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獻納李瑜疏曰, 伏以臣, 昨違召命, 自速慢蹇, 分實惶感, 罪宜譴罷, 恭俟處分, 冀得自靖, 而只推之恩, 反下意外, 且惶且感, 不省置身之所也。今臣若不自責, 則聖明, 亦何由知臣之所守哉? 臣且不避誅責而試言之, 伏惟聖明垂察焉。臣之居是職, 蓋已三矣, 每一居之, 輒復久據, 始則以私義有嫌, 輒事引避, 及至去冬, 又不免緣臣之故, 同僚罷去, 至今追思, 尙有餘媿, 然此猶往事也, 亦何敢追提而有所煩瀆哉? 只是臣有當去之義耳。蓋臣自辛丑之夏, 列於臺閣, 更閱滄桑, 復叨恩寵, 歷數所踐, 皆三司言議之地, 然顧臣姿性本甚巽懦, 曾無一言以效其職, 泯默隨行, 常自慙悼。至於昨年以後, 則値大論方張之際, 人人皆得以思盡其職, 然臣獨有除輒避, 竊祿虛縻, 逮大僚遜讓之時, 則臣又實在是職, 而袖手以觀, 若不相關者然, 靦晏自在, 曾不有一去以自伸, 亦未嘗有一言以效愚, 奉命南出, 于于然不識其可羞而來, 則諫臣, 果然已論其不去者之非矣。於是乎, 臣實知罪矣。不當去而去者, 猶傷於義, 況當去而不去者, 是誠何如哉? 是宜澄汰之, 不使列於官, 可也。又尙可以叨冒此職, 一任其廉隅之放倒, 而不曾恤, 則是實貪戀官寵之一鄙夫也。鄙夫而仕, 則其爲累於淸朝, 當如何也? 臣雖不能自引去於當時, 然及今人有以議其去就, 則尙可以知恥而知止矣。噫, 臣顧無一能可以事聖明, 而又從而以臣身, 而玷聖朝淸明之治, 則顧其罪, 尤有甚於不言不去者之猶爲傷廉隅也。同時三司之臣, 皆以爲嫌而然, 固皆一再登對, 同聲討賊, 所未能辦者, 獨一去字耳。尙必一辭求去, 不敢自安, 若臣者, 罪實有倍, 出入三司, 比他最久, 伊考其實孤負最多, 及其不能去則又實有之, 靜言思之, 譏責之來, 若專在臣, 固何敢冒沒承命, 而不思所以去之哉? 至於臣父宿病之沈篤, 臣身所患之彌苦, 俱無一分可離可強之勢, 而尙亦不暇陳耳。伏乞聖明, 俯諒臣當去之義, 亟罷臣所帶之職, 因令勿復檢擧於三司言議之地, 俾得自守其一分廉隅, 而重得免於大罪, 則臣亦當知聖明所以禮使臣僚, 勅勵廉節之盛意, 而俾效其驅馳於他日矣。臣無任祈懇屛營之至。答曰, 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