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咸原府院君魚有龜疏曰, 伏以臣, 伏聞昨日啓覆時, 因金一鏡所誣, 萬萬意外, 忽有拈臣名錄勳之擧云, 臣不勝驚怪駭愕, 繼之以危澟也。夫錄勳, 事體極其嚴重。其人其功, 明白呈露, 萬目所瞻, 無所䵝昧, 然後方可以錄之, 受之者, 亦可以無辭, 而今乃不然, 慮其單錄之爲弱, 嫌其當錄之無人, 嗾唆揑合於鞫案之外, 艱辛尋覓於虛無之中, 積久揣摩, 晝夜思度, 擬議於不干之人, 欺誣於天日之下, 要以張大勳券, 疑亂聽聞, 其爲計誠巧密, 而其意亦可痛也。筵席語秘, 雖未得其詳, 而槪聞憑依而援引者, 專在於三錫誣罔之言, 此有可以一言剖破者, 向者常參引見時, 一鏡做出三錫獄中所無之言, 以爲三錫, 有所言於臣, 臣亦有所答者, 而入侍大臣, 白其與獄案相左, 明其初無所面說, 則一鏡猶不敢掩諱, 仍又遷變其說, 忽地創出, 復以虎龍, 曾往于某家云云。臣於虎龍, 未曾目其狀, 渠亦未曾足及於臣門, 則一覈便可立辨, 而一鏡謂天可誣, 囫圇爲說, 謂若眞有事實, 至請招問三錫, 聖敎靳兪, 不賜頷可, 則斯可已矣。猶且多般設計, 密囑勳府堂上, 且探三錫奔趨奇覬之狀, 卒然招致於府庭。至擧臣名而詰問, 其貽辱臣身, 姑置勿論, 韓配夏之不知事體, 甚矣。不待成命, 密奉一鏡之指揮, 多般誘問, 勒成一張文書, 一鏡, 又以其所供一紙, 橫奪而珍藏之, 述襲其語, 至達天聽。彼三錫者, 特一癡蠢無識之人也, 一自鞫廳出入之後, 便生希功愚妄之心, 昵附當路, 做張虛言, 無所不至。臣得見招問時所對, 變幻虛實, 節節相左, 鞫廳納招時, 則謂臣在藥房, 不在依幕, 無所說話, 而今則曰以危言, 面告於臣, 而有若臣對渠酬答者然, 此其誣罔者, 一也。渠之平生所親密者, 卽就章·貞章等, 而適困於畿營督債, 欲爲乞丐, 托跡於就章閫營, 而今則曰畏禍逃避, 臣亦謂可云, 此其誣罔者, 二也。向當鞫獄方張之時, 聞三錫之名, 出於鞫招, 莫知其由, 而渠適付料於臣所帶營廳。故問其曲折, 則渠以爲, 虎龍, 曾有言說於小人者, 必是此事云云, 臣以爲, 汝未嘗言於吾, 故吾則今始聞知。設或自鞫廳, 有所拿問, 汝旣不言於吾, 唯當據實告之, 其後就拿, 果以爲臣不在依幕, 故無所告知云, 而今則曰勉以勿怯直告, 有若臣有所指揮者然, 此其誣罔者, 三也。至於當庚子國恤之時, 以別監及砲手, 別爲守衛等語, 尤極陰巧, 此則當時軍門, 依前例擧行者, 而今乃湊合爲說, 有若臣有所陳稟周旋者然, 此其誣罔中尤大者也。且其上年冬, 告以危機云者, 專出孟浪, 其言之虛妄如此, 其事之重大如此, 則其在朝廷事體, 卽爲憑問於臣, 審其虛實, 固所當然, 自勳府啓稟緘問, 可也, 不然則招致詰問, 可也, 不然則請拿覈問, 亦可也。今乃不問事實之如何, 惟信粧撰之虛言, 忽然陳稟於筵中, 勒謂之有功, 脅加以勳名。其意蓋以爲, 虎龍, 旣與三錫相親, 三錫, 曾是出入某門之人, 則不問其言之傳不傳, 其事之知不知, 藉此爲說, 把捉爲功, 則上可以熒惑天聽也, 下可以誣亂一世也。其所以招呼敎誘, 誑亂閃倏之狀, 蓋可見其縱肆無嚴矣。噫, 臣之情跡臲卼, 被人盱睢, 久矣。今乃假借錄券之事, 驅之於虎·錫之套, 臣身之汚衊, 固不暇言, 而其辱朝廷, 大矣。伏願聖明, 下臣此疏於王府, 拿囚三錫, 以此數條, 更加一一盤問, 而其中軍兵守衛之說, 尤極重大, 臣之當何時稟白, 因何人周旋等款, 別加嚴覈。臣若到今欺隱, 則治臣不忠之罪, 錫言果爲虛妄, 則別爲從重勘律, 以戒誣妄之徒焉。且念功勳勘定, 何等重大, 而旣無成命, 受人密囑, 私自査問, 配夏之輕蔑國體, 固爲可駭, 而大臣·勳府先後稟定之後, 一鏡, 必欲甘心於臣, 欺瞞簸弄, 又至於此。請加譴罰於兩臣, 以懲壞朝體, 誣聖聰之罪, 亟令還收臣僞錄之命, 削臣本兼職名, 使聖朝處分嚴正焉。臣名未削之前, 莫非臣危怖俟罪之日, 違逋之下, 不敢一刻晏然。解脫所帶御營密符, 使將校替納, 逬出都門, 仍尋鄕路, 顧此汚衊未湔, 則決不敢更入修門, 瞻望宸極, 徒增悚觖, 臣無任惶隕祈懇之至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