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副校理李世德疏曰, 伏以臣年今望七, 宿病已痼, 少有所傷, 輒至添劇, 而三司華銜, 長在身上, 感激洪造, 黽勉供職者久矣。曾於前月之晦, 重觸風寒, 閉戶委頓, 迨近一望, 迄有餘症, 而頃在春坊直廬, 又因失攝再感, 頭疼如劈, 滿身灑淅, 時當初夏, 尙着冬衣, 而泄寫兼發, 咳嗽苦劇, 駄還私次, 少無所減, 以此病狀, 斷無束帶就列之望。且臣疾病之外, 抑有難安踪地, 非止一端, 尤不容晏然冒進, 而在直僚員, 猶謂之情病, 他無可言, 日再請牌, 迫令替入, 其不相諒, 甚矣。欲起還仆, 病未祗赴, 律以邦憲, 罪合萬殞, 而聖度天大, 曲加寬貸, 只推之命, 荐降於惶恐竢譴之中, 臣益驚感隕越, 靡所容措。今於三招之下, 不敢每每坐違, 謹此忍死來詣, 陳章徑退。伏乞聖明, 俯賜諒察, 將臣本兼職名, 亟許鐫罷, 仍勘臣罪, 以肅頹綱, 以延殘喘, 不勝幸甚。臣於引罪之章, 不宜更贅他說, 而旣有區區賤見, 不容終默, 略此冒死附陳焉。嗚呼, 近年以來, 穡事荐歉, 八路惟均, 饑饉流離, 十室九空, 愁怨困苦, 景象慘切, 言念民事, 良可於邑。雖中外蓄積, 枵然一空, 無粟可救, 立視其死。凡係蠲弊除害之道, 惟當靡不用極, 以紓一分倒懸之急, 而廟堂視若尋常, 終無商確熟講從長變通之意, 致失擧國之顒望, 臣於此, 未嘗不咄咄興慨也。若夫數易守宰, 送舊迎新, 亦爲民弊之大者, 至於兩西, 飢荒特甚, 客行絡續, 其所策應供億之節, 尤不當付之生手, 而今日朝議, 念不及此, 惟意遷動, 前後相繼, 甚至到任未滿四五朔, 而旋卽內移者, 亦多有之, 殊無先朝定式限二年勿遷之本意, 臣竊未曉也。邊倅之直請內遷, 未有前例, 曾在甲戌初, 亦如今日之乏人, 而雖以故相臣趙相愚之雅望, 以其方宰江界, 故文忠臣南九萬啓請遞任, 然後始得調用無礙。豈今之政官, 未諳此等前事, 而輕請備擬耶? 生民休戚, 係於守令之賢否, 而初仕差除, 實爲守令之階梯, 則不可不廣搜才彦, 十分愼簡也, 明矣。今番大政初仕, 多不擇人, 如金顯國·李裕仁·成日三等闒庸猥雜者, 混然檢擧, 李元坤之所坐非細, 而亦得參擬, 頗有人言, 臣竊惜之, 今宜號飭銓地, 俾之無踵舊套焉。今玆數件事, 言雖無奇, 誠切願忠。惟殿下, 恕其愚而留神澄省焉, 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 省疏具悉, 疏陳之事, 言甚切至, 可不留心焉? 爾其勿辭, 從速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