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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32책 (탈초본 600책) 영조 1년 9월 2일 병신 30/32 기사 1725년  雍正(淸/世宗) 3년

求言에 응하여 歲前 設賑, 鑄錢, 給災, 黃口充定의 금지 등 賦恤策과 三當革便의 試用, 朔布의 財源 마련 등에 대해 진달하는 李仁植의 상소

    韓山居武科及第李仁植疏曰, 伏以臣本以湖曲出身, 棄置閭閻, 優遊民間, 民之疾苦, 臣所素知, 略擧其槪, 每欲一陳於天閽, 而微賤武臣, 恨不得路矣。何幸去臘今春, 得伏聞主上殿下, 哀此民斯, 再下求言之詔, 臣敢竭犬馬之誠, 猥進芻蕘之說。伏願殿下, 小垂察焉。蓋自古以來, 國家之安危, 都係於治亂, 治者, 民安之謂也, 亂者, 民怨之謂也。是故·之民, 含哺鼓腹, 自致太平之歌, ·之民, 殫盡其財, 終致曷喪之歎。凡爲人君者, 可不法·而懲·者哉? 於戱, 我國家三百年育養之民, 汨汨於白骨徵布及許多徭役徵族之痼弊, 蹙頞之色, 孔慘於閭閻之間, 愁怨之聲, 相續於道路之上, 是何時也? 可爲痛哭者, 非特賈生之疏也。如許之中, 苦旱三夏, 赤地千里, 三南牛馬, 不得食生草之莖, 億兆生民, 豈可望糊口之資乎? 臣今年四十八也。曾經乙亥·丙子之凶荒, 則畓穀, 雖爲不實, 而田穀稍實, 尙有田畓之一得, 故歲前流離之民, 幾希矣。且癸甲丙申年, 則又是慘凶, 而亦有田穀之稍實, 故民雖飢困, 免於死亡矣。至於今年, 則山野皆赤, 草木殆盡, 田畓穀物, 豈有所餘? 方今沿海之民, 太半流離, 而其間有軍役者, 則皆欲流丐他鄕, 持其軍服軍物, 納于官家, 而官家不受, 則棄而走者, 日漸有之。此豈非罔涯景像者乎? 如臣之家, 比之於衆庶, 則可謂民之大者也。所耕田畓, 以至十餘結, 而今無一石穀可收之處, 故將老率稚, 必爲歲前之飢, 其他小民, 不言可想。三道方伯, 雖有旱災之啓達, 而九重深闕, 安知如此之實狀? 噫, 殿下旣位[卽位]初年, 道有飢殍, 則其爲不幸, 爲如何哉? 今我聖上, 爲民父母, 宜有哀痛之詔, 而尙爾寂然, 伏未知隱憂不發, 未遑暇隙而然耶? 臣於此, 不覺慨然而流涕者也。凡爲賑貸之道, 每以春正月爲始者, 乃是例規, 而當此極凶, 若其待春賑貸, 則歲前飢死, 必無孑遺矣。若以此爲慮, 設賑於歲前, 則各倉所儲, 必難繼恤也。於斯二者, 實爲殿下之深憂而難處也。臣雖愚蒙, 殿下計之, 頗有一得於斯。伏願殿下, 不以臣卑鄙而採納焉。大槪我國錢財, 多積於內司外營, 而以此謂之國寶者, 實爲慨然者也。脫有兵亂, 道疏阻絶, 民不開市, 則賣錢於何處, 而以助軍糧耶? 旣不得賣, 則烹錢於鼎中, 而其可爲飯耶? 其爲錢也, 但通寶於我國, 而不爲天下之寶, 則雖有行金間楚之擧, 而他國之人, 孰肯受此錢而周旋於其間哉? 然則國家有何所關, 而藏錢於各司各營, 久而不出耶? 是故, 閭閻之間, 錢甚稀貴, 或有京商之賣錢者, 則一夫持錢, 百人爭買, 厥價勢所騰踊, 實非年豐米賤而然也。官吏催錢, 民不能納, 則難免扣扑之刑, 故勿論價之多少, 買而納之, 此亦爲民之巨弊也。