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鎭禧上疏, 伏以臣至愚極陋, 百不猶人, 猥蒙洪造, 屢廁臺列, 貪恩慈寵, 糜粉難酬, 而只緣見識昏昧, 不能辨別乎是非之分, 言議軟巽, 不能有無於可否之間, 一味容默, 了無稱塞, 居常愧懼, 如負大何, 惟以筋力奔走, 不敢言病, 爲報效之萬一矣。適會僚員不齊, 連參鞫坐, 又値日氣之猝寒, 重得感冒, 而昨自臺廳, 冒夜歸家, 寒粟遍體, 頭部如碎, 頑痰塞胸, 咳嗽兼作, 達曉叫苦, 宛轉床簣, 此非一時偶感之比, 積有源委, 而素患乾嘔之症, 乘時闖發, 食不近口, 一倍澌薾, 似此病狀, 旬月之內, 決無自力之望, 則當此大論方張之日, 言責重地, 不宜暫曠也, 決矣。玆敢冒死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 伏乞聖明, 曲加矜憐, 亟賜遞改, 以便公私, 不勝幸甚。且臣竊有一二淺見, 不得不附陳於疏末, 惟聖明澄省焉。生民休戚, 係於守令, 則其爲任也, 不輕而重矣, 與其刺擧於已試僨敗之後, 重貽迎送之巨弊, 不若擇人於銓衡注擬之際, 可無公私之俱病也。況此大無之歲, 八路生靈, 擧有塡壑之憂, 撫摩賙賑之責, 不啻倍難於平日, 而竊瞷近來爲官擇人之法, 漸不如古, 公不勝私之弊, 爲世通患。選部之擬差守令也, 不問人器之當否, 惟視顔情之厚薄, 民憂賑事, 了不關念, 而全無古人一州哭之慮, 宜自今, 另勅詮曹, 恢張公道, 克祛私意, 無爲人而擇官, 必量才而授任, 則庶可爲救得生民之急先務也。至於初入仕之任, 實爲他日守令之階梯, 則守令之得人, 實由於初入仕之擇差, 雖是有蔭子孫, 當爲錄用者, 必觀其人之能否, 而取舍之, 無識猥雜之類, 夤緣蹊逕之輩, 一切勿爲檢擧之意, 亦令申飭焉。臺閣之任, 職責甚重, 不容蹔時瘝曠, 而近日臺臣論事之章, 或至多日, 尙靳數字之批, 不但有歉於聖明優待言官之意而已。擧皆拘於格例, 不敢行公, 故每當推移備員之時, 不免苟簡, 凡諸言事之疏, 從違之間, 卽賜處分, 以彰聖明來諫之德, 而亦令臺官, 無虛帶曠職之弊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