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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33책 (탈초본 618책) 영조 2년 6월 12일 계유 26/27 기사 1726년  雍正(淸/世宗) 4년

朝講에 權𢢜 등이 입시하여 孟子를 進講하고, 湖西 이하의 가뭄과 京中의 지나치게 내린 비에 대한 문제, 柳鳳輝를 처벌하는 문제, 南九萬 등을 黜享하는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辰時, 上御時敏堂, 朝講入侍時, 右參贊權𢢜, 特進官李鳳祥·李箕翊, 同知事尹鳳朝, 參贊官洪好人, 持平申處洙, 侍讀官黃梓, 正言柳謙明, 檢討官朴師聖, 假注書安相徽, 記事官韓顯謩·沈泰賢。上讀前受音, 孟子離婁篇, 自子產聽鄭國之政, 止非義之義大人不爲。侍讀官黃梓進講, 自孟子曰, 中也養不中, 止賢者當之。上傳讀一遍。曰, 中也養不中, 才也養不才, 猶謂父兄, 若不敎子弟, 則棄之也。中者, 謂中和, 才者, 謂才德, 養者, 謂涵育薰陶, 終能成器也。父兄督責其子弟, 不可成則棄而不敎, 是亦不中而不才也。其與子弟之不肖者, 相去無間也。君臣猶父子, 父兄之敎子弟, 無異於天地之涵養萬物, 雨露霜露, 無非敎也。臣雖有一時之過失, 君不可仍以棄之。於此, 尤當省察也。上曰, 其言是矣。檢討官朴師聖曰, 父之於子, 必涵養薰陶, 然後可以成材也。同知事尹鳳朝曰, 聖人, 不獨自賢, 必敎人成材, 故君子有三樂, 而王天下不與焉。得英才敎育之, 乃其一也。誨人不倦, 成其才器, 自是聖人之事, 若謂之不肖而不敎, 其何能使之薰陶德性, 變化氣質也? 故賢而不敎其不肖者, 與不肖而不可敎者, 其相去不能以寸也。曰, 人有不爲而後, 可以有爲, 程子, 以擇字, 釋其有不爲之義。張橫渠曰不爲不仁, 則可以爲仁, 不爲不義〈則〉可以爲義, 爲與不爲之間, 可以省察也。鳳朝曰, 天事, 不爲不善, 便是爲善也。上曰, 然矣。曰, 言人之不善, 當如後患何? 人不能隱惡而揚善, 好言人之過失, 則不但得罪於其人, 彼亦將言己之不善矣。此所謂後患也。鳳朝曰, 註云, 大舜隱惡而揚善, 夫子言, 誰毁誰譽, 人不敢毁, 則亦何後患之有哉? 曰, 若有關係於時者, 則豈可畏其後患, 含默不言乎? 又曰, 仲尼, 不爲已甚者, 蓋言聖人行事, 無往而不得其中也。孟子, 若不能眞知孔子, 不能以是稱之矣。雖以聖者言之, 伯夷, 聖之淸者, 柳下惠, 聖之和者, 聖則同, 而若其中則皆未得也。師聖曰, 上番, 已言之矣。伯夷·柳下惠, 雖以聖稱之, 而皆倚於一邊, 孔子則可以仕則仕, 可以止則止, 此可謂得其中也。曰, 大人者, 言不必信, 行不必果, 此謂言行, 先以合義者爲之, 則言不期於信而自信, 行不期於果而自果, 若先有意於信果, 則未必合於義也。鳳朝曰, 天下之事, 從其義者而爲之, 則自然合於信果矣。上曰, 然矣。特進官李箕翊曰, 此章之旨, 如中庸所謂, 不勉而中, 不思而得矣。言行, 惟義是從, 則信果不期然而然矣。鳳朝曰, 夫子所謂, 無苟無必之必字, 與此必字, 義同矣。上曰, 政府西壁之入侍, 蓋有意焉, 亦陳其文義。右參贊權𢢜曰, 惟義所在, 此意頗深, 死得其所, 然後方可爲大人, 此與無必之必字, 稍異矣。上曰, 然矣。不失赤子, 此大文之義, 豈不好哉? 