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禮曹申目粘連, 達下是白有亦, 向前持平李重協書答, 有服制事, 令該曹議大臣稟處之令矣。議于大臣, 則判府事李濡以爲, 婦爲舅姑服朞, 舅姑爲婦大功, 卽是古禮, 今若一復古禮, 定爲舅姑爲婦大功之制, 則其可竝與婦爲舅姑服朞之制, 而行之乎? 旣不然, 則從朱子家禮之所定, 遵本朝國制之已行者, 恐或不悖於參酌古今之義, 而此係莫重莫大之變禮, 非臣蒙學蔑識, 所敢容議。惟在聖明, 博詢而處之, 伏惟徽裁。判府事李頤命以爲, 端懿嬪成服後, 因禮官之言, 下詢乎諸大臣, 兩殿服制, 由功而改朞, 臣亦其時獻議之人, 今臺臣之言至此, 不學固陋之責, 不獨在於禮官, 不勝惶恐惕恧。然而禮官, 初旣據適婦大功之文以稟, 則固未嘗不考禮經也。雖以臣之魯莾, 倉卒仰對, 亦何敢全不顧禮意之如何也。蓋古禮之沿革非一, 婦爲舅姑服朞, 卽所謂義服, 舅姑爲婦大功, 所謂報服, 此古禮也。而後世, 以舅姑與婦, 同父子, 加以朞與三年, 義從厚也, 朱子亦不以爲非, 定爲家禮, 本朝取之, 著爲國制, 國家之所已行者, 不但庚申喪禮而已。臣竊伏惟念, 世宗大王, 行古禮於國制未成之前, 聖上一遵邦禮, 終合於大賢斟酌古今之論, 無違於時王之制, 可無大差, 但未知博詢講禮之士, 復以爲如何也。今之議者, 若以爲儀禮, 卽三代聖王之制, 周公之文, 不可以唐·宋諸儒之論, 有所損益。天子諸候正統之服, 至嚴且重, 不可以士庶之家禮通行, 雖有多少窒礙, 有不可顧, 只當追跡三古云爾, 則非臣蒙學蔑識, 所敢及也。惟在朝家, 博詢一世知禮之士, 以定禮制, 臣初議已謬, 今何敢更議, 伏惟徽裁。判府事金宇杭以爲, 臣於禮學, 素所昧昧, 何敢與論於邦禮之得失, 而旣承詢問, 亦不可不仰對, 謹就禮書而參考, 則爲適婦大功, 載於儀禮, 而適婦不杖朞, 朱子家禮, 而國制之所已行也。端懿嬪服制, 初爲大功, 後因禮官之言, 改定期年者, 出於酌古參今, 不背情文之意也。此非無於禮之禮, 而今又再三變改, 豈不重難乎? 惟在朝家博詢而處之, 伏惟徽裁。右議政李健命以爲, 臣於禮學, 素未講習, 而今因詢問, 試考儀禮, 古者婦爲舅姑朞, 舅姑爲適婦大功, 爲衆婦小功, 唐·宋以來, 升婦爲舅姑三年, 而舅姑爲適婦周, 衆婦大功, 故其後仍之。朱子家禮, 我朝國典及文元公金長生喪禮備要, 皆如此, 今若不問曲折, 直復古禮, 則到處窒礙, 有難輕議, 伏惟徽裁。判府事徐宗泰·金昌集·趙泰采, 病不收議, 左議政權尙夏在外, 不得收議, 大臣之意如此, 徽裁, 何如? 達。問議于左相, 病不收議大臣處, 更爲問議。又申目, 病不收議大臣處, 更爲問議, 則判府事徐宗泰以爲, 臣疾病沈淹, 精神都盡, 百事昏然, 日者因臺臣之言, 以服制事下詢也, 不能仰對, 今伏承更爲問議之敎, 益深惶恐。頃在端懿嬪初喪時, 兩殿服制, 初爲大功, 其後因禮官言, 改定朞制也, 臣亦隨諸大臣後獻議矣。其初禮官, 擧禮經以稟, 非不考禮經, 改爲朞制也。亦因庚申所已行, 而是乃國制先賢之定禮也。禮經雖重, 後代之隨時參酌情文, 有所更變者, 不翅一二, 今此期制之改定, 雖未知習於禮者之論, 以爲如何, 而旣有所據, 非如義服之比, 則莫重服制, 今復累變, 豈不重難乎? 臣素昧禮學, 何敢質言, 惟在朝家博詢而處之, 伏惟徽裁。判府事金昌集以爲, 臣於春間, 以此獻議也, 只據大典所著與國朝已行之例, 而倉卒臆對, 雖未知必合古禮, 而或不害爲從先祖之義, 今臺臣, 斥以疏謬, 不勝惶愧之至。