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持平鄭弘濟啓曰, 疏下五賊, 旣與賊鏡, 同一心腸, 同一罪名, 而殿下只誅逆鏡, 尙貸五賊, 其在爲宗社嚴懲討之道, 不宜若是其異同也。夫建儲代理, 實是古今通誼, 而國朝古典, 亦且明白可據, 則渠輩以何心術, 投進此萬萬極凶之疏? 至謂之廢立簒逆, 此實前古未有之凶逆也。況謀議投疏之際, 蓋與妖儉, 和應約束, 知其萬無一失之勢, 故敢爲此不忍言之說, 以售其罔測之計, 宗社之至今保存, 實千萬之幸耳。且鏡賊疏出後, 局面變幻之說, 不翅狼藉於荊佐之招, 則同疏諸凶, 與逆鏡一而二, 二而一者, 尤的然明著, 其在王法, 決無獨逭之理。且雖以昨年筵席, 只貸其首之敎觀之, 亦可知殿下於此賊之罪狀, 洞燭無餘, 而一向靳允, 群情抑鬱, 此豈王者誅亂賊嚴懲討之義哉? 請疏下五賊, 竝命亟正邦刑。世良辛丑之疏, 逆心彰著, 其所謂天無二日, 陰移天位等說, 窮凶絶慝, 肆然誣逼於不敢言之地, 實與鏡·虎兩賊, 根株相連, 脈絡相貫, 通天之罪, 本無異同, 而莫施兩觀之誅, 遽致牖下之斃, 神人之墳, 容有極乎? 今雖不能肆其屍於市朝, 若其孥籍一款, 係是當施之律, 斷不可以其身之已骨, 只施追奪之律, 請命有司, 亟擧世良孥籍之典, 以伸王法。噫嘻痛矣。時龍之勸虎賊上變, 旣出於渠之招辭, 則其綢繆和應之迹, 昭昭難掩, 原其情狀, 有萬戮猶輕之罪, 論以三尺, 無一毫可赦之端, 而殿下不忍加誅, 至使窮凶極惡之輩, 尙今偃息於覆載之間, 思之至此, 寧不寒心? 臺閣之苦口力爭, 實出於春秋討亂賊之意, 而殿下旣允臺啓, 旋寢成命, 如是而亂臣賊子, 將何所懲畏乎? 誣上不道之逆虎, 旣伏斧鉞之誅, 則與謀知情之時龍, 斷無獨逭之理, 而處分顚倒, 輿情駭惑, 請還收時龍刑推定配之命, 仍令王府依律處斷。李森等安置竄配之命, 雖出於憫旱弭災之聖意, 而第念鞫獄事體, 至重且大, 其不可不待究竟, 徑先處分也, 明矣。所謂錄囚者, 蓋指夫罪在惟輕, 情或可原者也。自古以來, 豈有事關鞫獄, 身犯極律, 而輕加疏釋乎? 設令森等之負犯者, 有可原恕者, 其在獄體, 克加按驗, 辭證歸一, 情節無疑然後, 方可議其霈宥之典矣。而況森則本以凶黨之爪牙, 久爲國人之指點, 而今又緊出鞫招, 未了獄案, 則不爲窮覈, 遽令放釋, 不但王法之乖舛, 實啓日後無窮之弊矣。豈不大可懼哉? 請還寢李森等, 安置竄配之命, 更令王府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臣伏見前冬備忘, 有賊鏡子寧海減死之命, 臣不勝驚惑之至。夫逆賊緣坐, 乃是千古不易之典, 而知情與否, 非所可論, 若以賊鏡爲非逆而誅止其身則已, 旣謂大逆, 且擧孥籍之典, 則獨於寧海, 特加寬貸, 揆以法例, 決無是理, 殿下徒以好生之德, 强欲區別於弟兄之間, 而年限旣滿, 王法至嚴, 一有輕重, 啓後世無窮之弊, 請還收賊鏡子寧海減死爲奴之命, 亟令有司依律處絞。凡有罪犯惡逆, 名出賊招者, 拿鞫嚴覈, 明正其罪, 是固不易之常典, 今此沈檀之與鏡·儉輩, 結爲心腹, 綢繆陰凶之狀, 始發於白望·宇寬之招, 再發於廷玉之招, 而廷玉旣以渠所目覩, 明白爲證, 則檀之所犯情節, 灼然可知, 鞫廳之請拿, 實出王法之不可已, 而聖上特以檀名之忝在先朝耆社之故, 欲加涵貸, 不賜允兪, 何殿下不思之甚也? 爲人臣子而罪或犯逆, 則雖王室至親, 法不可容護, 況檀以己巳凶黨, 得保其首領者, 在渠已幸, 而復犯此罔赦之罪。且於靈壽耆堂, 初旣不入, 追後入參, 亦在鏡賊輩得志之日, 則其可以名入耆社, 或有所可恕也哉。至於潛賊之凶言杖斃者, 褒其忠節, 贈之以爵, 渠若有一分人心, 何敢若是其無忌憚, 論其情跡, 斷無可貰之道? 請遠竄罪人沈檀, 亟令王府拿鞫嚴問, 以伸王法。臣伏見禁府覆啓判下, 則有遠竄罪人黃爾章特放之命, 臣竊不勝訝惑之至。夫爾章當初罪犯, 已悉於前後臺啓, 今不須煩聽, 而就其中萬萬絶痛者言之, 曾在壬寅五月憫旱之時, 爾章身居近密, 乃敢以久廢獄事, 刑戮不行, 有此天災等說, 肆然陳達以爲恐動天聽, 搆殺無辜之計, 究其心術, 固已絶痛, 自古奸凶, 欺罔君上, 假託爲說者, 固難勝數, 而未聞如爾章之以刑戮爲弭災之策者也。