鳳朝曰, 大人之心, 全其心之本體, 渾然天成, 不失赤子之心, 此說, 發前聖之所未發, 尤可體驗處也。曰, 赤子之心, 純一無雜, 而長則漸爲物欲所撓奪, 失其赤子之心, 唯大人爲能, 不爲物誘, 保有其赤子之心矣。上曰, 孟子所謂, 何人, 予何人之訓, 與此章見之, 則同是一心, 而聖狂判異, 可不懼哉? 鳳朝曰, 毫釐之差, 謬以千里, 聖狂之分, 由於此心之操舍矣。曰, 一念之差, 聖狂辦焉。聞此下敎, 不勝欽嘆。請自加意於此, 恒孜孜於一念之間焉。上曰, 其言, 好矣。曰, 養生, 豈獨不爲大事? 而此則專以送死爲大事者, 蓋以孝子之養其親, 今日不及明日, 猶可補有所未盡於終死之節, 則爲終身之恨, 他日欲爲, 不可得也。師聖曰, 此亦有意而發, 此時, 有墨子薄葬之弊, 故特揭此訓, 欲使天下, 知其當盡於送死之禮也。曰, 學者必須自得, 自得然後, 可以爲君子, 此章深造以下, 自得工夫, 居之以下, 自得之效也。鳳朝曰, 自得二字, 或曰自然而得, 或曰自己得之, 雖難明言, 以此兩端, 深究其意, 則自有開發之道矣。朱子曰潮汐水入時, 在陸之舟, 自然而浮, 居之安三字, 襯合於自然得之意矣。師聖曰, 患學者, 欲速不達, 故於此, 言其深造之工, 欲其自得之也。曰, 循序而進, 極其功, 而至於左右, 逢其原, 則斯可謂得其道矣。鳳朝曰, 旣有自得之妙, 則不待安排布置, 而自然有左右逢原之效矣。曰, 博學, 詳說承上文而言, 學而不博, 則無以多聞廣識, 融會貫通, 不約則無以得其要, 而識其歸趣, 故學者, 必須博學而說到至約之地也。鳳朝曰, 詳說, 卽格物之意, 天下萬物甚博, 博學而後, 要之以約, 則有似乎千蹊萬徑, 皆可適國而豁然貫通矣。上曰, 明白矣。曰, 詳說, 謂深造以道, 反說約謂自得也。𢢜曰, 傳云, 博文約禮, 古人, 皆以約, 對博而言也。鳳朝曰, 此約字, 與約禮之約有異。此約字, 不過格物之工也。曰, 以善服人者, 有自矜驕人之心, 以善養人者, 有兼善天下之心, 故人之服與不服, 自各不同。蓋其心, 有公私之分故也。上曰, 其言, 好矣。而此大文, 專以王伯論之, 以善服人之意, 與假仁之心, 何如? 鳳朝曰, 以善服人, 有自善之意, 私心也。以善養人者, 有兼善之志, 公心也。服人之心, 與假仁之心, 無異矣。上曰, 上下善字之意, 抑或不同耶? 曰, 善字之義無異, 而服字養字, 有公私之別矣。箕翊曰, 小註, 亦皆以王伯釋之矣。曰, 言無實不祥, 固無可釋之文義, 而不祥之實, 蔽賢者當之者, 奸細之障蔽賢路者, 豈非有國之不祥乎? 持平申處洙曰, 文義, 經筵官已悉陳, 更無可達, 而第臣, 有區區所懷。竊附文義而陳之, 大凡文義之講論非難, 而義理之體驗不易, 體驗義理, 莫如持省自己之病痛, 以仲尼, 不爲已甚之訓, 觀之, 殿下似若以討罪之論, 爲已甚。然小註所謂, 陳恒弑君, 沐浴請討, 非已甚云者, 是殿下體念處也。上曰, 因文義所達, 則好矣。而予之意, 非出於孔子不爲已甚之意也。今日君臣上下, 不能孚感, 緣予平日不能誠意待下之致, 常切慨然矣。處洙曰, 孟子所謂無罪殺士, 眞殿下殺李義淵之謂也。義淵何罪? 遇臣之妖惡, 固可誅之, 而殿下, 不具法而誅之, 人主手滑, 則無辜戮民, 亦不難矣。此殿下悔悟處也。上顧謂權𢢜曰, 卿新自湖西來, 所經處, 年事所見, 如何? 𢢜曰, 上年, 雖是慘凶, 而民蒙曲恤之盛德, 當春得免於死亡, 今已得麥, 而麥亦免凶矣。但湖西以下, 連旱不雨, 尙未移秧云矣。來路聞之, 則得雨云, 似已移秧, 庶有前頭之望矣。上曰, 此雨則過矣。