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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36책 (탈초본 669책) 영조 4년 8월 26일 갑진 17/17 기사 1728년  雍正(淸/世宗) 6년

    ○ 同日酉時, 上御熙政堂。 召對入侍時, 參贊官金始炯, 侍讀官徐宗玉, 檢討官申致謹, 假注書李徵夏, 編修官康友諒, 記注官李時沆, 徐宗玉讀鹿鳴燕君臣嘉賓, 至以見君之待臣不可不以禮云。申致謹讀君子之事君也, 至得孟子本旨故略著于此。金始炯孟子曰君子之事君也, 至著此以爲來者之戒。宗玉曰, 第一章燕君臣嘉賓之意, 極爲好矣。三代以上, 君臣之際如此, 故自然賢者進而不肖者退矣。至秦尊君抑臣之道出, 而君臣之間, 不能交孚, 漢亦襲其餘風, 至以爵祿勵世, 不知以鍾鼓饗之, 如是而其可望使臣以禮乎? 眞西山賈誼論, 係之以篇末者, 其意深矣。上曰, 其言好矣。致謹曰, 以鹿鳴章見之, 可知三代君使臣以禮之義矣。必以賓主稱之者, 出於敬待之意, 而後世人君, 不知禮使之道, 待之以奴隷, 至於漢武帝公孫弘, 或居側而視之, 可見不敬之甚矣。殿下之敬待大臣, 無以議爲, 當於此監戒矣。宗玉曰, 以宋時錢若水急流勇退事見之, 可知矣。三代以後, 爵祿可辭者, 有幾人哉, 以爵祿之難辭, 故自然以爵祿勵世, 無使今之朝廷, 有如錢若水者則好矣。上曰, 其言好矣。宗玉曰, 勿欺也而犯之云者, 好矣。大凡人臣, 勿欺然後可以犯顏諫諍矣, 張南軒曰, 求伏節死義之士於犯顏諫諍之中云者, 是矣。人君, 若欲求勿欺之人, 當求於犯顏諫諍之類矣。致謹曰, 勿欺云者, 非他也。或阿諛順旨, 則便是欺君也。上曰, 然矣。始炯曰, 小臣所見, 此非欺君之欺字, 乃自欺之欺字矣。致謹曰, 承旨之言, 是矣。宗玉曰, 宋太祖以日寒故, 索酒於曹彬, 曹彬貿酒而飮之, 太祖知其勿欺, 故終致大用矣。上曰, 勿欺也而犯之, 似當作兩件事觀之矣。始炯曰, 臣意則勿欺自家之心, 又犯諫諍之意矣。上曰, 勿欺然後可以犯之, 眞西山所謂, 事親有隱而無犯, 事君有犯而無隱者, 與此近之矣。宗玉曰, 然矣。致謹曰, 臣嘗怪箕子之事矣, 以宗戚之臣, 當以死犯顏諍之, 而不諫而爲奴, 雖有先儒之論難, 實未知也。宗玉曰, 申致謹之言, 可謂妄發矣, 三仁之事, 千載之下, 豈敢妄論乎? 上曰, 三仁之事, 與犯顏諫諍, 自有參互處。而以此篇亞聖之事觀之, 不得已之景丑氏云者, 極涉怪異矣。不得已三字, 似若迫於孟仲子之言者也。此章文義, 實未可曉也。宗玉曰, 大體以齊王之托疾, 不爲誠實, 故孟子欲彌縫而然矣, 與孔子不見孺悲, 取瑟而歌同矣。上曰, 彌縫之說, 或不然矣。致謹曰, 徐宗玉彌縫之說, 可謂妄發矣。臣意則大抵齊王, 以不誠實故然矣。上曰, 承旨之意, 何如? 始炯曰, 孟子之氣像, 有抑揚, 故然矣。上曰, 先朝亦有論難文義於史官之事, 注書兼春秋達之時。沆曰, 臣意則孟子之意, 欲實其孟仲子之言而然也。徵夏曰, 君臣之間, 貴在誠實, 而齊王之托疾, 旣不誠實, 故孟子初以疾爲辭, 而孟仲子旣以造朝爲答, 則其勢不得不造朝, 故欲爲彌縫孟仲子之言而然矣。上曰, 欲爲彌縫孟仲子之言云者, 似然矣。致謹曰, 君仁莫不仁, 君義莫不義云者, 極爲好矣。·率天下以仁, 而民從之, ·率天下以暴, 而民從之, 惟在於君上導率之如何耳。上曰, 此與大學·率天下以仁率相表裏矣, 以常談言之, 如子弟必化其家風矣。宗玉曰, 惟大人, 爲能格君心之非, 此言好矣, 必有正直之臣, 然後人君得以聞其過矣。上曰, 其言最好矣。致謹曰, 臣等不過具臣, 何能裨補於聖學乎? 