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郡守尹鳳九疏曰, 伏以臣向在嶺郡, 冒上一疏, 畢陳醜劣無似之實, 以祈聖明之照察, 不復備數於參講之列矣。及承批旨, 眷禮隆摯, 至敎以展其未展, 若眞有可展之經術者然, 臣自顧騂恧, 措身無地, 而旣不敢再瀆崇聽, 則惕息田廬, 久而靡已, 不意今者, 召旨又降, 十行諭音, 辭意勤懇, 臣竊不自知魯莽賤庸, 何以得此於聖明? 昔之愧恧, 今焉驚惑, 聖人之言, 稱物平情, 爲世準式, 其不可不審也如彼, 今乃以臣之四十年老學究, 謂之巖穴之士, 以臣之奔走蔭塗者, 謂之守東岡陂, 此雖代撰之臣下語謬誤, 而夫旣述王言而布王命, 則此亦係朝家政令之一大端, 何其冒虛失實, 若是之甚也? 臣雖不得奈何於王朝處分, 在臣而冒虛而不知羞, 失實而不知惡, 徒知趨命之爲恭, 則必有誦朱子之言而議之者, 以爲士大夫辭受出處, 關風俗盛衰, 奈何將此一箇學究, 常調蔭官, 敢當稀世之恩數, 而冒居儒者之禮貌也? 此由臣而世敎壞矣, 士風漓矣。何但虞臣身之取敗而已耶? 如使臣才德足以膺禮招, 則以世祿之臣, 承君父之命, 何辭而至於再也? 不然而使朝廷之所以命臣者, 當於臣之塗轍, 則亦何必爲一毫撕捱計哉? 且旣從事科屋, 乾沒宦途, 則謂臣之貪冒利祿, 猶難自解, 況豈敢有自重偃蹇之意? 然今反甘伏違傲之罪, 而跬步不敢進者, 非臣之前後異規, 只是恩禮非常, 臣進斯阻矣。臣豈故爲飾讓, 以益罪戾哉? 且臣於數年前, 重患風病, 雖得差可, 而猶未如常矣。昨冬自嶺歸也。衝寒溯風, 舊症顯有復發漸, 及至春晩, 風勢日惡, 則閉門潛居, 不得出庭除一步地, 雖非有向上所陳者, 卽此病狀, 決無承命登途之望, 惶蹙之極, 不得不冒死哀籲。伏乞聖明, 察臣庸愚之不可玷汚講筵, 諒臣病情之不可自强趲程, 前後召命, 倂賜寢止, 使臣得以依保山澗, 隨分飮啄, 則實天地父母, 終始生成之澤, 臣不勝惶恐祈懇之至。答曰, 省疏具悉爾懇。爾勿過辭, 須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