自昨少晴, 望其開霽, 今日, 亦不無雨意矣。𢢜曰, 京中則太過, 而三南則尙旱, 旱後得雨, 則亦不無過雨之患矣。持平申處洙, 校理黃梓, 正言柳謙明, 副修撰朴師聖等啓曰, 請鳳輝, 亟正邦刑, 光佐·泰億, 竝姑先絶島圍籬安置, 泰耉, 依賊例, 亟施孥籍, 錫恒, 亦令王府, 快施孥籍之典。措語見上  上曰, 亟停勿煩。處洙曰, 臣累忝臺地, 今始登對, 一未親承玉音。然以筵敎觀之, 殿下非不知鳳輝之罪狀, 而反謂不當於極律, 是殿下不誠也。謂臺啓構陷則已, 如其不然, 則臺啓所論中一段, 亦足以死有餘罪, 況臚列者何如耶? 以周禮八義論之, 元無可恕之道, 請上更思之。謙明曰, 小臣, 自是抱病之人, 又添暑病, 失音已久, 奏達之際, 語未了了, 誠爲惶悚。三司合啓, 卽一國共公之論, 而殿下一向強拂, 殿下以五賊爲非逆耶? 以辛丑時事見之, 等, 若謂之非逆, 則四大臣及士類之被禍者, 亦將置之於何地耶? 三司合啓, 已至閱歲, 當初則雖以彼在大臣之列, 難於遽施重律, 有所靳許, 而若終始如此, 則必至於國不爲國, 人不爲人之境。伏願殿下, 更加三思, 特允所請焉。上曰, 所達之言, 大槪則好, 而今日如可聽之, 則當初庭請之時, 豈不聽之耶? 自三司合啓之初發, 予意則已有所定矣。以古史及我朝事觀之, 若明是逆, 則雖在八義, 豈可容貸乎? 予心則不知其斷之以逆, 故不爲允從, 非以今日廷臣之所爭, 爲非矣。曰, 逆非一端, 有潛養禍機之逆, 有稱兵犯闕之逆, 則潛養禍機之逆, 論其罪則有甚於稱兵犯闕, 安有一毫可貸之事乎? 上曰, 如此故世道益舛矣。予非謂其無罪也。未知其必當於一律也。每事得中, 可矣。今日廷臣之所達, 皆過中矣。謙明曰, 一邊之人, 皆以鳳輝, 謂無可討之罪, 甚者, 或以鳳輝爲名人, 此由於不能明正其罪也, 若以鳳輝之疏, 出於無心, 則容或可恕, 而此則不然, 出於名號已定之後, 可知其有無將之心, 豈有一毫可恕之道乎? 殿下, 旣知賊之罪惡, 而置之極律, 則鳳輝賊, 一而二, 二而一者, 賊旣死, 而鳳輝, 安可獨生耶? 且其疏, 只以不能徐徐定策爲咎, 猶難免罪, 況其遣辭陰譎, 造意凶慘, 顯有沮戲大策之計, 渠何可倖逃於三尺之典乎? 亟賜允兪, 以快神人之憤焉。上曰, 予非思之惑也。處洙曰, 上下相持, 閱月經歲, 三司之臣, 莫不解體, 誰肯行呼唱入臺地, 效其獻替之誠乎? 上曰, 俄聞左相, 來詣賓廳云, 故使之來詣閤門, 注書出去引入, 假注書安相徽, 承命出閤門外, 引左議政洪致中入侍, 持平申處洙, 正言柳謙明所啓, 請南九萬·尹趾完·崔錫鼎, 亟令撤去廟庭之享。措語見上  上曰, 亟停勿煩, 申處洙所啓, 請疏下五賊, 竝命亟正邦刑。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命有司, 亟擧世良孥籍之典, 以伸王法。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知事沈壽賢, 絶島安置。措語見上  上曰, 此非閱月爭執之事, 須勿強煩。又所啓, 請還收時龍刑推定配之命, 仍令王府, 依律處斷。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還寢李森等, 安置竄配之命, 更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措語見上  上曰, 今更設鞫, 初何疏釋, 旣停旋啓, 未免已甚, 勿煩。