殿下聖學上工夫, 無以加矣, 而亦不能無憾焉, 古昔帝王之學, 惟以誠心爲主, 不但以言語爲之, 此殿下之體念處也。上曰, 其言是矣, 各別留意焉。上曰, 三代之際, 文質三統, 無可議爲, 而漢時有三章之法, 文帝以後, 則猶有嚴處, 宋則過於仁厚, 大明末, 亦不能奮發, 此皆格致之工, 未盡故也。予亦非不知病處, 而旣無實效, 當體念進戒之言矣。宗玉曰, 奮發之效, 不可他求, 只在於遵守祖宗法制矣。始炯曰, 徐宗玉之言, 可謂好矣, 若必欲振勵奮發, 則亦不無搔動之弊矣。臣惶恐敢達, 殿下於仁明武三字, 仁明則極盡無餘, 而至於武, 則或恐不足矣。以今鞫事言之, 過於欽恤, 必傅之生議, 此等處, 或不足於武德而然矣。時方兩司之闕啓已久, 此亦未安, 而其中或可聽者不聽, 此亦武德之不足也。上曰, 承旨之言是矣, 近來臺啓中所論者, 不至大段矣, 王言之信如四時, 豈可輕先處之乎? 古亦有經年爭執之事矣, 時方紀綱之頹廢, 已無可言, 承宣之武字不足云者, 可謂是矣。以向來言之, 盈握之啓, 無非所嫉之人矣, 若知弼夢之必出於疏下, 則可謂有知人之鑑, 而亦豈必知之乎? 以近來言之, 臺閣之上, 怠慢成風, 呈告之紛紜, 未有甚於此時矣。且待大臣之道, 有異於他, 副使以下, 旣已被竄, 則大臣豈必竝竄乎, 若責之以申包胥之事, 則此亦難矣。一自疏下人停啓臺罷職後, 顯有規避之事, 如此而何事可做乎? 宗玉曰, 自上以大臣事下敎, 極爲惶悚矣。小臣與其大臣, 素有戚誼, 故頃者見之矣, 使臣之發啓也, 臺臣亦豈不知大臣之有異於他, 而旣未洗其辱, 則論罪使臣之外, 更無他議故耳, 旣發合啓則不可停止, 自上或參酌竄配何如? 上曰, 俄亦下敎矣。待大臣之道, 與他有別, 若臺臣, 連爲詣臺, 則似有參酌之道, 而如是闕啓, 極涉稽緩矣。上曰, 近來百隷怠官之中, 臺閣尤甚, 闕啓已久, 監察連日茶時, 事體豈不未安乎? 夫臺閣, 人主之耳目, 當事不避, 固是臺閣之責, 逐日詣臺, 可爭者爭之, 可停者停之, 何所不可, 而凡有事端, 一例規避, 違牌呈告, 極甚紛紜, 安有如此道理? 雖以大司憲沈珙言之, 自松都而移拜都憲, 而初不出肅, 仍又呈遞, 則初何爲此職, 而其於國體, 亦將謂何? 再度如果留院, 則自本院直爲還給, 而當初捧入承旨, 從重推考, 此後則臺閣之無故呈辭者, 勿爲呼望, 可也。致謹曰, 近來呈告之弊, 自上旣已申飭, 而向者副提學宋成明及工曹判書李台佐呈辭, 俱爲無端捧入, 該房承旨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副學呈辭, 雖非都憲之比, 捧入則輕先, 一體推考, 可也。出擧條 始炯曰, 一自備局堂上之直宿以後, 多有效驗云矣。上曰, 似然矣。始炯曰, 聖敎以百隷怠官爲敎, 臣等不勝惶悚之至, 若大小臣僚, 各擧其職, 則豈無其效乎? 上曰, 百隷各擧其職, 則豈無其效乎, 若祛其私心, 則尤爲好矣。致謹曰, 臣聞成宗朝古事, 諸臣入侍時, 或面折不能容人之過, 而及其退出後, 則渙然氷釋, 此可見太平之氣像矣。其時六曹長官, 皆爲入直, 各擧其職, 故衆務無積滯之弊矣。今則六曹長官, 元無入直之事, 只以郞廳直宿, 如此而其可望擧職之效乎? 上曰, 郞廳亦直宿於直房云矣, 本司則不知有何官員矣。宗玉所啓, 漢城府·掌隷院久無長官, 故凡干詞訟, 皆歸於刑曹, 至於員役, 不給料布, 將未免不成貌樣矣。始炯曰, 頃日輪對時, 因下敎, 田宅訟事則屬之京兆, 奴婢訟事則屬之隷院事, 出擧條, 已爲分付矣。上曰, 頃於輪對時, 因司評沈碩賢無訟之言, 有所下敎矣。近來民心多詐, 始訟於秋曹, 而見屈則旋卽更訟於他司, 安有如此道理, 若以一司見屈, 一切防塞更訟之路, 則民情似爲抑菀, 雖以刑曹言之, 始訟於前判書而見屈者, 必待後判書而更訟, 切勿移訟於他司事, 各別申飭, 可也。