駞駱峯也。一枝東走, 突臨城中, 便成窺峯, 不可不嚴防, 必設墩臺數三處, 則可盡防守之道, 而自東大門至水口門, 地形平衍, 最爲低下, 此則必須別加高築, 務令厚完, 如中原平地築城之制, 可容十馬隊·五馬隊者, 且設垓子, 然後可以防守矣。又指一峯曰, 此則木覓, 一枝之東走漢江者之俯臨城中, 一如駱峯, 設置墩臺, 亦當如駱峯矣。自禹壽臺, 至新門外, 則間有山岡, 雖不〈?〉東邊之低下, 亦須內外高築, 一如東門之制, 方可守禦, 而至於鞍峴, 與曲城相對, 矢石雖不相及, 大砲則必至, 必築墩臺五六處, 以防賊兵之占據, 而尹就商, 則以爲築墩云。大抵都城, 是至尊所居, 必須堅完厚實, 而卽今雉堞圮毁, 無一全完者, 反不如外方節度使之所處, 豈不寒心乎? 若其體城, 則或有傷壞將頹, 不得不改築者, 或有堅完如新, 不必改築者, 此則當詳審以定, 而女墻則當盡改築, 下詢諸臣而處之, 何如? 左尹尹就商曰, 臣意則以爲都城闊大, 似難保守, 北門外客峯, 尤爲可慮矣。今番則與訓將偕往, 看審其形勢, 則都城來脈, 自兄弟峯, 逶迤起伏, 左落一枝, 㞳起爲狗蹲峯, 作爲城北之後帳, 以其地理論之, 雖似有益, 以守城之勢言之, 城北低微, 高峯壓臨, 比如壯者之抱兒俯瞰者然, 如爲賊兵所據, 則雖高疊奇兵, 恐難守禦, 此是必爭之處也。自狗蹲峯西, 而迤下一派, 爲白嶽, 於此兩間, 設置一墩, 使之連接於狗蹲, 而仍列四五墩, 則表裏有相助之勢, 賊兵無壓臨之患矣。且三角·文殊等處, 不無舊來寺刹, 而近來或存或廢, 若自軍門句管, 招集僧徒, 常加存恤, 以爲緩急之用, 則亦可爲一助也。至若鞍峴, 則訓將以爲, 設墩爲便, 而臣意則似有不然者。鞍峴與曲城, 雖曰對峯, 曲城自是高峻, 本非鞍峴之壓臨也。彼雖以大炮及之, 豈可無防備之策, 而大砲, 我亦有之, 此不足深慮。且鞍峴, 獨立孤絶, 無他聲援, 雖設墩置兵, 賊若來圍, 絶其樵汲, 則墩上之兵, 將不忍而自斃, 此則不必設墩也。大凡都城南北, 則山勢絶險, 頗有因山爲堞之處, 舊築亦多完固, 從容修改, 尙未晩也。但東西地平城低, 最爲疎虞, 不可不廣高改築, 物力中猝難辦者, 石物也。今若動民運石, 則不無騷擾之弊, 令軍門各自料理, 從便運置東西平易之地處, 區劃步數, 先爲改築, 次及南北, 恐或得當矣。領議政申琓曰, 以險阻而言, 則北城爲勝, 故臣曾主北城議之, 而群議多岐, 故不敢更有所云云, 而都城則宗社在此, 臣民在此, 此誠一國根本之地, 而旣不能築北城, 則無寧築此, 以爲根本之計耳。嘗觀中原城池, 多在平原, 而以其城池完固, 人心不搖, 故能堅守而取勝矣。若無對峯, 則固好, 雖有窺瞰之山, 亦何能盡避乎? 大計一定之後, 則人心庶可鎭定, 故臣雖不敢膠守前見, 而以形勢言之, 則北城之險固, 非都城之比矣。左議政李畬曰, 卽今綢繆之策, 不可但恃海防, 故宜先定陸兵信地, 以爲空扼之計, 至於築城, 當此國計民力蕩然之時, 實難輕擧, 而以事勢言之, 都城, 爲宗社士民之所, 先爲增築, 壯固根本, 堅守勿去, 實爲長策, 北城雖云險固, 若以都城與賊, 而縮入北城, 則與賊藪, 隔一城門, 能使人心堅固, 臣實不敢必也。