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日艮時, 上幸行靖陵時, 行都承旨李仁復, 左承旨李廷傑, 右承旨金潗, 左副承旨李匡輔, 右副承旨金始炯, 同副承旨吳命新, 假注書閔宅洙·李徵夏, 記事官李宗白·李周鎭。上艮時出宮, 至敦化門外, 傳諭于領議政李光佐時。上曰, 承旨入侍, 而左右史, 不爲偕入, 推考, 可也。出擧條 寅時, 御于舡所幕次。卯時, 通禮啓請出次。上御于樓舡後, 敎鍊官進告乘舡砲。金潗進曰, 乘舡吹, 趁不來告, 軍器寺當該官員,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潗進告乘舡吹, 又進告行舡砲, 又進告行舡吹, 通禮進告進發。領議政李光佐請對舡中, 上曰, 進來。光佐進伏曰, 冒曉動駕, 聖體若何? 上曰, 無事矣。光佐曰, 近來慈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寧矣。光佐〈曰〉, 昨日得見侍講院上疏批答, 東宮感氣, 尙未和解云, 未知何如耶? 上曰, 不至大段而未能和解, 極爲悶悶矣。上曰, 俄者路次, 有所下敎矣, 卿果追後來之耶? 光佐曰, 昨日批答, 已極惶感而今日下敎, 又爲勤摯, 臣誠措躬無地, 罔知所達, 玆以量力以進矣。上曰, 不無添傷之事乎? 光佐曰, 姑無添傷之事矣。今見問安之批, 東宮感氣, 尙未和解, 明日當進參藥房問安矣。上曰, 卿之所患如此, 且旣有諸宮僚, 卿何必入參耶。上, 下粧舡後, 通禮進告乘馬。金潗進曰, 右議政吳命恒, 來在江上, 而病勢委頓, 不得祗迎云矣。上御于宣陵幕次。李仁復進曰, 左副承旨李匡輔, 自中路重痛胸腹, 未能隨班, 不得備員之意, 敢達矣。上曰, 還宮時來參耶? 仁復曰, 觀其病勢, 還宮時來參, 亦未可必也。潗曰, 其病勢非輕矣。上曰, 兵房承旨, 禮房兼察。潗曰, 左通禮李震煥年老不能將事, 以假通禮代行之意, 敢達矣。上曰, 依爲之。上出幕次, 詣紅門外, 行四拜禮, 因進大王陵上, 奉審後, 招陵官, 問改莎草處, 上環曲墻四面而下。又詣王后陵上, 奉審後, 上見魂遊石一隅之塗灰處, 問之曰, 何爲而然耶? 始炯曰, 此逢變於倭賊而然也。三百年腐心痛骨處也。上曰, 此陵逢變之陵耶? 始炯曰, 然矣。上曰, 年秋健元陵幸行時見之, 則丁字閣尙有其時痕迹矣。今日展謁此陵, 又見其時之痕迹, 痛隱之心, 當如何哉? 始炯曰, 豈有如此罔極之痛乎? 上曰, 以如此之故, 頃因文義而有所下敎矣。今則我國之人, 幾至忘南北之讎矣, 豈不慨然乎? 命新曰, 只在殿下自强矣。上曰, 其言好矣, 當留意焉。上環曲墻四面而下, 因詣丁字閣, 殿內見燈盞而下敎曰, 他陵寢勿設之事, 獨爲設置, 非但未安, 燈油必責懲於貧殘守護軍, 此後則永革, 可也。上曰, 承旨進來。上曰, 祭物果色淡, 遣大臣行祀無異, 親祭而尙且如此, 則常時可以推知, 當該典祀官, 拿推, 可也。出擧條 上又奉審于靖陵陵上, 行親祭時, 亞獻官呂川君增, 終獻官靈原君櫶, 贊禮禮曹判書李㙫, 陵司奉事尹世觀, 執禮司諫姜必慶, 執樽正言鄭羽良, 大祝校理曺命敎, 祝史兵曹正郞權一衡, 齋郞兵曹正郞權穎, 贊者二, 假引儀李梅, 假引儀黃壽彬, 謁者二, 兼引儀丁道炯, 假引儀金鳳鳴, 贊引引儀金惟大。上詣紅門外, 行四拜禮。仁復進曰, 日氣頗熱, 而奉審兩陵, 或不無勞傷之候, 請就幕次之意, 惶恐敢達矣。上曰, 俄者少休, 無傷也。因詣陵上奉審後, 行爵獻禮。潗進曰, 香爐盛火, 不能檢察, 陵官推考何如? 上曰, 未能多盛而然矣, 勿推。禮畢後, 上退出板上位, 行四拜禮, 上入幕次。上曰, 承旨先爲入侍。諸承旨進伏, 上曰, 先射隊已發行耶? 潗曰, 雖發行而不必遠去矣。上曰, 知彀官及駕後宣傳官招之。知彀官及宣傳官進伏, 上曰, 訓將時在何處耶? 