是以年前雖得小豐, 十石之穀, 盡費於公私債八九兩錢價, 而臘前飢坐者, 太半間於閭閻, 呼庚之歎, 無異於凶年, 此不過藏錢不鑄錢之故也。若廢用錢之道則已, 不然, 則不鑄錢, 而更伏願殿下, 明斷自決。令各司各廳, 斯速鑄錢, 以補賑民之資, 而爲先儲置之錢, 磨練散給於沿海居民, 使自要利而食, 則庶可資生於歲前矣。今若散給, 抑有一道焉, 何者? 凡諸沿海之邑, 雖爲赤地, 亦有一邊依山稍實之面也。以臣之所居韓山郡言之, 則八面之中, 西北四面, 則依山稍實, 東南四面, 則被災尤甚。由此推彼, 則沿海各邑, 到處通然, 以此分揀, 抄出其大中小戶, 大戶則給其三兩, 中戶則給其二兩, 小戶則給其一兩錢, 限歲前各自圖生, 而歲後則使各邑, 依例賑貸, 而以其新鑄錢, 添補其不足, 則庶可免顚壑之患矣。所賑錢財還捧之道, 則待其秋成, 從其市直, 以米代捧, 磨鍊作石, 與田三稅, 一樣上納京倉, 則國有餘粟, 民得其樂。夫如是, 則殿下歲前活民之德, 前古所無, ·復起, 何以加此? 且殿下別有軫念處, 乃田畓結給災之事也。今年旱災, 甚於癸甲。故非但畓穀之枯死, 田穀亦枯, 而其中豆田, 無一粒可收之處, 春間牟麥, 亦旣不實矣。依前規不給田災, 則豈非應稅之萬萬冤枉者乎? 殿下特加恩典, 快給田災, 則新政之下, 頌聲作矣。曰, 民惟邦本, 本固邦寧。伏願殿下, 以邦寧之道, 採施焉。噫, 以殿下如保赤子之心, 旣下求治之詔, 而朝野之間, 抑未知幾箇之仰答, 而臣所以太晩封章者, 海濱遐遠之致也。蓋鰥寡孤獨, 古聖所哀, 而當今之世, 有甚於煢獨者, 乃襁褓兒之充定軍役也。殿下若知此間情狀, 則豈不惻然而感哉? 大抵限十五歲充定軍役者, 三百年流來之定規, 而近年以來, 法久爲弊, 生孩數月, 入於軍丁者, 八道州邑, 到處通然, 百爾思之, 實難杜弊。伏願殿下, 特下哀痛之詔於各邑守令, 俾勿侵犯於襁褓幼稚, 則孰不激感而奉行者哉? 所謂生孩應役, 非徒守令之罪, 乃癘疫飢饉, 年年死亡, 而民物不蕃之致也。以殿下日月之明, 豈無變通於其間也哉? 臣旣武身, 則不可以不知兵事, 自分也。玆敢以兵事仰籲, 何以明之? 昔者, 少康振一旅之衆, 能誅寒促之萬軍, 謝玄以三萬之兵, 能蹴符堅之百萬。然則兵家之勝敗, 都在於將才之賢否, 而不在於士卒之多寡, 則是何我國之歲歲捧招, 强充軍額之名數, 而失人心之甚者耶? 其軍額之名數雖多, 而生髮未燥之兒, 能用於戰陣之間, 而取勝耶? 今此平時, 則生髮未燥兒之父母, 盡力於自己之番布, 而加之以厥兒之番布, 則國之捧用, 好則好矣, 而其無刻骨之怨耶? 若此失人心, 則他日冠來, 孰肯爲國而赴湯乎? 是以信陵救趙之日, 先施仁政, 父子俱在軍中者, 父歸之, 兄弟俱在軍中者, 兄歸之, 獨子無兄弟者, 皆歸之。當初十萬之兵, 强半減縮, 而能得人心, 故終却百二之强鋒, 事在靑史, 至今所稱也。其於我國, 則雖未踵信陵之仁政, 而豈可軍額之及於黃口耶? 且漢之高帝, 彭城戰敗之後, 只以數十騎逃走, 而蕭何關中餘民, 復振漢軍。由是觀之, 我國入籍之民, 若當兵亂, 如蕭何之收關中民, 則國中士庶, 莫非軍丁, 何必以軍額爲急務, 致有黃口之軍役也? 