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啓曰, 今番式年文科會試時, 擧子姜必中爲名者, 卽故判決事姜汝㦿之妾子, 而講劃旣得十四分, 又以賦策, 各次中, 得參第二十九名, 而皮封書幼學, 故監試官, 謂其違格而拔去云, 其間不無冤抑之端矣。上曰, 庶孽當以業儒書之矣。李濡曰, 槪聞渠以鄕曲之人, 久居下庠, 多年通讀, 而下庠輩, 勿論當代庶孽, 皆以幼學書之, 故必中之以幼學書之者, 此不過泛然循套之致, 而戶籍則以許通入錄云, 若然則可知其非出於故爲冒濫也。往在辛酉年間, 講經會試擧子中, 有一試卷, 而姓名年歲刀擦, 仍不書塡, 只書其講經十五分及其父名, 故以此憑考講紙, 知其爲朱恒道, 而論以違格, 自試所入啓拔去矣。其後因校理吳道一陳疏稱冤, 有議大臣之命, 其時大臣, 臣之內舅領議政金壽恒, 及判府事鄭知和, 右議政李尙眞, 皆以爲, 恒道之不書姓名, 比之李士珍之只納空卷, 金汝源之不書年歲, 雖有差別, 其爲違格, 則一也。士珍·汝源, 以其時相臣吳允謙之議, 終得參榜, 則恒道亦無得爲拔去之理云云。以此獻議, 特令恒道, 直赴後式年殿試。今此姜必中之書以幼學, 與偶然不書姓名年歲者, 似爲較重, 而以科場違格之常例論之, 則雖一字之誤, 法當拔去, 而講經分數應參者, 與他科有別, 故自前試卷中, 雖有違格, 勿論輕重, 不爲拔去者, 此也。臣旣聞必中訴冤之言, 而且有恒道可據之例, 故敢此仰達。朴行義曰, 不然。今番講經時進士李弘選爲名者, 以親庶孽代加。上試官閔鎭遠曰, 親庶孽之書代加, 非法, 雖入格, 可以拔去云云。庶類之冒濫稱號, 自是人情之所共惡也。臣與必中相知, 而聞其講紙皮封, 書以幼學, 不勝駭然。會試開場之日, 高聲而使之聞之曰, 擧子中有冒書稱號之人, 則當拔去云云。必中亦必聽之, 而不改其皮封。近來人心不古, 庶孽輩皆稱兩班, 故必中乃敢以幼學書之, 若有國綱, 不但拔科, 痛治其罪矣。李正臣曰, 姜必中事, 小臣深知冤痛。今日入侍, 欲以所懷仰達, 已與司諫朴行義, 酬酢於臺廳矣。大臣旣先建白, 臣亦有所仰陳矣。夫明經之科, 異於製述之科, 平生積工, 非其罪而見拔, 則豈非至冤乎? 今番十四分見屈者, 一所四人, 二所二人, 此皆前所未有之事, 無非冤痛, 而至於姜必中, 則會試入格之後見拔, 尤極冤痛。蓋朝家用法, 固當參究其有情無情, 必中之事, 不過爲一時無妄而已, 雖以大臣所達觀之, 必中戶籍, 書以許通, 則試卷, 雖以幼學書之, 其無欺罔朝家之意, 可推而知。況有朱恒道之前例, 宜有參酌處分之道矣。李濡曰, 臣於必中, 聲聞不及, 而聞其情狀, 似有稱冤之端, 故如是陳達, 而臺臣則旣曰相知, 而有此執法之言, 亦其宜矣。但雖云使之高聲聞之, 安知其必聽, 而以此爲罪乎? 問議于他大臣, 且考帳籍, 入錄許通與否而稟處, 似當矣。朴行義曰, 必中之事, 臣則大以爲不然也。名分之不嚴, 近爲痼弊, 大臣之伸救必中, 實是意料之所不到也。大臣以朱恒道之事, 縷縷引喩, 而此與恒道之事, 亦有所異。凡論罪之際, 有區別公私罪之事, 無情而得罪者爲公罪, 有情而獲罪者爲私罪。恒道之事, 雖謂之公罪, 可也。今此必中之事, 冒濫稱號, 乖亂名分, 則此乃私罪之大者也。有何一毫用恕之端乎? 上曰, 戶籍旣書許通, 則與欺罔朝家之輩, 有異矣。朴行義曰, 必中, 是曾經三司人之親庶子, 而其年歲旣多, 且年前庶孽輩上疏, 而改許通爲業儒, 有何不知法例之理乎? 李正臣曰, 此事誠極冤枉, 宜從大臣陳達, 有所變通矣。上曰, 令該曹問議于他大臣, 且考戶籍, 稟處, 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