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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29책 (탈초본 548책) 경종 2년 12월 14일 을축 34/35 기사 1722년  康熙(淸/聖祖) 61년

李眞儒 등이 입시하여 朝臣이 말미를 받고 고향으로 내려가 올라오지 않는 문제, 大妃殿이 各道의 進上을 올리지 말라고 한 문제, 疏章에 비답을 내리지 않는 문제, 嶺南 등지에 飢荒이 심한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李眞儒啓曰, 朝臣之受由下鄕者, 除往還七日, 例也。而近來國綱解弛, 多不奉行, 極爲寒心。戶曹參議尹惠敎, 受由下鄕, 已過數朔, 尙無動靜, 其在事體, 殊甚未安, 推考警責, 催促上來。而權以鎭下鄕時, 雖無職名, 而旣有除命之後, 縣道陳疏, 尙未承批, 故久不上來, 當此位著不備之時, 不可一任其稽滯, 亦爲速賜批旨, 仍促上來,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又啓曰, 臣昨伏見下本院之敎, 大妃殿, 以凶年使行頻數, 有各道進上, 限明年依中宮殿例擧行之敎, 此蓋出於體先王節約之德也。臣等不勝感歎之至, 在殿下, 養以一國之孝, 則豈有限節? 而猶且仰承慈旨, 有所節省矣。至於御供, 自下固不敢請減。而小臣丁亥年冬, 忝在史官也, 適値冬雷, 先大王, 中夜不寐, 屢下備忘, 諸道供獻, 多數減除, 年久之後, 臣未能記得其數, 而至若咸鏡道白大口, 特命除減, 先大王盛德, 民到于今稱誦, 此正殿下之所當法者也。凡係供獻之不緊者, 特令廟堂, 商確稟處, 以爲裁損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又啓曰, 臣待罪喉院之後, 考見疏章未下批之數, 則多至百數十度, 或者連在靜攝之中, 不遑於酬應, 而至於在外大臣及儒臣·臺臣之疏, 事體有別, 而一例靳批, 群下莫不抑鬱, 雖有欲進忠言者, 亦不無因此解體者矣。其中或有身故者, 或有時移事往, 而無可論者, 此則一倂出給, 至於可以令廟堂該曹稟處者, 一一分類, 速賜處分, 此後疏章之入啓者, 隨入批下, 使無留滯之患, 則好矣。漢文帝, 不過季世中主, 而猶且止輦受言, 言可用則採之矣。臣等以·之聖, 期殿下, 而以殿下聰明睿智, 豈可反居於漢文之下耶? 臣竊慨然也。上曰, 依爲之。尹游啓曰, 臣奉使嶺南, 還歸屬耳, 敢以嶺南事, 有所仰達矣。嶺南今年飢荒, 殆無異乙丙。目今流散相繼, 盜賊轉熾, 來頭憂虞之端, 有不可言。自朝家若不別樣軫恤, 則嶺南素稱根本之地, 而根本將至蹶拔之境, 豈不大可慮哉? 大抵嶺南穀物, 自前則稍裕, 故每當凶歲, 必移嶺穀, 以救他道, 未嘗移他道之穀, 以救嶺民。愚民不知以爲朝家於嶺民, 視之不及他道, 道路恒言, 以是爲怨恣之端。而況且挽近以來, 穀物之耗縮已多, 至於還上穀儲置米, 亦未免在在虛錄矣。今年新分還穀, 則監司李廷濟, 旣已榻前定奪, 故到任之後, 別樣督徵, 而民間赤立, 辦納無路。至於士夫, 亦避還上逃走, 此豈樂爲哉? 其勢萬萬窮蹙故也。雖剝膚搥髓, 各邑斷無準捧之勢, 明春賑救之策, 誠爲罔措矣。朝家旣不能別給賑資, 以濟窮民, 而今年又有別餉上納, 濟州移轉之令, 廟堂此令, 似亦出於萬萬不得已, 別餉之上納, 臣未知非此, 則不可繼經費。而至若濟州之移轉, 則決不可以今年嶺南之穀, 移送他道, 以益嶺民之怨咨, 宜令廟堂, 斟酌變通, 濟州移轉, 則自其本道, 推移劃送, 嶺南之穀, 切勿遷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李顯章啓曰, 臣亦掌試於湖南, 復命屬耳, 故敢有所達矣。本道凶荒孔慘, 民間赤立, 極爲可慮。故臣在龍潭試邑時, 以災結賑資兩件事, 縣道陳章, 而尙未承批, 不勝抑鬱矣。給災之事, 則朝家旣許八分災, 而且已晩時, 今不必更論。而至於賑資, 連値凶歉, 公私儲蓄已竭, 救活無策, 將不免立而視死, 誠甚憫惻。諸宮家各衙門屯穀, 捧留本官, 補用於賑資, 待明秋還報, 則亦爲萬一之助矣。在前議賑之時, 或有內帑金帛出給之事, 今此屯穀, 比內帑輕重何如耶? 倘蒙允許, 則民事幸甚矣。上曰, 依爲之。