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乙巳三月二十三日巳時, 上以時服, 御素輦, 送勅于延恩門, 到宗廟前路下輦, 下敎于兵房承旨朴聖輅曰, 駕後禁喧, 前已申飭, 而今則尤甚。少有紀綱, 豈容如是? 當該郞廳, 拿問定罪, 堂上, 從重推考。大駕到敦義門外, 傳敎于政院曰, 副勅, 已二吹, 云, 而尙無傳語之事, 甚爲不謹, 申飭, 可也。大駕到延恩門下輦時, 朴聖輅啓曰, 勅使三吹, 今方來報, 而離發草記, 先此來呈, 都監堂上, 推考, 何如? 上曰, 此不過率爾之致, 勿爲推考, 可也。大駕入幕次後, 右議政閔鎭遠請對入侍, 假注書徐宗玉·金遇喆, 記注官張世文, 記事官李齊恒同爲入侍。右議政閔鎭遠所啓, 伴送使尹憲柱, 以籌司堂上見劾事, 下直後不爲發行云, 故纔已推考催促矣。臺啓之過中, 實擧朝之所共知, 而臺啓未收殺之前, 不欲發行, 其勢亦然。備局堂上之任, 今姑許遞, 催促發送, 何如? 事勢急迫, 不得已敢此仰達矣。上曰, 依爲之。鎭遠曰, 勅使接見時, 小臣亦爲入侍之意, 敢啓。上曰, 依爲之。勅使至迎恩門, 上出幕次, 接見如儀, 勅使以上躬勞動, 但行揖禮爲請, 上累辭後從之。上, 使御前通使金取魯, 傳于勅使曰, 館宇冷落, 休憩未久, 而今又作行, 氣力, 何如? 勅使曰, 身則無恙, 而若早知國王之辱臨, 當爲稟定, 如是遠出, 不已勞攘乎? 上曰, 留館未久, 遽爾離發, 悵然可喩? 上使, 病未差復而先行, 不瑕有添傷之患乎? 已使醫官, 齎持藥物隨往, 而未知發行後氣力, 何如耳。勅使曰, 上使病重, 深荷國王之德, 特送兩醫, 極意救護, 俾得生活, 而此則多幸, 國王遠出, 心甚不安矣。上曰, 今當奉別, 暫行茶禮, 如何? 勅使曰, 此來貽弊於貴國者不些, 已極不安。今行茶禮, 則其爲貽弊, 豈不尤甚乎? 願卽出去耳。上屢請行茶。勅使曰, 盛意至此勤懇, 不敢違敎耳, 遂進茶。上曰, 通使四人皆賜茶。上曰, 昨因天雨, 幸留一日, 而今倏復路, 悵然何已? 況念上使病未差復, 尤爲慮念。勅使曰, 貴國請留甚勤, 豈不欲更留, 而上使病重, 雖荷軫念之恩, 而思歸日切, 不得已發行矣。國王, 於情禮之節, 曲軫無餘, 不勝感激。昨日關雨, 雖不得作行, 而旱餘甘霈, 豈非國王之福耶? 上曰, 更欲請留, 而聞上使病裏思歸, 故不果耳。軫念小邦之事, 乃以冒[旱]餘甘霈爲喜, 此豈非體皇上之德意耶? 誠爲感激耳。勅使曰, 一域久旱之餘, 得此甘霈, 莫非皇上之至德, 而國王之洪福耳。國王勞動之餘, 或慮損傷, 不可久留於此, 速罷, 如何? 上曰, 旋卽奉別, 雖甚悵然, 而此非久留之處, 速罷, 可矣。日候不佳, 無事遠行, 是所望耳。勅使遂行, 向東階去, 上, 自西階行, 至數步, 勅使曰, 日氣蒸鬱, 國王必甚勞憊, 自此還駕, 何如? 上曰, 遠離悵然, 何可遽爾落留乎? 又行數步, 勅使更請還駕, 上答如前。勅使曰, 國王好禮, 甚盛甚盛, 如是之際, 行色漸遲, 少進可乎? 又行數步, 勅使曰, 送于此處, 亦云遠矣。切望還駕。上曰, 作別 雖極悵然, 而盛意亦難屢違, 當爲辭別矣。天時漸熱, 道路脩遠, 無事歸稅, 惟是之望耳, 遂相揖而罷。上, 入幕次, 少頃還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