出擧條 致謹曰, 近來久任責成之規有之, 而以刑曹言之, 判書徐命均行公十朔, 多有善處之事矣, 以方物封裹事遞之, 而卽今新判書在鄕, 行公無期, 此亦無久任之意矣。上曰, 頃者見其望筒, 予意亦然, 而以方物封裹事, 不得不爲之矣, 其後欲議大臣, 更爲仍任而未果矣。始炯曰, 徐命均之擧職, 極爲着實, 故刑曹無滯事云矣, 新判書朴師益時方在鄕, 或使政院別諭乎? 上曰, 依爲之。始炯曰, 殿下以·之資, 至誠圖治, 在庭之臣, 雖未及於·, 或可望·之治矣, 自上必導率以正, 則豈無其效乎? 宗玉曰, 承旨之言, 可謂好矣。若見臣下之病處, 則必責勵敎誨, 若父兄之訓子弟, 則上下情志, 可以流通矣。上曰, 承旨之言好矣, 而上番之言, 可謂切實矣, 各別留意焉。上曰, 吏判, 時在何處耶? 宗玉曰, 時方下去長湍云矣。始炯曰, 吏判縣道之疏, 今方來到, 而以齋戒留院矣, 尹淳事, 臣每欲陳達, 適仍下敎, 敢陳所懷矣。尹淳, 自少時, 頗有聲望於士友, 文翰才華, 爲世所推, 釋褐以後, 每有難進易退之意。而及當賊鴟張之時, 恢張淸議, 以此之故, 積忤賊, 畢竟遭前古所無之慘駁, 辛壬數年之間, 元無着紗帽之事, 此皆同朝之所共知也。殿下任使多年, 想必俯審其爲人, 冢宰之擢授, 實出眷注之盛意, 之感激圖報, 固當如何, 且其平日持心, 決非循私負國之人, 向來宰臣之言, 誠爲非矣。臣與鄭錫三, 同爲治經, 故情誼尤爲相親, 懸知其爲人, 錫三之長處, 固自不少, 其有懷必陳之誠, 雖爲可貴, 而但有輕率不重之病。向日筵奏, 已是不諒之言, 而其後疏中佩劍等說, 語意頗緊, 至斥本原之地, 有異於官師相規, 儕友之間, 亦多非之矣。當此人才渺然之日, 如者, 豈可易得, 而以意外之事, 遽然退歸田里, 淸朝和平底氣像, 恐不當如此。方帶冬至使, 若以往役之義, 別樣敦勉, 則亦豈可一向在外乎? 上曰, 宰臣之當初相規之言, 或可如此, 而至於疏中左右佩劍和泥拖水之說, 極爲非矣。頃者大臣, 亦爲陳達, 而吏判之徑先下鄕, 亦涉過矣。宗玉曰, 尹淳, 非但才望之素著, 其志操之耿介, 實爲儕流之所推矣。頃在南郊時, 臣與徐命均·宋寅明同往見之, 則出示魚水堂勉戒之御筆曰, 上眷如此, 若有人心, 則豈忍以私意, 挾雜於其間耶。只以不肖之身, 冒居銓長, 畢境顚沛, 至於此極, 將何顏面, 更入脩門乎, 其心事可謂悽愴矣。臣意則旣被宰臣之論劾, 其在廉義, 終難冒出, 若遞本職, 以伸廉隅後, 更爲勉出, 則似好矣。上曰, 此異於官師之相規, 至於左右佩劍和泥拖水等處, 不能分析言之, 似若疑人於黯黮之域矣。致謹曰, 尹淳, 自少時, 素著雅望, 而其持身之敬謹, 平生之蓄積也。況聖眷隆摰, 擢置大冢宰, 以凡人言之, 豈無感激之心乎? 宰臣之疏, 雖出於相規之言, 而以其所遭而言之, 則豈有冒出之理乎。上曰, 予亦知鄭三錫之病痛, 而亦不無長處矣。今此吏判撕捱之事, 欲加誨責而不果者, 以其有長處之故耳。上曰, 如此篇, 曰可曰否處, 尤爲上下監戒處矣。一自黨論之出, 元無都兪吁咈之義矣。此篇中同之一字, 尤如今之黨論矣。始炯曰, 小臣今番湖西之行, 與人酬酢之際, 以胥之一字, 交勉必設, 以身處之, 則庶減黨習之弊矣。上曰, 其言好矣。始炯曰, 誠實之心, 積於中, 然後必有實效矣, 若但自其口出, 則豈有實效乎? 自上必建極于上, 公聽竝觀, 明正是非, 則似有振作之效矣。上曰, 其言好矣。傳曰, 刑曹判書朴師益, 自政院別諭, 催促上來行公事, 榻前下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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