宣傳官持信箭, 與都監執事同往, 傳令于訓將所, 前射隊姑不先渡, 待大駕乘舡後, 軍兵鱗次渡之, 爲先札駐吹打而待令於江邊, 大將則津頭跪迎, 而服色則依札駐例爲之, 大駕到津頭後, 開陣門迎之, 而旣異於閱武, 除大旗幟迎接外, 依例擧行。上曰, 京畿監司以下差使員, 入侍。京畿監司李廷濟所啓, 國家旣平亂逆, 而有此園陵幸行之擧, 臣民之慶幸, 不可勝喩。第今年水災, 前古所無, 沿江田畓, 慘被其災, 已無可言, 而至於木花田, 則被災之中, 尤爲甚焉, 若不給災, 則無異於白地徵稅, 此則不可不給災矣。上曰, 令廟堂稟處。廷濟曰, 如此之事, 每令廟堂稟處, 而回啓之時, 例爲因循防塞, 此爲可憫矣。上曰, 此有掣肘事矣。京畿若給災, 則他道亦必請災, 此爲難處矣。然日後回啓之時, 當留念焉。出擧條 又所啓, 陵幸定日之後, 前後聖敎, 眷眷於畿邑民瘼, 必令勿用民力, 臣與各邑守宰, 聚首感歎, 思所以奉承聖意。治道進排等節, 各邑多有自備, 以除民弊, 而至於舡槍則大役也, 決不可不用民力。衿·果兩邑之民, 竭盡其力, 臣不能仰副軫恤之聖念, 今承賜對之命, 惶恐待罪矣。上曰, 予初則以爲左右舡槍, 皆自工曹造築矣。一處則畿邑造築乎? 廷濟曰, 西氷庫北邊, 則乃是漢城之地, 故漢城府·工曹·繕工監, 同力造築, 南邊則畿甸之地, 故從附近以衿·果兩邑之民造築矣。上曰, 來時詳見之矣。造築如此, 而安得不用民力乎? 衿·果兩邑之民, 別爲蠲役事, 分付廟堂, 卿亦勿待罪, 可也。出擧條 上曰, 水原府使進來。趙儐進伏, 上曰, 朝廷旣乏武臣之可用, 而本府自是重地, 故今玆擇送, 意非偶然矣。雖赴任未久, 或有可達之事乎? 儐曰, 今年水災前古無比, 若不給田災, 則未免白地徵稅, 惶恐敢達矣。上曰, 已諭於道臣, 廟堂回啓之時, 當留念焉。又所啓, 前府使宋眞明, 凡百軍器等事, 旣已繕修, 別無變通之事, 而本府旣是獨鎭, 而武士之都會處, 則一如前府使所達, 依北道親騎衛·西關別武士之例, 別擇本府武士而設廳, 以爲通仕之地, 何如? 上曰, 令廟堂一體稟處。出擧條 上曰, 廣州府尹進來。金尙奎進伏, 上曰, 頃日之事, 多有善處者, 極爲可嘉矣。尙奎曰, 頃當無前之逆變, 臣無一分效勞之事, 而今日獲近耿光, 極爲多幸矣。畿甸農形, 道臣已爲仰達, 而今年水災, 前古所無, 自朝家, 雖給畓災, 而田災亦不可不給, 故惶恐敢達矣。上曰, 雖不聞今日之陳達, 而予豈不知乎? 已諭於道臣, 廟堂回啓時留念焉。上曰, 年前明陵隨駕時, 見治道處, 至有犯人墓庭, 心甚慘然矣。今番歷路, 或不無如此之處, 大抵奸民, 不有國法, 犯葬於御路近處, 有以致此, 此雖渠輩之自取, 而王者之政, 亦豈忍爲此乎? 寧陵幸行, 定於明春, 以今番見之, 治道雖不廣, 亦足爲之, 若不警責, 無以申飭, 當該地方官, 推考可也。出擧條 尙奎曰, 以道路之廣治, 聖敎如是申飭, 極知感歎, 而旣以御路修治, 故其勢不得不然矣。上曰, 此後則, 申飭可也。上曰, 今此陵幸, 經亂後初次, 而畿內百姓觀光者多, 欲爲慰諭, 須勿散去, 會于一處之意, 分付。廷濟曰, 小臣先爲出去, 隨處聚會之意, 使之分付矣。上曰, 一處聚會則未易, 使之處處聚會, 可也。上曰, 大臣之病, 尤重耶? 勿爲隨駕, 追後入來之意, 遣史官傳之, 可也。命新曰, 兵曹省記, 時方入呈, 而吏曹省記, 尙不入呈, 當該郞廳推考, 何如? 上曰, 勿爲推考, 催促, 可也。上, 申時, 離發陵所, 潗進告行鼓。上曰, 匪久當吹打, 無前之規, 不可爲之, 姑爲停之。上曰, 聞知彀官之言, 則禁軍落後云, 先驅禁軍則無之耶? 禁衛營校鍊官[敎鍊官], 進曰, 禁軍先驅幾已渡江矣。上曰, 都監先擊行軍鼓, 可也。上見路傍百姓之聚會, 駐駕而使承旨慰諭之曰, 國家不幸, 頃有無前之變亂, 畿內百姓, 想必驚動, 以此不安於丙枕矣, 近來則百姓, 果皆安頓耶? 始炯奉命傳諭後, 上又見津頭觀光百姓之聚會, 使承旨問之曰, 何處百姓耶? 