又所啓, 請還收賊寧海, 減死爲奴之命, 亟令有司, 依律處絞。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又所啓, 伏願聖明, 更加三思, 亟收任徵夏遠竄之命。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昌碩·時昌遇臣少娥, 竝令王府, 設鞫嚴覈。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賊招所出宮人等, 竝命出付有司, 嚴覈勘律。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還收前掌令許錫, 削奪官爵, 門外黜送之命。措語見上  上曰, 此啓則前後批旨, 已言之矣。以古史觀之, 諫臣, 以論及大臣, 譴罰之則是杜言路也。予意本不如此, 而許錫則不然, 向時大臣所達之言, 斷斷無他, 豈有可疑之端乎? 其疏所論, 極爲怪駭, 故有所處分, 而若其筵敎之過中, 則予亦知之, 而已言于其後筵中矣。近日臺閣上有非, 則朴弼正亦已見劾, 獨於許錫, 豈不可論斥乎? 此啓之久不允從者, 予非有所憎於許錫也。欲以警日後也。日昨左揆批答, 以從容開陳, 則豈不以安卿之心, 爲敎, 左揆今適入侍, 雖未及開陳, 其心則可知, 若待大臣之言而從之, 則非誠實底道, 依啓。又所啓, 工曹參議南世珍, 創出無前之規, 定送差人于嶺南地, 成給數百張船帖, 毋論商船濫徵, 船稅作弊之端, 不一而足, 以至道臣論報備局, 備局問于本曹, 初則隱諱, 及至令本道査報之後, 始乃首實, 備局, 移送該吏于刑曹, 聞已勘律, 堂上之老昏見欺, 貽弊遐氓之狀, 不可無警責之道, 請工曹參議南世珍罷職。上曰, 依啓。正言柳謙明所啓, 請逆疏下五賊, 亟正邦刑。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削黜罪人申致雲, 絶島定配。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其時按獄諸臣及問郞, 竝命極邊遠竄。措語見上  上曰, 其時事, 歸之誣獄, 已有處分, 則此非久爲相持之事, 勿煩。又所啓, 請還收時龍刑推發配之命, 仍令王府, 依律處斷。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還寢李森等, 安置竄配之命, 更令王府, 設鞫嚴覈, 期於得情。措語見上  上曰, 已諭於府啓, 勿復強煩。又所啓, 請趙遠命·李廷濟·金濰·朴彙登, 竝命極邊遠竄。措語見上  上曰, 此事, 予甚怪之矣。凡入侍之規, 大臣在前, 諸臣退伏, 崔錫恒旣在, 而謂之允從, 則在後之人, 知其爲允從者, 亦不異矣。今則錫恒已死, 欲歸罪於此輩, 殊涉已甚矣。且以其時史官洪聖輔疏見之, 聖輔要令承宣微稟, 而至有稟啓之擧, 此非承宣, 先自稟改者也。況是朴彙登, 本是重聽之人, 尤何知之, 雖有怎麽意思, 謂有如此之心, 而罪之不可, 國家用法, 當論其事, 豈可察其迹而劾之乎? 勿煩。又所啓, 請命恒·麟徵·萬選, 竝命極邊遠竄。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前縣令趙顯命, 極邊遠竄。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遇臣妻孥及昌碩·時昌等, 亟令王府, 設鞫嚴覈, 得情正罪。