竄配薄罰, 不足以懲其萬一, 道臣之置於稟秩, 已極駭然, 而殿下又不深燭其情狀, 遽爾全釋, 不少持難, 法綱漸弛, 聽聞俱駭, 請還收遠竄罪人黃爾章特放之命。臣伏聞向日筵中, 有罪人李重煥減死定配之命, 臣竊不勝驚惑之至, 重煥與虎賊相親, 綢繆謀議之狀, 已盡露於前後鞫案中, 今不必覼縷, 況虎賊之歸功於重煥, 而渠亦不能自辨, 則只此一事, 罪惡尤著, 斷不可容貸, 請還收罪人李重煥減死定配之命。昌碩等罪犯, 遇臣旣已正刑, 文案亦且火燒, 則其間曲折, 有非外人所可詳知, 而只以向日事關君父之敎觀之, 其罪狀之兇悖, 槪可知矣。旣知其事關君父, 則何可一刻置而不問, 少緩懲討之擧耶? 請昌碩及時昌·遇臣妻孥, 竝命設鞫嚴問, 得情處斷。守禦廳之設置屯田, 不但儲偫糧餉, 以備不時之需, 保障重地, 凡百責應, 專賴於此, 則其所關係, 顧不重歟? 乃者移屬宮家之命, 遽出意外, 聽聞所及, 莫不驚惑。夫宮庄折受, 本非美事, 而況奪取軍需, 移給宮家, 使緩急依歸之所, 將無以成樣, 則其爲聖德之累, 莫大於此, 請還寢守禦廳屯田移屬宮家之命。朴文秀之陳疏引嫌, 只在修史一款, 則宜不敢贅陳他說, 而揷入別意, 張皇爲辭, 敢引向日出入离筵之事, 欲以取憐於君父。又奬鄭錫三·宋寅明等疏, 陰欲嘗試於聖意, 情態巧密, 有不能正視, 而至於權扶, 則聖上燭其奸狀, 旣施投畀之典, 而渠敢肆然稱翊, 許之以忠赤。李喆輔則朝家已削其科, 而敢以前翰林, 稱之於疏槪, 此固無嚴之甚者, 況其前後斁倫悖義之論, 血氣所同憤云者, 隱然有搆陷滿朝, 眩亂是非之計, 用意至深, 尤極凶慘。而又聞其投疏之際, 作牌於院吏, 館吏以將欲侵斥之意, 恐脅承宣云, 似此擧措, 亦甚駭悖, 不可不明示好惡, 嚴加隄防, 請前正郞朴文秀削奪官爵, 門外黜送。機張縣監柳鳳朝, 爲人麤鄙, 居官貪濫, 凡於下吏差除, 軍丁頉下之際, 受賂狼藉, 恬不爲恥, 官中所用柴炭, 一年之內, 四次收捧, 民不支堪, 怨咨朋興, 南來之人, 無不傳說, 如此貪墨之人, 不可置之字牧之列, 以貽生民之害, 臣之所聞, 旣據眞的, 則更無詳察之事, 請機張縣監柳鳳朝罷職不敍。中官驕橫, 若不嚴加隄防, 則末流之弊, 有不可勝言。頃者江都曝曬中使棍打將校之擧, 實是前所未聞之事。噫, 中官之憑藉巡視城堞, 勒責前排軍物, 旣是無前之規, 則居留之臣, 據理防塞, 事體當然, 而乃反不知自戢移怒將校, 妄施棍罰, 無所忌憚, 渠若有一分嚴畏公朝之心, 何敢恣橫至此哉? 居留之地, 體貌自別, 而其所橫挐, 猶且如此, 其往來列邑之際, 肆意作弊, 據此可知, 守臣之狀聞, 諫臣之請罪, 俱爲得體, 聖上之特罷其職, 亦出於嚴防閑之意。而第以前後聖敎觀之, 則只以其奉命之故, 罷職薄罰, 有若足勘其罪者然, 臣竊慨然, 中官之責罰下屬, 若在於廚傳接待之埋沒, 則其人雖微, 王命可尊, 容有可恕之道。而至於前排鼓角等物, 便是軍容, 而違越格例, 私自責立者, 所關非細, 漸不可長, 其在防微懲後之道, 決不可罷職而止, 請江華曝曬中使二人, 竝卽令拿問定罪。掌令金遇喆, 以臣誠意淺薄, 言辭拙訥, 咫尺前席, 略暴所懷, 旣未能感回天聽, 及承許多未安之敎, 而至於屯田事, 則聖敎尤加嚴峻, 顯示厭薄輕蔑之意。臣於此, 惶隕愧恧, 無地自容。夫守禦廳屯田, 關係非細, 保障重地, 凡百需用, 專賴於此, 而今乃私屬宮家, 前例有無, 參酌與否, 姑舍勿論, 貽累聖德, 孰過於此, 臣於此際, 職忝言地, 則安可默然而已乎? 其所縷縷仰達, 只欲使軍需不至匱竭, 聖德無所貽累, 而乃殿下反加摧折, 俾不得開喙而後已, 臣愚死罪, 竊未曉聖意之所在也。臣本無似, 猥膺言責, 見輕君父, 貽羞臺閣, 更何顔面, 一刻冒居於職次乎? 引嫌而退, 隨事論列, 誠得臺體, 未安之敎, 何必爲嫌? 請掌令金遇喆出仕。答曰, 不允。處置事, 依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