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掌令金浩啓曰, 臣三年屛廢之餘, 逢此大更張之日, 猥以罪累之蹤, 忝叨臺憲之任, 而目見我聖上懇懇惻怛之意, 亶在於破朋黨一事, 區區微忱, 竊以爲此誠吾東方太平權輿之時。凡爲大小臣僚, 若有一毫偏係之心, 則實非仰體我殿下大中至正之盛意也。臣之微見, 本自如此, 故敢以草草數語, 有所仰陳矣, 及承聖批, 誨責備至, 臣奉讀再三, 愧懼交中, 莫知置身之所也。聖敎所謂抑彼扶此者, 臣固未知緣何而發, 而若或指臣疏中忠逆之說, 則臣竊以爲不然。向來伏法之類, 臣心實知其眞箇大逆, 而必討罔赦, 雖在鈇鉞湯火之前, 臣所不避, 則於此事, 不但抑之而已。以此被罪, 其甘如飴, 洞祛疑貳, 同心寅協等說, 此蓋有由。夫朋黨之弊, 非獨殿下病之, 臣亦病之, 故雖向來之人, 自非躬犯大逆者, 則其餘營護之類, 以爲蕩滌瑕垢, 未爲不可, 則況前日討逆之人, 設有些少不齊之論, 此胡大罪, 待之乃反不如營護凶逆之類也? 臣竊觀今日上下, 乃汲汲以涇·渭之別爲務, 故或不無欲蕩平, 而反〈有〉乖激之憂。臣則慮是, 敢進拙澁之說, 而不槪聖心, 遽遭摧折, 臣誠自忸, 亦不能無慨然也。承宣筵奏, 臣及見其疏, 始知其與臣所聞不同, 而憲臣之疏, 其命意所在, 臣非不知, 其所下語, 不甚分曉, 則臣之以爲病, 恐無不可也, 若其惹鬧之敎, 臣莫曉聖意之所在也。噫, 向日告廟之議, 實關倫常, 則爲今日之臣者, 不可不急討, 此非獨臣一人之言, 乃擧國共公之論, 臣愚忠所激, 至發偃息二字也, 至於聖敎中向日手段云者, 臣未敢知聖意果何所的指, 而竊恐殿下之言, 未免失矣。今日之所當爲者, 只是辨忠逆·明義理而已, 則有何無限惹鬧之端, 而乃有此萬萬意外之敎耶? 況臣以渺末新進, 前後入臺, 不過若而日, 本無已售之手段, 亦安有更售之事乎? 此則殿下方當進退之初, 每以蕩平二字, 係着於淵衷, 故凡於群下之言, 或有少拂於聖意者, 則不復細究其本心, 而過生疑慮於字句之間, 徑加摧抑於言者, 臣誠惶惑茫昧, 還竊爲殿下惜此擧也。噫, 臣本根孤植弱, 人微跡疎, 而只恃聖明敷受之量, 妄犯古人言深之戒矣。殿下不惟不賜開納, 反下嚴截之敎, 此莫非臣之平日言行, 不能見信於君父之致, 尙何顔面, 廁列於臺端乎? 請命遞斥臣職。答曰, 勿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