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狀啓曰, 臣馳到于果川黑石里, 侍講院贊善金榦止宿處, 傳宣聖批, 則以爲, 臣衰老極矣, 疾病甚矣。夜參祭班, 露處觸冷, 宿疝猝劇, 眩氣倍重, 歸臥旅次, 終日叫痛, 實有生行死歸之慮, 不得不刳瀝肝膽, 投疏告行。擔舁扶擁, 纔渡漢水, 止宿於江村。不意史官, 夜深追到, 宣傳聖批, 十行絲綸, 至懇至切, 諭之以惓惓之意, 申之以面諭之事, 至又命與偕入。臣是何人, 每每辱此異數? 雖粉骨糜身, 無以報答其萬一也。臣若無十分難安, 而有一分可强者, 何敢便忍訣退, 以負聖上罔極之恩眷哉? 念臣以草野疎賤, 幸得一瞻天顔, 志願旣畢, 遂臣本分, 歸死溝壑, 亦所以仰答大造之一道也。且臣前日入對之時, 敢以老病難留之意, 略已仰達, 伏想聖明, 亦必記有之矣。緣臣情窮勢急, 雖有偕入之命, 而末由仰承, 惶悚震越, 無地措躬。儻蒙聖慈, 俯賜矜察, 遞改職名, 收還史官, 則公私實爲兩幸。臣孤負聖恩, 跡涉逃遁, 回瞻終南, 涕不勝抆, 死罪之外, 他無所達云矣。金榦仍前進于廣州沙川舊居, 臣旣承偕入之命, 姑爲隨往之意, 敢啓爲白臥乎事是良爾, 詮次善啓向敎是事。傳曰, 昨於史官之往, 諭予至意, 而只緣誠淺, 遐心莫回, 愕然且慙, 無以爲諭。卿其須體如渴之意, 幡然登途事, 更爲傳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