且黃口與否, 果有難明者, 其在臣爲國之心, 尤不勝痛惋之至。臣所謂充定黃口者, 至於簿帖之間, 則皆以十五歲置錄, 而上使點考之時, 暫借壯丁, 依數代點, 雖以聰明睿智, 不可明其眞僞也。聖明之下, 果知此狀, 欲加重刑而誅之, 則不可勝誅, 徒傷睿念。伏願殿下, 詳察臣所謂兵家勝敗, 在於將才賢否, 而不在士卒多寡之說, 選用良將, 而減除軍額, 則不世盛典, 嵬然三代之風矣。然而良將選用之道, 似易而實難。故漢文帝拊髀歎曰, 吾不得廉頗·李牧爲將, 蓋非乏人才也。昔者涓人, 欲買千里馬, 而求之不得, 先以五百金, 買死馬骨, 則不數月, 千里馬至者三, 以此推之, 則人才, 可致也。且殿下, 若以各營軍卒朔布·賞布分給之不足爲憂, 則別設一廳, 逐年儲錢, 代其布分給, 則軍卒受用之道, 錢與布, 無夫如是, 則雖減軍額, 而實無朔布賞布不足之弊矣。且除番布官軍官布, 多在於各邑, 而匠人布上納之外, 餘布亦在於郡縣, 使各道方伯, 明査抄出, 皆以上納, 補其朔布·賞布之不足, 則黃口充定, 自然止息, 而朔布賞布, 亦無不足矣。嗚呼, 臣三十後投筆, 而粗識兵書, 雖自負自知, 而不遇盤根錯節, 何以別利器哉? 臣嘗於雌伏之地, 抑有揣摩之妙, 新造三當鞭·四當鞭, 伏未知果合於兵器之要用, 而聖明之下, 或有採用之道歟? 肆敢冒萬死願示可用。天視之下, 蓋三當鞭云者, 藏刃於鞭中, 而舒之則足當短鎗, 揮之則足當長劍, 捲之則足當馬鞭, 此之謂三當。四當鞭云者, 大同三當鞭, 而別有前後刃, 故謂之四當, 而合其名曰, 雌雄鞭, 尙古之龍泉·鏌鎁劍之雌雄也。若或當於搶攘干戈之際, 而蒼黃倉卒之間千萬軍馬之中, 不無鎗劍失折之弊, 則可以代此, 用一邊鞭馬, 一邊禦敵, 實爲新出兵器之要也。且軍馬之中, 不可無者, 鞭也。則此鞭三當·四當者, 豈非軍馬之可用, 而兼便於兵刃者哉? 噫, 臣母老家貧, 物力未備。雖造此鞭, 僅成貌樣, 而果未足於所見, 如以都監造成, 則完堅精妙, 必勝於此, 而以生皮爲鞘柄, 則尤可善矣。伏願殿下, 察此要用與否, 令其各營軍門執鞭者, 皆使之造此鞭而用之, 則他日戰陣之間, 庶可助萬一也。噫, 去冬雷電, 實非小變, 九重深憂, 八條自責, 滿篇辭意, 果不讓於殷湯六事之自責。天高聽卑, 當有感應之道, 而反以旱災, 今爲大殺之年, 天道非耶? 雖然有九年之水, 有七年之旱, 而至德所施, 億兆安堵。伏願殿下, 以·爲師, 益加小心, 允修厥德焉。卽今朝著淸明, 聖化新隆, 圖任舊臣, 協心輔聖, 謀國之政, 恤民之策, 靡不畢陳於廈氊之上, 上有聽納之美, 下有寅協之風, 故臣以遐外賤品, 尙有忭賀之心, 區區獻芹之忱, 亦不後於人, 裹足八域, 敢以狂妄之說, 仰凂於崇高之聽。惟聖明, 勿以人微而忽之, 小垂察焉。愚忠所激, 言不知裁, 臣罪萬死。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 謹昧死以聞。答曰, 省覽疏辭, 深嘉爾誠, 可以議啓者, 令廟堂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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