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 諫官退, 左議政洪致中進伏曰, 潦雨支離, 暑濕異常, 近來聖候, 何如? 上曰, 無事矣。致中曰, 大妃殿問安, 近益差勝乎? 上曰, 差勝後, 尙不快復矣。致中曰, 小時, 常有聾病, 而不至大段矣。近來, 以家有薰染之疾, 借寓公廨, 暑風所傷, 聾症益甚, 前席下敎, 無以詳聽, 尤極惶悚, 小臣, 本以無似, 猥當重任, 處事不善, 非特一二, 而凡有所懷, 不敢不陳, 故頃者所達之言, 蓋以眼同施罰爲不可, 而欲存區別矣。未知其言之爲臣罪也。伏想殿下, 亦必下諒臣之本情矣。若未知小臣之本情, 則少輩之驟聞者, 過生疑訝, 亦不爲怪矣。臺臣疏論過失, 則當之者引咎而已。有何芥滯之意乎? 聖上之待臺閣, 則終涉過中, 物情之拂菀, 固其勢也。小臣之心, 亦豈可自安乎? 緣臣無狀, 以致朝著不靖, 上有過擧, 臣豈有抗顏冒出之理, 而前後批旨, 極其隆重, 至以手書, 下諭, 國家所以手書恩諭者, 非儒臣則勳戚大臣, 而忽及於小臣, 臣尤一倍悚蹙矣。臺臣事, 昨以從容開陳爲敎, 於此可以見聖上之當初處分, 匪怒伊敎, 臣雖痰癖已痼, 耳病如許, 固不可出入筵席, 而恩禮過隆, 不暇顧區區情勢, 玆敢強疾入侍矣。上曰, 前後批旨及手書, 已盡之矣。更何有可諭之事乎? 卿之心事, 予已知之, 拔擢之意, 蓋有所在。予或不明, 政有未逮, 則望卿以公平之心, 盡其夾輔之責矣。近來人心極怪, 世道不美, 卿以公平底意, 有所仰達, 而許錫不識事體之重大, 乃敢以一臺諫, 妄生疑訝, 有此乖激之論。故有所處分, 若其筵敎之過中, 則予亦自知而已。爲下敎於筵臣, 予豈以論及大臣, 斥黜臺臣乎? 此則非爲卿也, 爲世道也。卿旣當之, 而猶不介意, 予何必有憎於許錫耶? 以昨箚見之, 卿猶以爲不安, 故卿之入侍, 卽允臺啓者, 蓋以不待卿言, 已知卿心故也。朱子曰君臣之間, 貴相知心, 允玆臺啓, 意非偶然。予雖涼德, 不用卿則已, 旣已用卿, 則當委任而責成, 予豈動撓於嘵嘵之說乎? 一許錫已怪, 不復有如許錫者矣。卿須毋負予倚毗之意, 此後, 雖有嘵嘵之說, 少勿引嫌。君臣之間, 旣無間隙, 則疑謗之言, 自然消沮矣。致中曰, 昨者箚批, 旣有下敎, 心以爲幸, 今日筵席, 下敎諄諄, 非以臣身爲幸, 竊以有光聖德, 爲幸矣。許錫, 以年少氣銳之輩, 新自鄕來, 未能聞其時事實, 有此疏論, 臣非以見劾爲言, 雖以公心見之, 其疏語則誠過矣。昔諸葛亮, 常勉人以勤, 攻吾之闕失, 雖以諸葛之賢, 猶恐其有闕失, 況如臣者, 當此重任, 必多闕失, 若其就事論事, 則臣所欲聞, 豈有秋毫之憾耶? 許錫事, 元非深責之事, 事在過去, 不必煩達, 而當初引見時, 從容開誘, 諄諄誨責, 則渠當悔悟自愧, 而至今前席讀疏, 近來鄕儒上疏, 則政院, 使之讀之者, 欲知指嗾與自判, 而使臺閣, 讀其疏, 則終爲過擧, 許錫固不暇恤, 而官以諫名也。諫官有言事之疏, 豈可使之讀疏, 而仍加斥黜耶? 許錫, 曾與臣, 有堂郞之分, 則似無斥逐小臣之心, 以朝廷事勢言之, 亦無敲撼小臣之意矣。上意則以爲, 如許之論, 嚴加斥罰, 則自可鎭定, 而此未爲鎭定之道, 反爲撓奪之歸, 非以過去事言之, 前頭事, 亦然矣。小臣, 性本疎拙, 有懷必達, 必不懲此, 而復必有所達, 安知前頭, 不無此患乎? 人之所見, 各自不同, 固不可齊其不齊之口, 將來如或有如此之事, 而更致處分之有過, 則誠非有望於殿下者,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以諸葛事, 引以爲諭, 其意儘好, 陳戒之言, 予當服膺, 而此後, 如有嘵嘵之言, 卿勿介意。