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言成震齡啓曰, 向來金姓宮人査啓之發也, 先王批敎, 旣曰無之, 又曰, 元無而猶且爭執, 經年不已, 中外物情, 固已駭惑, 而尹恕敎之疏, 又突出, 供奉已久所愛亦愛等語, 指意叵測, 遣辭陰凶, 此等情節, 所當嚴加究覈, 不宜徑先酌處。請命拿鞫嚴問。李森, 與賊鏡, 結爲死交, 密地追隨, 蹤跡陰秘之狀, 路人之所知也。至以其弟爲賊鏡之親校, 賊鏡之弟爲渠之密裨, 互托心腹, 潛通謀議, 其身雖二, 其心則一也。況賊鏡罪狀, 彰著之後, 乃敢送校致贐, 無所顧忌, 渠疏所謂自湖營上來後, 拘於體統, 一番往見云者, 其欺罔掩諱之狀, 尤極痛惡且於國恤初, 人心危疑, 則宿衛之任, 何等嚴重, 而賊鏡之再次突入陣中也。出送令旗許入, 而反罪執法之將官, 其身爲將任, 交通惡逆之罪, 不可不嚴懲, 卽今處分大定, 中外人心, 宜卽妥帖, 而猶且汹汹未定者, 卽以此賊之密邇城外故也。其在防患之道, 尤不可一日置之, 請李森, 亟命絶島圍籬安置。今我殿下, 以肅廟之子, 大行大王之弟, 逮至今日, 光御大位, 承祖宗之付托, 叶臣民之愛戴, 八域鼓舞, 一國慶頌, 今日北面於殿下者, 孰敢有橫生異議於其間? 而李明彦, 乃敢以援立擁立等語, 肆然達之於章奏之間。蓋其凶計, 出於脅持君父, 使不得措手, 而反欲以堯傳舜受之光明, 歸之於黯黮之地, 少有一分臣子之心, 何敢若是其放肆無嚴耶? 如此凶逆之徒, 不可以極邊遠竄而止。請李明彦, 絶島安置。逆鏡辛丑之疏, 尙忍言哉? 實是爲人臣子所不忍聞所不忍言者, 而窮凶情節, 未及究得, 徑先置法, 神人之憤鬱, 已不可言, 而至於疏下六人, 旣與賊鏡, 同聲合辭, 濟其凶逆, 則初無首從之可分, 而特以官秩之高下名次, 有先後而已。究其心腸, 則一而二, 二而一者也。鏡賊之勘以次律, 已是失刑之大者, 況使六賊, 尙逭天討, 假息覆載, 是誅一賊鏡, 而尙有六賊鏡矣。揆以王法, 不可罪同而律異, 論以負犯, 亦不可絶島安置而懲其罪。請逆鏡疏下六賊, 亟正邦刑。申致雲, 本以浮薄之輩, 見棄淸議, 凶黨秉柄之日, 㗖以淸顯之官, 遂甘心附托, 欲爲立功自效之計, 遂發先正臣權尙夏追奪之啓, 至以依附巨猾之說, 延誣師門, 復以謂國可讐, 謂君可叛等語, 極口醜衊, 其所爲言, 便同急書。噫嘻痛矣, 讐國叛君, 何等惡逆, 醜誣儒賢, 雖渠輩常態, 而今乃以此等無倫凶悖之說, 忽地籠加於三朝禮遇一代宗仰之儒賢。此誠袞·貞·鐫·黯輩所不忍爲之言也。本院論啓, 今已閱月, 而兪音尙閟, 臣竊惑之。臣曾伏見肅廟朝, 凡誣詆兩先正者, 輒施以竄配之律。蓋以尊賢重道之誠, 其懲討此輩, 不得不如是之嚴也。今致雲所以誣賢毒正者, 有萬萬切痛於彼者, 而殿下顧藉愛護之不已, 至以都尉之孫等說爲敎, 是一都尉, 能庇其不肖孫於身沒百年之後, 而聖考爲斯文峻堤坊之意, 未免隳壞於殿下之手也, 豈不痛哉? 