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右議政崔錫恒疏曰, 伏以光陰迅邁, 國祥奄過, 伏惟聖上終天之痛, 一倍號隕, 臣民攀慕之忱, 益復無涯, 臣於日昨憲臣之疏, 竊不勝瞿然慙悚之至, 玆敢略暴情懇, 仰請嚴誅, 以冀聖明之矜察焉。蓋於伊時, 臣自鞫廳, 進詣藥院, 勸領相同請入對, 臣之本意, 亶出於朝家處分, 有違法例, 且關後弊, 有所論列, 而遣辭之際, 不能詳審, 見非公議, 非止一端, 其後兩司請對, 論斥臣等之言, 極其嚴峻, 臣與領相, 胥命於金吾門外, 聖批開釋, 夐出尋常, 臺臣陳疏, 多所平恕, 此猶就事論事而已。非有深意, 則不得不出, 而按獄, 然其自訟之念, 蓋未嘗少弛于中矣。今者憲臣, 追提旣往之事, 專攻領相, 而此由於登對一事, 則在臣私義, 固已萬萬不安, 而至其疏中所謂勅礪盡心等語, 固知出於激礪頹惰之意, 而臣雖無似, 職忝臺司, 旣不能蕫率百僚, 盡其職責, 反爲年少臺官之所糾檢, 朝廷體統, 緣臣而壞盡無餘, 將何顔面, 冒居鼎席, 受人嘲侮, 而曾莫之恤乎? 且臣於金吾諸堂被彈之事, 亦有所難安者, 輒復略陳危折, 以備睿覽焉。春間判義禁沈檀, 以睦天任擊錚原情回啓事, 來問於臣, 臣以玆事所關重大, 固難輕議, 而旣有二三元老之收議, 歲月又過三十餘年之久, 今雖回啓, 似無所妨之意爲答, 不復審量, 率爾酬酢, 追思至今, 悚惕無地, 至若勸其速讞云者, 非臣所言, 而年老之人, 錯記言語, 亦無足怪也。今者臺議峻發, 抨彈之擧, 至及於議讞之人, 此亦臣難冒之一端, 以此以彼, 俱不可晏然於具瞻之地。伏乞聖慈, 俯賜諒察, 將臣本職, 亟許鐫削, 仍治臣不職之罪, 以警具僚, 以謝公議, 不勝幸甚。臣於自劾之章, 不宜攙入他語, 而旣有所懷, 亦安得自隱於淵鑑之下乎? 前日筵中, 領相, 以頤命, 身在藥房, 凶謀之知與不知, 非外人所可知爲辭, 而筵說訛傳, 致此紛紜, 其亦不幸之甚矣。今乃不考筵話之差爽, 不諒本情之無他, 直驅之於私意蔽痼之科, 斷其平生, 勒成罪案, 抑獨何哉? 其奏辭之不審, 世自有公議, 非臣之所敢知也。且以領相之出萬死扶宗社, 知有君父, 而不知有其身, 斷斷忠赤, 可證天日, 而今乃爲一從弟, 甘心於忘君負國, 此固人情天理之所必無也。若其至誠大忠, 功存社稷, 臺臣亦已知之, 人有如許之忠, 如許之功, 則設有一言之做錯, 宜在原恕, 而惟意噴薄, 少無顧藉, 此固出於常情之外, 臣竊爲惋愕也。當此國事草創, 殆不成樣, 朝象泮渙, 湊泊無期, 雖使大小臣僚, 聚會精神, 一心寅協, 猶懼不濟, 又於此際, 以萬萬情外之言, 凌蹴元老, 使不得居其位, 則殿下, 誰與咨訪謨猷, 彌綸敗局也哉? 矧今領相, 本任之外, 其所兼管, 無非緊重, 如實錄廳, 則各房刪節之役已畢, 而因摠裁之引入, 時政記尙未分授, 堂郞, 束手閑坐度日, 祔廟都監, 則時急擧行之甚多, 而因都提之不出, 留時引日, 亦未得趁卽稟處, 事事掣肘, 無以措手, 凡此數款, 俱係緊急, 不容少緩, 惟在聖上, 委曲開釋, 備盡誠禮, 期於勉出, 實朝野之幸也。愚衷所激, 妄論及此, 伏願恕其愚而察其忠焉, 臣無任惶灼祈懇之至, 謹昧死以聞。答曰, 省疏具悉卿懇。臺臣疏語, 不必深嫌, 卿其勿辭焉。仍傳曰, 遣史官傳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