尹游啓曰, 嶺南素稱人材府庫, 而今番臣考試大小科場, 則詞翰之美, 雖非他道之可方, 比之盛世, 實爲大遜, 此可見人才替降之致, 亦由朝家奬勵之失其道也。蓋自凶黨秉國之後, 一倂枳塞, 身通文籍, 未得一官, 只以及第書銘旌者, 比比有之, 塡紅角牌, 徒歸凶歲糶狀之懸, 顧何所興起而振發乎? 趙泰億曾爲本道監司時, 亦已陳疏詳達矣。臣聞一道之誦, 則卽今文官中, 年少有文學才具者, 不無其人, 儒士中有識慮幹局, 而虛老牖下者, 亦多有之, 令該曹另加搜訪甄用, 而且文純公李滉, 卽東方朱子, 列聖之尊尙, 逈出常例矣, 其奉祀孫守謙, 辛卯特除初仕, 準陞奉事, 不仕還歸。前年又除昌陵參奉, 又不上來供仕, 文純公之祀不官享, 久矣。一道人士, 皆以爲欠缺之典, 亦令該曹, 各別錄用, 何如? 李眞儒曰, 文純公李滉奉祀孫守謙, 臣待罪銓部時, 擬除直長, 守謙已遭喪, 故告身還爲上送矣。儒臣所達, 似未知其委折矣。曰, 臣在嶺南時, 未及聞其除職, 又未聞其在喪, 有此仰達矣。且故相臣柳成龍, 壬辰勳業, 允宜百世必祿, 而臣適往其所居之鄕, 故過其遺墟, 則後孫零替, 官冕久絶, 雖尋常功臣嫡長, 尙多除職。況如成龍之功臣, 豈可無錄用後孫之道乎? 亦令銓曹, 錄用其奉祀孫, 以爲優待舊功, 激勵後人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李顯章啓曰, 折受之弊在在皆然, 民不支堪, 可勝歎哉? 年久折受處, 雖不可輕議, 量田後新折受處, 則可罷也。靈巖郡玉泉·松旨·北平等三面, 庚子年始爲司圃署折受處, 其地甚瘠, 間年起耕, 而屯稅高重, 故逃散相繼, 呼怨滋甚。今若革罷, 則民事誠甚多幸矣。李眞儒曰, 如司圃等署, 亦有折受之事, 殊甚不當。殿下深居九重, 此等弊端, 雖未盡燭, 而生民之困瘁, 多由於此, 非獨靈巖而已, 凡係折受之爲害尤甚者, 令廟堂稟議, 革罷宜矣。上曰, 依爲之。尹游啓曰, 臣在嶺南時, 伏聞民間傳說, 則曾在乙亥年, 本道慘凶, 民皆流散, 而冬初先大王下備忘, 若曰, 爾等無罪, 生此不辰, 天乎胡寧忍此? 臨食嗚咽, 撫枕長吟, 寧丁我躬, 尙寐無訛爲敎。其時監司, 飜諺傳布道內, 則流民相與流涕痛哭, 多所安集云。德音一降, 人心之感動, 捷如桴皷。今若依先朝事, 特下備忘, 或令政院代撰, 諭以哀痛懇惻爲主。因下八路道臣處, 宣布民間, 則庶可慰悅愁怨之心, 而亦有安集之望矣。上曰, 依爲之。李眞儒曰, 承宣之代撰十行, 不如王言數字, 自上若親下絲綸, 宣布八路, 則其於感人之道, 尤有切矣。上曰, 政院代撰, 可也。李顯章啓曰, 白骨徵布, 爲今日之痼弊, 無處不然, 而南原縣, 有萬萬冤痛之事, 臣年前待罪此邑, 深知其弊, 故敢達矣。百餘年前, 不知自何來沙器匠, 入接於境內, 仍爲置簿於廚院匠人案, 年年徵布矣。未久流散不知去處, 而身布則一向督捧, 故一境之民, 不得不合力備納, 計其匠人等年齒, 則皆過百餘歲, 而不得頉下於本案, 以致貽害於一境, 此豈非萬萬冤痛者乎? 亟令革罷, 以慰民情, 何如? 李眞儒曰, 魏相, 漢之丞相也。而凡有奉使還者, 輒問四方災異疾苦白上。今者儒臣, 奉使湖南, 目擊民間愁怨之狀, 有此陳達。殿下爲民父母, 寧不思軫恤之方乎? 儒臣之言誠是, 自上宜有採施之道矣。上曰, 依爲之。李顯章啓曰, 臣以良役軍政關防等事, 纔已陳疏, 而玆又敢有所達矣。傳曰, 天時不如地利, 地利不如人和。人心不和, 則雖有金城湯池, 堅甲利兵, 何益? 爲今之計, 莫如得人心, 欲得人心, 莫如變通良役之爲得矣。李眞儒曰, 良役變通, 自先朝經營, 而無他善策, 臣以爲選擇監兵使及守令, 使之從便施措, 減軍保軍額而已, 決不可大段更張也。顯章曰, 若以更張爲慮, 而不思善處之道, 則豈有變通之時乎? 殿下深居九重, 何以盡知民間之疾苦乎? 怨咨滋甚, 已至於思亂之境, 脫有緩急, 必將土崩而瓦解, 可不懼哉? 蓋軍額旣夥, 而避役之淵藪甚多, 今若先罷一二新設之軍門, 以減軍額, 且罷不緊之役, 以補軍額, 則自可無隣族徵布之患矣。特令廟堂, 卽速變通, 何如? 眞儒曰, 儒臣所達, 好矣。而有大力量, 然後可以爲之, 猝難變通, 徐待大臣及諸宰登對時, 從長議處。而諸道監兵營所謂牙兵及匠人等役, 爲先革罷, 以補軍額。而其中監兵營不遵朝令者, 各別論罪, 則似爲得宜矣。上曰, 依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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