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學儒生趙徵等疏曰, 伏以臣等, 得伏見太學生尹志述所進所懷, 則義理明正, 辭氣痛快, 有足以感發士氣者, 雖或言有過激, 不槪聖心, 而我先大王四十年培養士氣之效, 於志述可見矣, 雖其言, 未蒙採納, 而旋用諫臣一啓, 卽賜兪允, 則是其說行也。臣等聚首相慶, 竊仰我殿下追先之孝, 轉環之量, 庶使先大王誌幽之事, 無復餘憾矣。一宵纔過, 前旨遽反, 至有遠配尹志述之命, 噫嘻, 此何處分也? 一志述之竄謫, 顧不足恤, 而殿下獨不念士氣之摧沮, 擧措之顚倒耶? 嗚呼, 我先王盛德休烈, 可殫縷計哉, 臨御四十年餘, 政令間所措, 辭旨上發揮者, 無非萬世之治程, 後昆之謨則, 而若其大處分大是非, 則此尤聖慮之宏遠, 聖學之高明處也。伊時聖敎有曰, 爲宗社也, 爲世子也, 有曰深究義理, 是非大定, 其深謨至計, 明見達識, 高出百王, 前史所罕矣。在今日狀德之道, 固當謹書特書, 惟恐或泯, 而今反闕遺焉, 糊塗焉, 使先王德音不彰, 盛烈不揚, 則殿下眞以爲無闕漏無錯認, 極意而撰進耶。噫, 李頤命之事先王, 今幾年矣, 先王平日盛德, 宜無不知矣, 當模天盡日之際, 苟使渴誠直筆, 不顧後日之利害, 則其爲文, 必不若是之呑棗矣, 物情之齊憤, 士論之朋興, 固其所也。李頤命疏中所謂物議喧藉, 臺章所謂不厭意云者, 足見輿論之不誣矣。然而上自廟堂, 下至三司, 誰肯爲殿下, 爲此言哉? 一世風習之爲時世所怵迫畏縮者, 卽此可見, 而志述, 以藐然一少年, 慨然自奮, 倡率多士, 直欲叫閽一陳, 及其見敗, 猶且書陳所懷, 而激切慷慨, 則此誠頹俗中差强人意者也。殿下若以其言爲不可, 則置之可也, 至於摧折之, 竄逐之, 得無貽累於始初淸明之治乎? 夫志述之所擔當者, 今世之所規避也, 所陳暴者, 今世之所囁嚅也, 而志述, 獨能辦此, 則此聖世之所宜扶植奬勸, 而今乃繩以重律, 以沮士氣, 臣等, 竊爲殿下惜此擧也。又況聖誌改撰之命, 今已還收, 則先王撰德之辭, 終未免爲見闕之歸矣。苟使一毫未盡, 則豈不有歉於殿下述事之孝乎? 殿下之罪志述也, 以沮戱大事爲案, 旣曰大事, 則固所自盡也。容可以文已下石, 役且垂畢, 而任他大事之苟然, 猶且因循耶? 若使誌文, 果無遺欠則已, 旣知其不然, 而憚於工役之中改, 忽於愼終之大事, 則天下後世, 將謂斯何, 此等苟且之論, 乃出臺閣之上, 使殿下, 有此過擧, 此正志述所謂股肱耳目如此, 國不爲國者也。伏願殿下, 愍先王遺德之未著, 念先王培養之盛意, 亟令都監, 依前擧行, 改撰幽誌, 仍收尹志述遠配之命, 則臣民幸甚, 國家幸甚。臣等, 忝沐菁莪之化, 與聞士林之論, 而獨使尹志述身被重譴, 誠不勝瞿然憂慨之忱, 敢此相率號籲於嚴廬之下, 臣等無任痛傷激切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 尹志述所進所懷過激, 則爾等之請, 未知其得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