君臣上下, 相孚如此, 則嘵嘵之言, 自可止矣。今此下敎, 出於心曲, 更無以微細事爲嫌, 所以鎭定者, 反爲撓亂云者, 卿言是矣。因一乖激之論, 其流之害, 輒至不少, 予嘗慨然, 昨見卿箚, 今見入侍, 可知卿所患, 未至完復, 而調治旣爲累日, 病勢比前何如耶? 致中曰, 連爲服藥, 痰則似解, 而本以痰癖之症, 遇此暑濕, 未免肆毒, 霖雨開霽, 則未知有向差之勢, 而蘇復則不易矣。向者許錫疏批, 有以成震齡事下敎, 而掌令鄭匡濟, 以不遷怒陳戒, 則聖上頗示開納, 孰不欽仰耶? 大槪成震齡疏, 出於卜相之前, 非有指斥之人也。彼豈知重任之歸於小臣, 而先爲敲撼之計耶? 其時補外之罰, 卽爲還收, 此固爲聖德事, 而其後連爲靳點, 至於因他事, 而又發未安之敎, 彼豈可自安乎? 靳點之事, 非在下者所敢言者, 而以政格言之, 可爲之人, 爲其首望, 以其次, 副末擬望, 自古首擬者, 多受恩點, 累入首望, 而未得受點, 則擧皆知其爲靳點矣。震齡事, 當初旣非有指斥之意。設使臣下有過, 而後又收敍, 則是亦使之自新也。以其疏, 仍爲用罰, 則似過矣。向日批旨中說出, 不過一時辭令之過, 而若久無收用之擧, 則亦有欠於曠蕩之德矣。上曰, 其言好矣。成震齡疏, 其時聞承宣之言, 則入於枚卜之前云。予亦知其疏之非有意於卿, 而當其枚卜之日, 乃敢以其相賢不肖等語, 抑揚爲說者, 不無用意, 枚卜, 卽國之重事, 震齡, 豈可預度其賢不賢, 而先爲相規乎? 補外還收, 蓋出於恢言路之意, 予豈有憎惡於震齡耶? 今卿所達之意, 儘好, 可不留意焉。致中曰, 震齡, 累入筵席, 自上, 必見而知之矣。震齡, 元非浮薄戲事之人, 峻激於討逆之論, 欲爲加勉於聖躬, 故疏語, 自不得不如是矣。其爲人, 忠樸善文, 少輩中, 素所期待者也。聖上, 未知如此, 而不免踈外, 此臣之所以有慨於私心, 而敢此仰達矣。上曰, 卿言, 如是縷縷, 予豈不體念乎? 向卿, 以尹鳳朝事, 有所陳達, 而至以旣用而不可復疑, 爲言, 故其時, 卿雖不入相, 予旣體念卿言矣。況今在輔相之位, 有此匡救之言, 而予旣以留意爲答, 豈復有介滯之意耶? 致中曰, 全羅監司金取魯疏, 令廟堂稟處事, 命下矣。取魯, 於卽今卿宰中, 計慮才局稍勝, 可以留中用之, 而全羅道, 獨未免麥凶, 且有旱災, 雖無此災, 大無之餘, 例多廢農之患, 前頭事, 實爲憫望, 而前監司, 旣已見遞, 京中賑恤廳穀及各處錢布, 出貸甚多, 未知區處之如何, 而付之生手 極爲悶慮, 若非有才局者, 不可委之, 兩南監司, 備局元無相知之事, 而爲湖南擇人, 則無過於此人, 故送言于銓曹, 使之差出矣。以其祖金澄, 爲全羅監司時, 慘遭彈駁, 爲其子孫者, 不肯赴是任, 而有此辭疏, 此非必遞之義, 而其疏, 以爲老母不欲隨往云。其母, 旣不欲往, 則安可強其子赴任乎? 特爲許遞, 使卽出代, 何如? 上曰, 其疏已見之矣。若以其祖見彈之地, 其孫不欲赴任, 則此無義意, 其父若見彈於朝廷, 則其子不可入於朝廷乎? 欲知其實狀, 令廟堂稟處矣。所達如是, 金取魯遞差, 政官卽爲牌招, 開政差出, 使之不多日內辭陞。出榻前下敎  諸臣, 以次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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