有識切歎, 士林憤惋, 久而愈鬱, 此不可以削黜薄罰而懲其罪, 請前副修撰申致雲, 亟命極邊遠竄。昨年逆鏡敎文事之始發也, 凡爲殿下臣子者, 孰不驚心痛骨, 沬血共討? 而柳時模, 假托於改撰敎文之請, 謂之不思出處, 金始鑌, 以有心無心等語, 恣意熒惑, 若論其護逆之罪, 與巨源·眞洙, 無甚異同, 而聖上强爲區別, 只命二人遠竄, 處分班駁, 公議抑鬱, 請柳時模·金始鑌, 竝命遠竄。頃年四大臣聯名之箚, 實出於體先王友愛之仁, 爲先王分勞之意, 而向來群奸, 目以大逆, 其所以凶言悖說, 危逼聖躬者, 無所不至, 而其時三司伏閤之啓, 有曰聯箚, 卽是三手中一也。噫嘻痛矣, 渠輩所謂三手者, 有何干涉於聯箚, 而必欲合而爲一者, 明有許多機關, 而其所指逼, 有不忍言。當此逆情已露懲討方嚴之日, 有不可不明覈正法, 以雪聖躬之誣, 以洩神人之憤, 而日昨筵中或竄或黜之敎, 實是萬萬意慮之外, 輿情益鬱, 公議愈激, 不可以竄黜而懲其罪。請其時合啓首發三司之臣, 與時龍一體鞫問, 連啓諸臣, 一倂遠竄。頃日備忘記有柳重茂特放之命, 臣竊不勝駭惑之至, 夫望招所告, 關係至重, 而重茂身爲獄官, 專事掩覆, 至囑問郞全不載錄, 罔念獄體之至嚴, 惟恐賊情之或露, 其爲情狀, 萬萬絶痛, 及夫王府淑問之下, 託以昏耄, 游辭自解, 終始遮諱, 甘心黨逆之罪, 寧有一毫可恕者哉? 伊時金吾判付, 雖下放送之命, 而旋因本院爭論, 特賜允從, 則聖明, 亦已俯燭其難貰之狀矣, 況今鞫事方張, 政宜反覆窮詰, 不可以無前大霈, 遽議疏釋。請還收柳重茂特放之命。故相臣金壽恒之碩德雅望, 故判書臣金昌協之邃學淸操, 實是三朝之元輔, 一代之宗師, 雖以奸凶媢疾之輩, 亦不敢有所疵摘, 而乃於領議政臣金昌集被禍之後, 敢生粧撰汚衊之計, 凶毒之論, 勒加俎豆之地, 士林之憤痛, 庸有極哉? 幸賴聖鑑照燭, 旣命復享, 則當初發論之人, 不可以削黜薄罰, 有所懲戢。請削黜罪人沈埈, 極邊遠竄。趙鎭禧之聽嗾逆鏡, 甘心善類之狀, 萬萬絶痛, 而至於搆殺故參判臣洪啓迪之事, 尤極慘矣。啓迪, 身居喉司之長, 力遏北門潛入之奸, 因此而一邊凶徒, 尤益切齒, 憑藉鞫招無根之言, 直請拿鞫, 稟處命下, 而操切愈急, 終使撲殺而後已。其憯毒之罪, 有絶痛於他人者, 到今昭雪復官之後, 不可削黜薄罰而止。請削黜罪人趙鎭禧, 極邊遠竄。向來群奸之誣成獄事, 戕殺諸臣之狀, 聖明之所已洞燭, 而今僚臺, 其時久在逮囚中, 有一二目覩者, 張世相之捧招下獄也。右右[左右]邏卒, 寂無唱喝之聲, 前後擡曳, 已非生人貌樣, 心甚怪之, 問于過去府隷, 則答曰已斃矣。噫, 奉君命而按獄, 何等重大, 而忍將已死之人, 誣成結案之招, 以濟其憑藉屠戮之計, 據此一事, 餘可推知, 況今李萬俊, 旣已直招於淑問之下, 則巧慘情節, 尤彰著無餘, 其構虛成案之罪, 不可不嚴懲。請其時按獄諸臣及問郞, 竝命該府拿覈。