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六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時, 提調趙文命, 副提調李仁復, 假注書閔宅洙, 編修官康友諒, 記注官李時沆, 醫官方震夔·金應三·吳重卨·鄭趾顯, 果川縣監權聖徵, 衿川縣監玄悌綱。提調趙文命曰, 近來日候不適, 聖體若何? 上曰, 無顯然疾𧏮矣。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寧矣。王大妃殿調攝之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王世子頃日耳痛後, 卽今氣候, 亦何如? 過夏後當一入診, 故醫官權聖徵·玄悌綱, 同爲入侍, 當請東宮入診矣。上曰, 比頃者稍勝, 近日則平穩以過耳。醫官等進伏診上候脈道[脈度]。上曰, 首醫及新入來之醫官, 診察, 可也。上曰, 開城留守同爲入侍事, 遣注書傳諭。注書閔宅洙承命出召開城留守趙遠命入榻前。首醫方震夔診察後退伏曰, 脈候左三部調均沈靜, 右三部則視左部少數, 而調均矣。權聖徵診察後退伏曰, 脈度左右三部大體雖好, 而左邊脈候頗帶數矣。聖徵曰, 古庵心腎丸, 性味極和平, 已進服累劑而無害, 卽今秋涼, 尤當服此藥, 連進似宜矣。上曰, 有膈痰, 故陳皮·貝母加入以製, 而聖徵不知其加入, 有此所達耶? 聖徵曰, 加入者, 爲治膈痰, 而今進服累劑, 別無害, 此後連當進御, 而但古庵心腎丸, 陳皮·貝母等材, 不相合, 今番則拔去此兩材, 似宜矣。玄悌綱曰, 古庵心腎丸, 極平順之藥, 連進似好, 而以元方進御, 似宜矣。金應三曰, 當初加入之時, 或慮泥滯矣, 連服之後, 膈間無滯, 且不無其效, 膈間無滯, 則除陳皮·貝母而進御, 宜當矣。上曰, 膈痰今亦有之, 而連服此藥之後, 有效無害, 自量而可知矣。諸醫所見如此, 今番則雖入兩地黃, 似無妨矣, 依元方劑入, 可也。古庵心腎丸, 依本方連爲劑入事, 榻前定奪。趙文命曰, 王世子症候, 當與諸醫診察, 而醫言當有議藥云, 診察後當啓稟耳。上曰, 依爲之。上曰, 昨日奏文中, 徽號勿諱事, 有所分付矣, 更無所達, 未知何故耶? 副提調李仁復曰, 臣申退故未及聞下敎, 退出後當考啓耳。上曰, 宗班加資中, 政綏德爲昭德, 徽號若有諱之, 則卿等當知之, 而予亦不見於古事矣。文命曰, 甲辰年間, 因本曹判書李肇所啓, 捉虎人不爲加資施賞, 所捧皮張, 又不給價取用, 不無稱冤之端, 而若欲還給, 則方便防其再納, 然後方可行也。從長區處, 稟達後施行事, 允下矣。捉虎人不爲加資事, 頃已定奪之後, 又因江界府使申疏請, 本鎭捉虎准式者哛依例加資事, 自備局覆啓, 江界一邑外不得加資矣。旣不加資論賞, 則其所捉虎皮, 所當還給本主, 而亦不無用奸再納之慮, 若以剝皮時只留如干頭骨爲表, 上送本曹尺量後, 去其頭骨而出給, 則其無頭骨者, 不可更爲請賞之資, 其防奸之道, 無過於此, 以此定式施行, 而其沒張這這出給, 曾已捧置者, 亦皆出給,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文命曰, 頃日觀武才出身之類, 無歸屬處, 故別驍衛五十六名內, 每番減六名, 竝其資保收布米接濟其出身, 則不過減六名, 而養五十餘名, 鍊熟之軍, 其計甚便, 故曾有陳達。而因大臣持難, 未克施行, 自上有更思其次之敎, 故臣與諸武將反復商確, 則皆以爲更無踰此者, 故敢此更達矣。上曰, 元定六名, 欲爲收布耶, 五十名欲爲輪回收布耶? 文命曰, 六名元定, 欲爲收布矣。上曰, 別驍衛六名之減, 雖云可惜, 此事分明有益於軍門, 而但一朝收布, 不無呼冤之端, 若有弊則續續改之, 有損朝廷體貌, 自本營, 先爲發關, 問于本道監兵使後議處, 可也。出擧條 上曰, 開城留守進前。遠命進伏。上曰, 舊都居留之任不輕, 且松都不成貌樣云, 未知前留守設施如何。遠命曰, 臣聞松都, 蕩殘無餘, 有難收拾, 臣本無才能, 恐負聖上委寄之意也。上曰, 前留守處, 已爲下敎, 王氏陵寢, 別加守護, 而王氏時無立朝者, 如有才諝者, 亦爲啓聞焉。遠命曰, 百聞不如一見, 下去後當搜訪以啓耳。遠命□□□□殖利, 而卽今聖上, 軫念生民, 去什二之利, 實無以成樣, 聞前留守之言, 松都民情, 皆願復什二云, 以國體言之, 大都定行什一, 而松都獨行什二, 有所不可, 而至於松都形勢, 有不可已者, 特命復行什二, 未知何如? 上曰, 前留守累請此事, 而此異土地之貢, 卽公債也。松都獨行什二, 則非但有不均之歎, 朝家旣定以什一, 而松都獨割出, 定行什二, 則朝令有不信, 誠難允許矣。遠命曰, 前前留守趙榮福, 上年春夏間, 請嶺南米如干石, 欲爲取剩還報之計, 而榮福, 卽爲遞歸, 未及設施。故前留守沈珙, 散給商賈, 未及還徵, 而聞惠廳累次催督, 使之償報云, 卽今形勢, 實無趁限準報[準限趁報]之路, 敢此仰達矣。上曰, 趙榮福貸來時, 限幾年乎? 遠命曰, 似是限一年矣。上曰, 惠廳漕運不利, 用度匱渴, 雖不可不念, 而本府形勢之蕩殘切急, 沈珙, 曾爲陳達, 故已知其如此, 特爲待明秋還報, 亦勿每每退限, 可也。出擧條 上曰, 今番使事, 亦緣商賈輩所爲, 商賈, 松都及關西多有之, 非但渠輩有利, 官家亦有所料賴, 至於章服等物, 皆是北京物也。李重協上疏曰, 紗羅綾段, 請勿令買來, 此則不諒之論, 上下章服, 皆以此爲之, 何以禁其貿來耶? 予則以爲, 奢侈之風盡祛, 然後可行此等事耳。遠命曰, 聖敎至當, 商賈事, 當別樣申飭, 而至其切急處, 朝家有所軫念, 然後可得保存。上曰, 下去後詳稟, 可也。遠命曰, 俄有徽號尊號諱避之敎, 而臣伏於後班, 不敢仰達。以古事觀之, 姚元崇, 改以姚崇, 然則自古有諱, 擧此可知也。上曰, 此等事, 未免太甚矣。仁復曰, 假注書閔宅洙, 俄者出去之際, 失措請推。上曰, 非渠失措, 席蔽所致, 勿推。仁復曰, 便殿頻頻臨御, 而席蔽如此, 聖上儉德, 孰不欽仰, 而第頻頻臨御之所, 朴陋太甚, 改造似宜矣。上曰, 頃有酬酢於副學耳。上曰, 兼春秋上下番, 退伏之際失措, 雖緣生疎之致, 推考, 可也。出擧條 諸臣, 因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