以臣思之, 奉君父棄都城入北城, 實未知有萬全之計也。臣意則莫如先築都城, 以其餘力, 徐築北城, 未晩也。今之言者, 以爲若守北城, 則雖虛都城, 賊不敢入云, 而賊勢充斥之後, 大駕始當入北城, 旣不能使賊不至都下, 而謂不敢犯空城, 臣不敢信也。都城, 固爲闊大, 事力實有不逮, 卽今修築, 雖云重難, 而若能堅築, 使民有固志, 則城內之民, 無非死守之卒也。不患兵少難守, 惟在得將而任之, 又移入倉穀, 使我飽賊飢, 則雖欲久留, 不可得也。臣意則以築都城定計爲當, 定計之後, 議定節目, 以漸完築, 則不至勞民動衆, 庶可成矣。申琓曰, 人之短北城者, 多以爲一隅之城, 不能禦敵云, 而臣則以爲不然。北城, 處於都城之後, 實爲壓臨之勢, 何可比之於一偏耶? 以形勢言之, 所謂拊背之勢也。若待群議之齊一, 則無可定之日, 姑以事勢之順便, 先築都城, 以固根本之計, 而旣已定計之後, 則分付軍門, 使之主管, 從速擧行, 宜矣。李畬曰, 在我能有制敵之勢, 則領相之言, 然矣, 而旣不能制敵, 終至入處北城, 則都城爲必失之地, 旣爲子母城, 不保母城, 而能保子城, 豈不難乎? 都城改築之役, 固重, 而若築北城, 則城堞之外, 又當有宮闕·官廨·倉庫等, 營繕之役, 而其爲費力必倍, 以此計之, 都城比北城, 工役難易, 懸殊矣。申琓曰, 排置之難, 果如僚相之言, 然先修王都, 以爲固守之所, 而他日稍觀事力與形勢, 次第修治, 未爲不可矣。就商曰, 東西平地十里之間, 則用大石築之, 而高處則或以甓築, 或仍爲補築, 亦可堅固矣。基夏曰, 頃日自上以都城闊大爲敎, 聖敎至當, 而第念城大難守者, 蓋爲城闊軍少, 不能分排而然也。今則不然, 自上旣爲駐蹕都城, 則五軍門兵卒, 其數甚多, 卽今都城男丁, 十一萬九千餘名, 畿內人民之避賊入城者, 不知其幾何, 城若不廣, 則何以容接乎? 臣則以爲當此之時, 城反爲小也。雖時存人丁言之, 十一萬之中, 或有出外未歸及老弱不能守堞者, 餘存實數, 必不減五萬餘名, 城堞, 應守之處, 不過六千餘堞, 一堞五名, 自可足守, 而加之以五軍門士卒, 則豈不恢恢有餘乎? 申琓曰, 堞內士民, 亦必多, 入城守堞之難, 不須慮也。就商曰, 第於彼人所見之處, 新築墩臺, 亦不無所慮矣。基夏曰, 修補都城, 與別築新城, 有異, 雖或奏聞, 恐無不可矣。上曰, 此則修築都城而已。與新築有異, 似無責言之端矣。尹世紀曰, 王城, 雖在常時, 不可不修, 一番工役, 不須論也。然亦不可專恃一處, 丙子之亂, 大駕若入江都, 則必不至取敗, 至今人皆恨之矣。今此都城, 雖云闊大, 若定守堞之計, 則自鞍峴至龍山, 如瀋陽之築外城, 然後當通江都, 不但有運糧之道, 朝廷命令, 庶有遍及八路之便, 南漢亦宜各別修築, 以爲都城左右翼矣。刑曹判書兪得一曰, 尹世紀, 以丙丁江都事, 陳達, 而丁丑之事, 國雖存而無異於喪亡, 此實天也。