始炯問于百姓而還白曰, 俱以廣州百姓, 當此無前之水災, 決未免塡壑之患, 而至於田稅無路備納, 故敢此仰達云矣。上曰, 使廟堂從當講究救濟之策, 姑爲待令事, 分付, 潗進曰, 今方札駐使·宣傳官授令箭開門,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宣傳官進告吹囉。上曰, 各差備侍衛, 次次乘舡, 而都監軍兵鱗次乘舡, 可也。上曰, 軍兵先渡, 而百官則追後渡之, 俾無紛踏之意, 宣傳官持信箭, 分付。潗, 進告乘舡砲, 又告乘舡吹, 又進告曰, 行舡砲, 則待軍兵盡爲乘舡後爲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上曰, 領相處, 俄遣史官問之矣。果依下敎, 追後來之耶? 李宗白曰, 已來乘舡矣。上曰, 還宮後, 遣御醫看病。上曰, 纂集廳堂上進來。朴師洙進伏, 上曰, 纂集錄姑未始之耶? 師洙曰, 注書姑未修整日記, 故未能始之, 當待日記修整, 更有稟定之事矣。上曰, 領相有强疾入來之勢耶? 時方從容, 或入侍則好矣。光佐進伏。上曰, 朝者享官, 以預差陞實, 卽今病勢何如耶? 光佐曰, 以呼吸之喘促, 至尊之地, 不敢出入矣。上曰, 追後入來之意, 旣已傳諭, 而何以陪從耶? 光佐曰, 變亂後初次動駕, 人臣分義, 一息未泯之前, 豈不陪從乎? 上曰, 畿伯以木花田給災事, 陳達, 此何如也? 光佐曰, 今年綿田災, 不待請而可給, 而或慮有虛實相蒙之弊矣。綿田則雖或失稔, 而不至如畓之失稔, 間或種豆太, 無全棄之事矣。或不種豆太, 專以木花爲主處有之, 守令若精抄則好矣, 而精抄甚難矣。年前給災於全羅道八千餘結, 故國用, 因此大縮, 極爲悶悶矣。上曰, 多有相議之事, 而卿之所患如此, 姑待後日爲之, 可也。光佐曰, 他餘亦多有稟定事, 而鞫獄如是遲滯, 豈有如此之事乎? 上曰, 卿之所患, 或慮有添傷之患, 今日勿參藥院問安, 而直爲還家調治, 可也。光佐所啓, 近來紀綱解弛, 百官班列去就, 任自爲之, 誠爲可駭。今日陪從百官回還時, 則使之到江外落後者, 或慮與軍卒, 有爭渡之弊也。江上列舟, 專爲渡涉軍兵而整待, 則落後百官, 當於軍卒畢渡後, 依朝令追後渡來, 而俄者大駕未及上舡, 而着紅衣朝官數十人, 爭乘上流諸舡渡去, 大駕尙未及上舡, 則後班諸官, 何可輕先離班, 違令爭渡乎, 事極無據。押班監察, 不爲檢飭, 難免其責, 監察拿問定罪, 輕先離班爭渡之官, 令吏·兵曹, 査出科罪何如? 上曰, 依爲之。光佐曰, 俄者, 大駕未及入作門時, 兵曹標旗差備, 馳入軍中, 不待下令, 任自入來, 殊涉無據, 標旗差備兵曹郞廳拿推, 何如? 上曰, 其時侍衛諸臣, 皆下馬而步, 故似是見此而入來矣。光佐曰, 標旗差備入來時, 侍衛諸臣, 未及下馬矣, 兵曹郞廳姑先從重推考亦好。上曰, 經亂後初次幸行, 異於常時, 郞官參酌推考, 可也。出擧條 潗進曰, 訓鍊都監懸燈, 取稟。上曰, 因爲下舡砲。潗告下舡砲, 上入御于舡所幕次。有頃, 通禮啓請出次, 上出幕次, 駐停于靑坡遞馬所。始炯所啓, 大駕久住幕次, 而駕轎馬未卽待令, 致有遲滯之弊, 極爲駭然, 當該司僕官員推考何如? 上曰, 當初旣無分付之事, 慮有前陪窘急之弊, 先爲前進, 不是異事, 而所達旣在體例, 則不可無警責, 推考, 可也。始炯曰, 俄者, 以宣陵典祀官拿推事命下, 而此非但官員之罪, 太常下吏及熟手輩, 專不致謹, 多有如此之弊, 官員旣命拿問, 則下吏亦不當置之, 太常書員及熟手, 令攸司從重科罪, 何如? 上曰, 下吏熟手, 令攸司從重科罪。出擧條 副校理徐宗玉所啓, 承旨若有請對之事, 則當使玉堂知之, 而今此幕次請對之時, 旣不通告於玉堂, 又不使陪衛下馬, 當該承旨罷職, 何如? 上曰, 罷職似過, 推考, 可也。出擧條 上出幕次, 乘駕轎, 戌時還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