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領議政李光佐箚曰, 伏以臣於昨者, 得見湖南御史李匡德疏本, 其論斥臣身, 至爲深切, 臣雖不肖, 待罪廓廟, 攻砭之來, 理宜安受? 矧惟匡德之辭令, 其不遜悌久矣, 非今創覯, 亦奚以爲異哉? 然玆事, 實未嘗容臣毫分計較, 只循惠廳之言, 使司吏行文書耳。然惠廳苟不是也, 亦何能曲循, 而顧其蕩殘已甚, 貢價不繼, 已累月, 徒以地部, 方取給於諸司, 不得竝行假借, 只束手以待新捧, 都民無價而貢, 怨聲干天, 玆豈一時支綴之道哉? 況所謂新捧, 視去年益少, 明春窘乏, 當倍之矣, 旣不可用天而分地, 當何以爲計也? 只有量入爲出一路, 而斯亦何能猝然辦得哉? 該廳之計較, 只出於支繼負逋, 紓貢民目前之急, 非欲取此以實倉廩府庫, 爲聚斂之事, 不知於何容大觀耳。夫湖民與都民, 均爲赤子, 一視同仁, 何厚何薄, 信如匡德之言, 只救湖南足矣, 都民雖倒懸不暇顧, 寧有是哉? 湖南非必萬斛而後適足, 姑從惠廳所言, 七千八千而止, 船價亦視此爲率, 不足則以嶺南米足之可矣。此猶不可, 則從容論說, 請其悉用初畫, 亦未晩也, 何必勃然於中, 不自按納, 必吐出一口氣, 然後爲快哉? 至如金麟慶事, 臣爲李道謙, 遂一情面, 何利焉? 是乃全不識臣意耳。然臣忝竊至此, 擧措不能服人, 所見斥, 實非尋常, 義不可復抗顏於百僚之右。伏乞聖慈, 亟賜罷斥, 俾公私俱幸。臣於此, 竊有所獻。匡德之所云云, 於此事, 雖不着題, 乃其言則誠至論也。所謂天生斯民, 必作之君, 非使君, 設倉廩府庫, 以厲民以自養也。特使君, 食此倉廩府庫, 償其牧天民之勞云者, 卽聞以一人治天下, 未聞以天下, 養一人之說也。所謂但計一年之入, 而辦一年之用, 毋計一年之用, 而責一年之入云者, 卽量入以爲出之說也。曾於筵席, 屢進此義, 而其說出之明白痛切, 固未能若此, 誠合於九重座右之銘, 殿下苟恒以是爲心, 恒以是爲事, 則存諸中者, 光明洞徹, 發於外者, 本末兼該, 崇儉節用, 不待於勉强, 足民裕國, 可必於期歲矣。伏願殿下深留意焉。取進止。答曰, 省箚具悉卿懇。李匡德疏語, 誠涉未安, 而本來伎倆, 卿何爲嫌? 然其疏語則是, 故予亦留意矣。卿言又是, 可不體念焉? 卿其安心勿辭焉。仍傳曰, 遣史官傳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