雖容人力, 而大抵山戎, 則江都, 當爲保障之所, 而如有海寇, 則江都, 決不可往, 南漢, 雖險固, 非萬全之地, 當此災異孔酷, 國事疎虞之日, 恬憘狃安, 不早定計, 脫有意外事變, 則將若之何哉? 壬辰·丙子去邠時事, 到今思之, 不覺哽咽心寒, 卽今人心國勢, 何能轉動於一日程耶? 賊若猝至, 而江都·南漢, 俱不可往, 則勢將向入關東, 非但運餉無策, 乘輿衛卒, 豈可成樣乎? 向日筵中吏判之言, 誠是矣。北城則皆言險阻, 都城則固爲闊大, 而兩處利害, 臣雖未能詳知, 都城, 是宗社臣民所在之地, 修築王都, 事旣得當。以工役言之, 宮室倉庫, 亦無創設之弊, 今若以都城定計, 壯固根本, 稍觀他日事力, 繼築北城, 亦好矣。國家未有定計, 故都城人民, 皆以兵前顚斃, 爲慮, 勿論北城都城, 自上斷然定計, 以爲他日死守之地, 則人心可定, 雖效忠於國家者, 爲父母妻孥, 似當有子來意矣。上曰, 次次陳達。吏曹判書李濡曰, 都城形勢, 已陳於前日筵奏, 而兩大將, 旣已看審以來, 蓋其險阻, 固不及於北城, 然以必守定計之後, 則雖有些少病處, 自當從便區畫, 終無不可守之理, 天下之事, 難期, 惟當速爲快斷, 而旣定都城大計, 則江都, 乃是海路最緊之處, 亦當倍加經理, 俾無疎虞之患。行工曹判書洪受瀗曰, 修築都城, 以爲必守之所者, 此是大計, 不可不早定, 而若其工役, 則當此民窮財竭之時, 雖使軍門分授, 亦難保其軫時就緖, 此其可慮, 至於人心之便好, 可見子來云者, 似是虛言上達云。臣則只聞騷擾之弊矣。得一曰, 今此築城事, 所謂騷擾之說, 亦有之, 而此則城底居人, 以家舍之撤毁, 爲慮, 而國家, 爲此宗社臣民, 萬年固守之計, 則何可輕毁人家, 以擾民心乎? 受瀗曰, 人心之狃安, 已久矣。築城之議出, 而或慮危機之在於不日, 而有所修備, 故其所危疑, 勢固然矣。得一曰, 此在國家安不忘危之道, 恐不可已, 何可以愚民危疑, 而不思綢繆之道乎? 此則不然矣。李畬曰, 都城之築, 已久, 而法綱日弛, 三門外閭家逼近城址者, 頗多, 今玆修築都城, 則此輩, 多以爲不便云, 而國家大計, 何可盡顧此弊乎? 就商曰, 自禹壽臺至三門外, 城底人家, 不至於盡爲毁撤矣。基夏曰, 城底作舍, 自有定限, 而犯限冒築, 在法應毁, 雖令撤去, 人必無辭, 至於限外家舍之不得不撤毁者, 則一依江都築墩之時例, 自官給價取之, 則似好矣。大凡內外當撤之家, 其數不多, 縱使一倂給假, 亦無所難矣。今此都城修築事, 下敎後, 人莫不爲便, 而武臣則尤以爲好矣。蓋自北城議論時, 渠輩至欲上疏, 今番亦陳疏云云, 而國家大計, 不必以渠輩之言, 斷定, 而大小人心, 旣皆願築, 古云地利不如人和, 臣以此尤爲之多幸矣。受瀗曰, 議築北城時, 則人或有便之者, 而都城則自壬丙之亂, 無守城之時, 故人皆以此, 姑無信服之心矣。尹就商曰, 北城議築之時, 武人等上疏之說, 果有之矣。基夏曰, 民間論說, 雖未遍聞, 而亦何敢以虛言, 仰達於殿下乎? 不但武士之見臣者, 皆以爲好, 而臣之所帶書吏, 或下人等皆言都民, 亦未嘗有不便者矣。