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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32책 (탈초본 597책) 영조 1년 7월 18일 계축 23/31 기사 1725년  雍正(淸/世宗) 3년

淸風郡 黃江에 權尙夏의 祠宇를 세우는 일을 허락하기를 청하는 郭守杰 등의 상소

    京畿·忠淸兩道儒生生員臣郭守杰等疏曰, 伏以, 朱子沒而眞儒不作, 邪說熾而斯道益晦, 四海九州之大, 數十百年之間, 長夜乎冥冥, 而獨我海外之國, 儒賢輩出, 統緖相承, 學術之純, 門路之正, 蓋無愧於伊洛矣。文純公李滉, 文成公李珥, 作於前, 文元公金長生·文正公宋時烈, 繼於後, 帲幪於一世, 師宗於百代, 使人人, 尊朱子之學, 大春秋之義, 吾道煥如日星, 人類免爲介鱗, 實吾東道學之正脈也。是以, 列聖以來, 崇奬備至, 其生也, 禮之以蒲璧, 寵之以賓師, 其沒也, 腏食於聖廡, 頒額於祠院, 尊其人重其道, 可謂無餘憾矣。不如是, 世何所矜式, 士何所模楷, 斯文世道, 亦何所賴而維持撑柱, 式至今日也哉? 眞所謂先王之盛德至善, 而後王之所當柯則者也。先正臣文純公權尙夏, 卽宋時烈之嫡傳也, 其道德之高下, 學問之淺深, 非臣等傾蠡之見, 所可模狀也。請先以先儒之說, 可以爲先正之斷案者, 證之, 繼以臣等之所得於士林間公誦者, 陳之。昌藜韓愈有言曰, , 傳之, , 傳之。不能以傳, 爲不知人, 不能以傳子, 爲不知人。文成公李珥, 實東方之大賢也, 李珥傳之金長生, 金長生傳之宋時烈, 宋時烈傳之先正, 先正之道學, 如不足以繼前賢而開後學, 則李珥以下諸儒賢, 皆不得爲知人之君子, 而所傳授者非道也。李珥以下諸儒賢, 果是知人之君子, 而所傳授者, 斯道也, 則先正之道學, 足以繼前賢而開後學, 不待智者而知之矣, 而況宋時烈, 臨沒之時, 托以衣書, 一如朱子之於黃榦, 仍有此後事, 皆恃致道之語, 致道, 卽先正字也。又擧朱子天地之生萬物, 人之應萬事, 惟直而已之語, 以傳之, 蓋其一縷未絶之前, 丁寧於心法之傳, 若是則師生之際受授之的, 未有若宋時烈之於先正也。今日尊慕宋時烈之人, 孰不以先正爲其嫡傳也哉? 此臣等, 必以韓昌藜之言, 爲先正之斷案者也。若其得於士林之公誦者則有之, 權尙夏, 天資傑特, 器度宏深, 望之而岳峙, 卽之而淵停, 其和也陽之煦也, 其嚴也陰之肅也。狂獽負氣之徒, 硜直自好者流, 自不覺其斂袵而服, 望洋而歎, 蓋其生下來稟得, 已是山河間氣, 而晩年充養於禮法之場, 積中發外, 面粹背盎, 有如此者也。若夫性命〈義〉理之微, 而釋之若氷解, 疑文變禮之難, 而叩之若響應, 遠而千古之事, 近而當世之務, 莫不包括於胸中, 揣摩於掌上, 人有若以語此者則若決之河注之東, 而恒出於常人之意表。且其山林日長, 隱几功大, 箚錄於燕居, 往復於門徒, 論性論禮, 積有成書, 而莫非發揮前聖之旨, 折衷諸家之說, 可以建天地俟後世, 而不悖不惑者, 此則見道之明也。若其平生家計, 以嚴心法大規模, 爲修身立命之本, 不區區於小廉曲謹, 而繩墨未嘗不嚴, 不屑屑於微文末節, 而持守未嘗不確, 學貫三才而不悼屈於小智之失, 智因庶物而不恥學於一能之士, 其介也, 不以三公易, 其果也, 不以萬牛回, 此則制心之篤也。至於百年丘壑, 與麋鹿伍, 初非高蹈遠引, 果於忘世之意也。悲深下泉, 念切京周, 以一絲扶九鼎, 以隻手擎天柱, 以不墜其師所秉執之大義理, 爲沒身自靖之地, 而溫宮一對, 首陳春秋之義, 以勖我先王, 則其所守可知, 而出處大節, 可謂與日月爭光矣。雖其經綸之手, 局於漁釣, 君民之志, 斂於丘園, 而當世道屢變之日, 毁經侮聖之徒, 悖義亂常之輩, 接迹而起, 士趨多岐, 斯道如織, 而嶷然爲頹波之砥柱, 迷塗之指南, 及門之人, 殆半於一國, 私淑之士, 益夥於身後, 使李珥以來相傳之道, 賴以復明, 麟經之大義, 考亭之法門, 得以不墜, 則其閑聖衛道之功, 繼往開來之業, 有不可誣者也。嗚呼, 祠院之設, 俎豆之享, 蓋所以尊尙前賢, 激勸來世, 而唯我朝爲盛焉, 雖有一節之士, 皆許血食之典, 則夫以先正, 爲斯文之宗匠, 先賢之嫡傳, 而尙無立祠揭虔之所, 其爲士林之羞恥, 聖世之欠典, 當如何哉? 先正旣沒之後, 未及半年, 奸凶得志, 士禍滔天, 黜辱之擧, 上及於淵源, 削奪之啓, 繼發於毒手, 臣等, 旣不能碎首剖心, 以白其誣, 則只自抱持遺書, 飮恨茹痛, 爲沒身自廢之計矣。天道好還, 陽復有日, 昭雪之典, 首及於先正, 臣等聚首抃慶, 感涕自零, 不啻若陰谷之覩白日也。聖鑑孔昭, 斯文之厚誣旣伸, 而樑木一摧, 士類之依歸無所, 臣等竊不勝羹墻之慕, 將欲建祠於先正平日藏修之所, 淸風郡黃江地, 而抑又思之, 爲先賢立祠, 雖是聖世之美事, 士林之公議, 而不先上聞, 不待朝令, 惟擅便是事, 則又非重事體尊先賢之意也。玆敢倡率多士, 裹足上來, 仰籲於宸嚴之下, 伏願殿下, 特念崇儒重道之義, 亟賜兪音, 以副顒望焉。臣等, 仍竊伏念曾在肅廟朝, 凡所以尊尙儒賢風礪一世者, 至矣, 而最於先正, 禮遇隆重, 遐心莫回, 而旌招不懈, 睿學雖高, 而疑文必詢, 前後寵擢之榮, 行宮晉接之恩, 出尋常萬萬矣。曁我大行大王, 體肅廟丁寧之訓, 爲一世矜式之地, 尊尙之禮, 無替於先朝, 褒美之音, 特降於死後, 則凡爲兩朝之臣庶者, 孰不欽仰於聖德哉? 恭惟殿下改紀之初, 復爵伸誣, 次第擧行, 則殿下知先正之爲斯文宗師也。兩朝之所寵遇, 又皆親見於身者, 則亦豈無親其親賢其賢之意哉? 此臣等所以瀆撓於嚴廬宅恤之中, 而不知其爲罪者也。臣等, 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 省疏具悉。疏辭, 令該曹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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