臣若以前說復進, 則近乎遂非, 欲舍今而求古, 則以臣淺陋, 曾無講究之素, 尤何敢率爾僭論, 以速汰哉之譏哉, 至於邸下, 當服不杖朞之說, 以雜記父母在, 爲妻不杖及國制爲妻朞年之文參之, 似乎得宜, 而亦不敢質言, 惟在博詢知禮者, 俾無未盡之悔, 伏惟徽裁。判府事趙泰采以爲, 臣迫於敦召, 雖不得不冒沒入城, 何敢以大臣自居, 預議於朝家莫重之典禮, 而但臣於禮家, 素所昧昧, 尤何可强其不知, 有所臆對乎? 惟在博詢知禮者而處之, 俾無未盡之悔耳。伏惟徽裁。大臣之意如此, 徽裁, 如何? 達。當待收議齊到而處之。又申目粘連, 問議于知禮之臣, 則前左尹李世弼以爲, 臣少無所聞, 老益昏憒, 至於禮節, 尤所昧昧。前日禮官之來詢, 不敢仰對, 至使奉命王人, 未免空還, 今者服制下詢之命, 又復混及於臣, 臣旣以分所不敢, 前未獻議, 則今豈敢妄有云云耶? 俯問之下, 終未有對, 伏地戰汗, 只自竢罪。贊善李喜朝以爲, 臣曾於端懿嬪初喪時, 承問禮之命, 而臣於禮學, 全所昧昧, 故不能仰對矣。卽者禮郞, 又以服制事臨問。噫, 雖微人言, 臣固不敢仰對, 況今身名僇辱, 情地危苦, 其何可不量己分, 不恤人言, 强所不知, 妄有論說乎? 明命之下, 又不得仰對, 無任惶怖震越之至。行副護軍鄭齊斗以爲, 千萬不意, 禮郞來臨, 以端懿嬪服制, 有所詢問, 臣惶隕震懼, 不知所措, 且伏見議禮之臣, 專用一部古經, 必以變後世復成周爲言, 其義甚重, 尤何可有所容喙, 雖然伏聞古禮, 舅姑爲子婦大功·小功, 自唐開元, 增爲舅姑三年, 子婦爲朞·大功, 則以至宋朝·明朝·我國家, 皆用以爲定制。朱子大賢, 亦著以爲定制, 已成後王之法, 豈非孔子所謂吾從周之義, 而雖有後聖, 其於三重制作, 有未易容議故歟? 今此所論, 必以主正統服一圖, 則此只主尊君而言, 非所通論於禮也。然, 喪服中其他服圖, 獨非儀禮之文, 與其妻爲夫黨服圖, 爲舅姑不杖朞, 是周公之經, 則如有後王, 欲爲制禮, 必須從源頭理會, 先定舅姑服, 然後子婦之服, 可從而改也。又以爲, 邸下當服不杖朞一節, 君世子·大夫適子, 皆爲妻服, 厭降爲不杖朞, 傳記古禮, 此有明文, 議者所論, 恐不可易也。愚陋賤臣, 素無禮學, 膚末之贊, 豈足以備蕘說, 徒畏於慢命之干, 冒昧至此, 不勝懍悚之至。執義金幹以爲, 臣衰病垂死之年, 杜門伏枕, 人事頓絶矣, 卽於千萬意外, 以端懿嬪服制詢問事, 禮郞辱臨, 臣不勝惶駭震越之至。臣於平日, 未嘗用力於禮學, 且神思昏耗, 尋常問答, 亦不能酬應, 況此莫重朝家典禮, 何敢輕議? 詢問之下, 無以仰對, 伏地俟罪而已。前持平金昌翕以爲, 臣於禮學, 素所昧昧, 春間以服色議定事, 再承下詢, 而未敢臆對, 不意牽連咨詢, 又有此謬及, 顧此面墻, 魯莾依舊, 更何敢容議乎? 惶恐俟譴云。諸臣之意如此, 徽裁, 何如? 達。當待收議畢到而處之。左議政權尙夏以爲, 臣以病篤濱死, 頃於大臣收議, 不敢容喙, 今者又有再詢之命, 終始泯默, 實所惶怖。臣竊視儀禮, 天子·諸候絶傍期, 惟正統具服, 蓋於子朞, 於婦大功, 是正服也。若三代傳重之子, 服衰三年, 是加服也。於子婦, 無加服之文, 故儀禮圖, 以大功著焉者也。後因魏徵奏議, 升爲期年, 至今因襲, 是私家之禮, 故與王朝古禮, 有異耶? 如臣蒙學, 不敢臆斷, 惟在聖上, 參酌古今而處之云。大臣之意如此, 徽裁, 何如? 達。此事稟于大朝, 則參酌古今, 定爲朞制, 不當變改爲敎, 毋庸更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