頃年妖婢逆宦之罪惡, 旣已彰露, 神人所共憤, 則爲廷臣者, 所當驚心痛骨, 傳旨之下, 趁卽奉行, 以覈其陰兇情迹, 而石烈·必貞, 則成命旣下, 而猶且故爲遲遲, 或在家而使之自死, 不得已拿來其將死之一婢, 而未及究問而旋斃, 有道·尙儉, 則訊問之時, 微發其端, 欲吐其和應之情節, 則急喝左右吏卒, 輒令撞口嚴飭, 執杖邏隷, 高打脛骨, 使不敢言, 冀其速斃。此亦僚臺之所目覩, 而不勝憤惋, 欲於獄中上書者也。況聞外人知之之語, 出於宮僚, 直請正刑之擧, 亦發於前席。噫, 讒間兩殿, 作變宮闈, 何等大逆, 而不究凶謀之陰秘, 惟恐端緖之或露, 緩緩拿來, 急急了當, 其內外互相締謀之迹, 昭不可掩。請檢獄時訊問諸堂, 命該府拿覈, 石烈·必貞等同生受嗾毒殺之狀, 竝令有司, 嚴覈正罪。日昨筵中, 有鞫廳罪人孫荊佐減死酌處之命, 臣固知聖意之有在, 而第荊佐之前後直招, 端緖則畢露, 而半呑半吐, 尙多有隱情, 鞫廳請刑, 實循王法。諸臣爭執, 亦出公議, 則決不容但已。請還寢荊佐減死酌處之命, 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廣興奉事金壽龜, 本以無識之人, 欲爲夤緣拔身之計, 凶黨盤居之日, 投進一疏, 極其凶慘, 以猾愎醜悖之目, 汚辱先正, 以射天篡奪等語, 加之忠賢, 至擧仁弘·章·蔡等事, 沕淪成說, 首尾一貫, 其所指擬, 萬萬無倫。至於黃昱·金范甲, 稱以館儒, 相繼陳章, 凶言悖說, 一如壽龜之罪, 如此黨凶毒正之流, 若以其人微而置之, 則恐有傷於聖朝尊崇先正之意, 而斯文世道之憂, 有不可勝言者。請廣興奉事金壽龜, 極邊遠竄, 黃昱·金范甲, 遠配。向來群凶柄國, 恣行欺蔽, 一切以變革先朝之處分爲能事。如鄭壽期之疏卽其一也。曾在戊戌, 因韓泰東子祉訟父之疏, 我聖考, 特下備忘, 斥泰東以不正, 斷祉以護逆, 至施削黜之罰。噫, 當聖考釋政靜攝之日, 特於此事, 親降處分者, 蓋出於辨忠逆峻堤坊之意, 辭嚴而意正, 則爲臣子者, 何敢萌眩惑變易之心哉? 壽期乃於仙馭賓天聖子嗣服之後, 爲泰東輩游辭營救, 至以收還不正等字爲請。噫, 當日聖敎, 炳若日星, 照人耳目, 則渠豈有不知之理? 而泛稱以書批, 直請收還者, 固已萬萬痛惋, 而其後避辭, 又以今始聞之, 則伊日書答, 無此二字爲言, 而先朝聖敎, 略不提及, 以爲閃弄眩幻之計。渠旣聞批旨之所無, 則獨不聞備忘中所有乎? 其欺蔽聖聰, 弁髦先旨之罪, 不可不嚴懲。請鄭壽期, 極邊遠竄。引嫌而退, 意在責勵, 非爲已甚, 未安之敎, 何必爲嫌? 請大司諫鄭亨益出仕。避辭見上 新除授司憲府執義鄭宅河, 時在全羅道井邑地, 掌令蔡膺福, 時在忠淸道牙山地, 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答曰, 不允。處置事及下諭事, 依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