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未二月十九日午時, 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 同知事金有慶, 特進官洪鉉輔, 參贊官李重協, 侍讀官朴師聖, 假注書安慶運, 記事官閔亨洙·鄭益河, 宗臣鶴城君楦, 武臣行副護軍具聖任, 諸臣進伏訖。上讀前受音一遍, 自孟子第六卷告子上編, 孟子曰有天爵者, 至章下註況聖人之道乎。朴師聖, 讀自告子下編, 任人有問屋廬子曰, 至章下註亦不屑之敎誨也。上又讀新受音一遍訖。師聖曰, 任人問色與禮孰重, 以大體言之禮重, 而若不得食而至於死, 則可以食之, 若不告, 則不得娶, 可以娶之, 此權道也。金有慶曰, 舜之不告而娶, 權道也。禮雖重, 若不娶而無後, 則何可不娶乎? 此時中之義也。至於食, 若不食而死, 則何可不食乎? 終若不食而死, 此卽於陵仲子之類也, 以此言之, 則輕重本末, 惟理是中, 然後合於時中之至義也。上曰, 然矣。李重協曰, 古語有之矣, 食色出於人心, 仁義禮智, 出於道心, 若專爲食色, 何以異於禽獸哉? 孟子所以分別其輕重, 而言之者, 使之覺悟矣。上曰, 然矣。有慶曰, 曺交之問, 別無文義, 而下段曰, 服堯之服, 行堯之事, 可以爲堯·舜, 堯·舜之於凡人, 有何所異乎? 若言行與堯同, 則可以爲堯·舜, 言行與桀同, 則可以爲桀, 人孰不知堯之善, 而桀之惡也。只由於不能正心格致, 以至或爲堯, 或爲桀之域矣。上曰, 其言, 極爲切實矣。有慶曰, 告子編, 專以問難爲主, 故如此之說, 盡爲記之矣。洪鉉輔曰, 人之長短, 豈有係於善惡哉? 且末端假館受業之說, 非誠實之言也。果有願學之意, 何待假館, 而後學乎? 上曰, 其言然矣。有慶曰, 前者榻前請敍時, 有落漏者, 故敢達。前承旨安重弼, 以錦山郡守罷職, 故坐罷承旨請敍之時, 自然見漏矣, 似當有變通敍用之道矣。上曰, 一體敍用, 可也。有慶曰, 守令中有經憲府署經, 而未經諫院署經者有之, 而以一司未署經之故, 不得下去遠地, 夫馬累月留滯, 極爲有弊, 在前亦有除一司署經發送之例, 今亦似當有變通之道矣。上曰, 何處耶? 有慶曰, 龍潭縣令洪得祚, 奉化縣監李龜齡, 旣經一司署經, 而未經諫院署經, 故不得下去云矣。上曰, 除署經, 催促發送, 可也。以上二條出榻前下敎 李重協曰, 前兵曹正郞朴文秀, 投進一疏, 以李喆輔修史之役, 不可替當之意, 有所云云, 而揷入剩語, 有李善行·權扶等奬詡之說。且其疏, 槪以前翰林李喆輔稱之, 喆輔旣已削科, 則渠何敢以前翰林, 稱之乎? 又爲作牌於院吏, 以爲此疏, 若不捧入, 則當爲侵斥政院云, 而恐脅萬端, 如此駭擧, 前所未聞。此上疏有難循例捧入, 何以爲之耶? 上默然不語, 良久乃曰, 其上疏入之, 可也。諸臣, 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