李畬曰, 洪受瀗·李基夏所陳, 皆是實言所聞各異故也。都民之言, 亦豈無異同乎? 然臣所聞, 則都民, 大抵以都城稱便云矣。得一曰, 洪受瀗·李基夏, 想必各以所聞陳達, 而其於國家大事, 惟當平心舒究, 公說道理而已。何可以所聞之不同, 互相爭辯乎? 兩臣俱不可矣。基夏曰, 此何等重事, 而獨使臣等, 往見完定乎? 備局堂上, 例參於此等事, 使諸堂上齊往看審, 各陳所見, 以待殿下定計, 實合愼重之道矣。得一曰, 雖小事, 人之意見, 本自不同, 諸大臣及備局諸宰所見, 何可一齊無差耶? 國家事, 惟當先觀大體順民情, 則能合於天心矣。以下民言之, 奉君父坐守都城, 其與扶老携幼而死於道路者, 何如也? 民情便否, 於此可見, 惟在聖上深量而定計。濡曰, 凡於國家大事, 人之意見, 參差不齊, 勢所不免, 今此都城定計, 雖云悅之者衆, 而豈亦有千萬擧皆稱便之理乎? 二百年來, 曾無守都城禦敵之時, 故或以爲闊大難守者, 蓋以此也, 而壬辰之亂, 非無勿去之議, 特以城堞之不早完, 大計之不素定, 終未守焉。今若預爲修繕, 俾得堅固, 則何可以旣往之不能守, 而謂之不便乎? 民情所在, 卽其理勢而可知, 卽今都城之內, 或以料祿, 或以貢物資生之類, 苟圖目前, 本無遠慮, 一朝有難, 其父母妻子, 必不免顚仆於道路之間, 況於近歲荐飢之時, 尤無遠走得食之路, 渠輩雖甚愚迷, 亦莫不知其如此, 故使守都城, 則可無奔逬之患, 而亦可爲子弟之兵, 民情之便否, 於此可想矣。得一曰, 雖有變亂, 若有萬全無虞之地, 則奉往君父, 固好, 而變生倉卒, 則實有蹙蹙靡聘之歎, 其將坐以待亡耶? 以前史觀之, 三韓以來, 未有數十年安過之時, 我國丙丁以後, 今至七十年, 不見兵革, 而天時人事, 實爲可慮之端, 而豈不懍懍乎? 尹世紀曰, 定計爲難, 定計之後, 則所築緩緊, 物力容入, 卽其次第擧行事, 非看圖所爭者矣。得一曰, 都城旣已定計, 實是我國莫大事, 作事之初, 固當十分議審矣。李畬曰, 固爲詳審利病, 而都城大勢, 則人皆見之, 兩大將, 又已往審, 據險處過半云, 守堞定計之後, 更審其緩急輕重, 可知處之之方矣。申琓曰, 此言是矣。定計之後, 使之更審築之, 則好矣。校理李晩成曰, 改築都城, 係是國家大計, 臣不敢妄論便否, 而諸臣, 皆請快斷於今日, 臣則以爲不可也。以向日事觀之, 罷禁營築北城, 俱有成命之後, 旋復中止, 徒損國體, 終無所益, 今雖斷決於筵中, 安知無岐議之沮撓耶? 在外原任大臣及未入侍備局堂上處, 竝爲下詢處之, 恐有合於謀及卿士, 謀及庶人之義, 敢此仰達。申琓曰, 廣詢之議, 儘好矣。判府事徐文重·尹趾完, 皆以北城爲難, 而都城之議出後, 臣曾往見, 則皆曰, 都城則事勢差勝於北城云云。閔鎭厚, 則兩城修築, 俱以爲難, 而亦非斷然防塞之意也。尹世紀曰, 金鎭龜, 亦無異同於他人矣。基夏曰, 臣亦往見兩大臣, 則徐文重以爲, 都城差勝, 尹趾完則儘以爲好, 至曰安山政丞, 亦以爲好云云, 洪受瀗, 以北城爲便者, 有之云, 而臣之所聞如此, 故敢達, 而今乃謂臣虛言, 故敢復如是仰達矣。