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諫姜必慶疏曰, 伏以臣稟氣甚脆, 自少善病, 所患毒痁, 沈淹兩朔, 中間雖有緊歇之時, 眞元日就澌頓之域, 少進飯湌, 輒皆嘔逆, 素有膈痰乘時作孽, 適緣僚臺有故, 推移不得, 連日鞫坐, 力疾趨參, 竊自附於輿疾討賊之義, 而亦多有倚席呻楚之時, 目今鞫獄未了, 王事多艱, 此非臣子言病之日, 而顧臣沈痼之疾, 已纏於骨髓, 有異於風露之偶感, 決難以時月而責效, 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 俯諒臣血懇, 亟遞臣職名, 以便調治, 以尋生路, 不勝萬幸。臣於乞免之章, 不宜攙入他說, 而竊有區區所懷, 敢此附陳。頃當湖西逆亂之時, 木川前縣監尹就殷, 或云避在稷山, 或云往留公州, 而留官鄕所, 任意發兵, 肆然應賊, 及其還官, 略施棍打之罰。噫, 賊兵充斥, 擅離官次, 使留官鄕所, 主掌兵事, 已極痛駭, 發兵應賊, 何等惡逆, 而草草施罰, 尤極無據, 鄕所雖已伏法, 就殷獨爲晏然, 是則國無法也, 寧不寒心? 逆賊應良及金守宗, 居在扶安, 締結邑內諸人, 相與叛亂, 逆魁弼夢, 率數十人, 自茂長越海到守宗家, 爛熳謀議, 蹤跡難掩, 平橋雖古阜之地, 而距扶安不過十里, 應良·守宗輩, 至於起兵往赴, 而扶安前縣監李文標, 瞢然不知, 知而不告則罪不容誅, 不知而不告, 則又有負國之罪, 其在懲惡之道, 決不可置而勿問。臣愚以爲, 尹就殷·李文標, 竝宜拿問嚴覈, 以其罪罪之也。木川鄕所聚兵時, 兵皆不知而來會, 及其臨發, 始乃覺得, 衆皆憤怒曰, 以我擊賊則可, 豈忍背國而應賊乎? 一時散去, 無一留者, 忠義之氣, 足令叛臣愧死, 宜使道臣査得其首先唱義者, 優給米布, 其在奬勸之道, 斷不可已也。今番逆招所出各人, 除衆所共知誣告外, 一竝拿鞫, 事理當然, 兩司發啓, 公議可知。其中黃翼再, 曾經侍從, 權萬, 槐院出身, 俱係名官, 則處地與凡人自別, 宜卽拿鞫, 詳覈其虛實, 而殿下每以嶺南之故, 一切置之, 竝與臺啓而靳允, 使諸人, 混置於疑信黯黮之境, 不得自立於天地之間, 伏願聖上, 速賜處分。近年以來, 國用之匱竭, 全由於各邑實結之大縮。新量以後, 元田畓實結, 比前大加, 而每年收租案, 漸至欠縮, 太倉所捧之米, 校諸數十年, 多寡懸殊, 此其故何哉? 災傷敬差官及都事, 每當檢田之時, 馳過各邑, 不詳被災輕重之如何, 拘於顔情, 不詰踏驗文書之如何, 濫給災結徑先磨勘, 元無一把一束之及於民者, 而盡歸於貪官汚吏之私橐, 其中稍惜身名者, 雖或分給於大同之災, 亦非朝令之所嘗許者, 則其不法, 一也。民無被惠之實, 國之受害則多, 分付吏曹, 以曾經三司, 有風力剛明之人, 差出敬差官·都事, 申飭道臣, 如有濫報災結之守令, 一一論罪, 其於足國裕用之道, 豈曰少補哉? 言雖陳腐, 實關利害, 幸勿以人微而廢其言, 試垂睿察焉, 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 省疏具悉。尹就殷·李文標事, 及倡義人給米布事, 依施。黃翼再·權萬事, 旣已勿問, 今何更改? 疏末事, 爾言是矣, 依此申飭焉, 爾其勿辭, 從速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