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議政金昌集疏曰, 資性顓愚, 言語率直, 中心所蘊, 不能含默, 卽臣平日之所短也。近見世道人心, 壞亂無餘, 不戒三緘, 妄陳一箚, 致勤天威, 辭旨極嚴, 追咎之敎, 至及泉壤, 臣於此, 震衋惶駭, 寧欲無生, 而不可得也。今但以聖敎勘斷, 已不容於死, 而抑臣自數, 亦有擢髮而難贖者。臣尸位伴食, 當退不退, 以致天怒於上, 民怨於下, 朝象泮渙而不能保合, 邪說肆行而不能抑遏, 猥參大論, 卒陷罔赦之科, 罪一也。臣有此見, 非自今日, 而特緣巽懦, 不喜論議, 自戊寅以後, 尤有所戒, 未嘗敢以彼此是非之說, 一番謦咳於吾君之側, 而今猝發言, 以駭四聰, 罪二也。目見君父之過擧, 思效輔弼之職責, 而遣辭不能委曲, 自失納約之道, 以增淵衷之激惱, 至見疑於推助波瀾, 罪三也。平日事君無狀, 初無誠意之積, 而徒述先父之言, 不能伸易明之義, 祗以承嚴重之敎, 罪四也。當此聖候彌留進退之日, 激發雷電之怒, 有損沖養之節, 而違離輦轂, 承候不得以時, 罪五也。人臣, 有一於此, 已難容貸, 況兼五者而有之乎? 玆敢屛伏城外, 泥首胥命, 今過四日, 鈇鉞不加, 乃反荐遣近侍, 再授命召, 仍宣別諭, 使之入城, 臣始其驚惶, 終其感泣, 不翅若生死而肉骨也。臣負罪待勘之人, 固不敢更有論列, 而猶有區區執迷之見, 何敢自外於仁聖之天, 終不畢其辭而請死乎? 從前士林之所執以爲言者義理, 則其可以辨明而折之者, 亦不當以義理乎? 聖上, 苟以古聖賢經傳中, 師生背絶之義, 反復引喩, 以證尹拯之盡善, 則人將豁然感悟, 自服己見之未到, 不待聲色之大費, 威罰之荐加, 而論議可一, 臣隣可睦, 臣豈獨以家庭之論, 而膠守不變哉? 今殿下, 不務出此, 未嘗一言分折, 以明其一面稱師, 一面譏斥者, 所以合於義理之故, 而只將一副輕重之說, 欲以此厭服一世, 禁人異議, 一有違拂, 輒加聲色, 聲色不足, 威罰繼之, 不言其是非, 但責以醜詆, 如臣駑劫, 尙不敢欺心唯諾, 況四方讀書明理, 不爲威惕之士, 其肯靡然從今日之國是乎? 人主一言之得失, 爲世道之汚隆。今以拯之處義, 爲十分道理, 以此而導率當世, 以此而垂敎百代, 則其弊當至何境, 而後之公議, 亦當謂殿下何如也? 臣嘗妄揣天意之所在, 必以爲今日廷臣之歧而爲二, 用舍之間, 不可偏廢, 爭論之際, 務須調停, 而不先占一無過之地, 安頓尹拯, 則終難藉以彌縫故也。夫以聖學之高明, 豈不知背絶之義, 不本於經傳, 末流之禍, 必至於亂亡, 而姑待此輕重二字, 欲圖目前之安耳。如是而可安, 則亦豈不爲一時權宜之術也? 以臣觀之, 只見人情, 因此而日益拂鬱, 朝論因此而日益乖激而已, 烏在其安之也? 臣實爲是懼, 欲望殿下, 處分得當, 以靖國家, 非敢與年少之輩, 上下論議而爲殿下憂也, 而誠未格天, 先被君上之疑, 俯仰慙悚, 尙誰尤哉? 臣雖微此事, 宜休久矣。今已出城, 卽當退守東岡, 而姑此遲回近郊者, 只爲藥院不退, 有不敢遠去耳。豈可以苟逭刑章爲幸, 而抗顔復入脩門乎? 顧此命召, 不容一日留置於荒郊, 玆復隨疏還納, 伏乞天地父母, 亟寖招徠之命, 仍命削臣之職, 治臣之罪, 以嚴邦憲, 以安賤分, 不勝大願。臣無任崩隕戰灼涕泣俟譴之至。批答見上 出燼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