申琓曰, 王居, 自是根本, 北城, 亦非根本之地乎? 但於北城, 則群議參差, 都城則以事勢之順便, 姑先築此, 爲當矣。上曰, 當初欲築北城, 而論議携貳, 至今未定, 恬嬉度日, 則誠甚泄泄, 不可不速定大計矣。今此都城, 若善爲修築, 則宗社在此, 人民在此, 百姓雖各爲其父母妻子, 必盡力死守, 且無藉寇之患, 以修築都城定計, 可也。申琓曰, 曾以築城事, 陳箚, 已過四歲, 汔無一事措置, 誠爲泄泄矣。上曰, 若築北城, 則非但宮闕經始之役而已。官廨·府庫, 亦將次第營繕, 所費必爲浩多, 予意則莫如修築都城矣。濡曰, 都城旣已定計, 誠爲國之幸, 而設施之際, 自有方便善處之道, 爲先以軍門分管, 五部之民, 亦爲分薦, 使各知其信地後, 措備器械, 以爲次第修繕之地, 不急不緩, 毋撓人心, 如城底家舍, 亦不必輕議毁撤, 其中最爲逼近處, 不可不開拓處, 則參酌給價買取, 俾無稱冤之端, 可也。一人稱冤, 則足以煽動浮言, 終至害事, 且都城修繕, 雖非新築山城之比, 亦不可有煩耳目, 前頭彼人往來時, 或不能無慮, 尤宜務加鎭靜, 而常存不息之功, 則不患其不成矣。李畬曰, 周圍步數及地勢險易, 舊城完不完處, 更爲審量磨鍊, 令三軍門分授修築, 而或伐石或燒甓便否, 亦宜商議後, 似可始役矣。上曰, 中州之城, 皆用甓築, 而能堅於石築矣。申琓曰, 中原之城, 皆在平地, 故皆以甎甓築之, 而中則以土堅築, 外面則疊十甓, 以鐵釘橫貫, 被於士築之外, 而其上則皆令士卒, 成列而行, 其爲堅厚, 可知矣。如此則豈不堅固耶? 上曰, 此等事, 出去後商議稟定, 可也。基夏曰, 使大臣諸臣, 更爲往見後, 詳定節目, 似合事宜矣。就商曰, 此是軍國莫大之事, 大臣諸臣, 更爲看審後, 詳定節目, 實爲得當矣。李畬曰, 此乃國之大事, 三軍門雖主之, 而臣等, 亦當同議爲之, 何但一番看審, 而至於定計, 則兩大將, 旣已看審, 且都城形勢, 人皆領略, 不必更待臣等往審矣。申琓曰, 都城形勢, 兩局大將, 旣已往審, 則何必又請大臣之往見, 而以其事體重大, 故有此所達。就商曰, 臣等方帶將任, 不得任出門外, 狗蹲峯設墩處, 率其解事將校, 時時往見, 以爲定基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申琓曰, 都城, 旣已定計修築之役, 則三軍門, 自當主之, 五部坊民, 亦令分授, 平時則修築, 臨亂則堅守, 此誠大計, 而今已定計之後, 外方嶺扼, 定爲信地, 各令堅守之計, 亦當次第講定矣。今日之計, 有同內外交修之道, 內守都城, 以爲根本之計, 外定信地, 以爲死守之所, 今日之計, 莫過於此, 都城雖堅, 外方關嶺, 無防守之處, 猝然遇敵, 則人心豈不崩潰, 而都城人心, 亦安能堅固耶? 外方信地, 不可不從速講定矣。上曰, 勿爲遲延, 速卽擧行, 可也。以上禁營謄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