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台佐曰, 臣見野史, 則在昔中廟朝, 天使見景福宮前各司, 而謂之曰, 汝國布列六曹於外處, 百事必有稽緩之弊云。以皇明時, 言之, 則仁宗朝楊瑛·楊琦等, 主管國事, 百務修擧, 故皇明三百年, 爲治之盛, 最稱仁宗時矣。以我國言之, 則百事稽遲, 仍成謬例。昨年逆變時, 以備局堂上, 直宿於本司事, 定式矣, 此法終亦不行, 極可寒心。此後備局堂上二三員, 使之卯仕酉罷, 以爲定式施行, 何如? 上曰, 雖令卯仕酉罷, 必不爲之, 亦奈何? 備局公事, 雖在家, 可以爲之, 而尙且不爲。且一日直宿, 亦不肯爲之, 終至廢閣, 則況可望其卯仕酉罷乎? 台佐曰, 臣雖以卯仕酉罷, 定式施行爲請, 而亦恐其終不能成此法矣。上曰, 逐日輪回, 卯仕酉罷, 非所可望, 而一番坐起, 尙不往赴, 卯·酉之法, 始之何益乎? 予之所憂, 不專在於黨論, 而在於此等事矣。寅明曰, 在廷諸臣, 近來凡事, 皆不欲爲之矣。若着實爲之, 則豈不爲好, 而朝廷諸臣, 擧皆無振作底意, 此甚可悶矣。廷濟曰, 卯仕酉罷之法, 若欲爲之, 則斷可爲之, 豈可欲爲卯仕之法, 而恐其不能成法, 終不敢爲之乎? 如此而雖欲做得國事, 亦難矣。上曰, 今聞大臣之言, 方其備局郞回公之際, 乘夜到家, 則備局諸堂大臣外, 亦皆以爲, 今已夜深, 明日更來云, 如此而能做國事乎? 廷濟曰, 我國士大夫之習, 擧皆以懶惰爲主, 此是病痛, 而凡諸事爲, 若不翕服於中心, 則自爾無聳動之意矣。至於利害所關處, 若不能免將祛, 其能董率臣僚乎? 只以言語文字之間, 欲爲鎭服群下, 使之惕勵, 則必不能爲之矣。須以大公至正之道爲心, 然後群下之心, 必能翕然深服, 而振作聳動矣, 伏望聖明, 各別留意焉。寅明曰, 以乾之山事, 言之, 事係聖躬者, 人皆易知矣。至如李匡德, 雖爲罪之, 亦爲不妨, 而末梢終不出給之事, 極爲可悶, 此等事, 臣下固不心服矣。泰慶曰, 乾之山事, 若或一毫出於私意, 則必須各別惕念焉。顯命曰, 乾之山事, 諸臣所言, 皆有所據, 而臣意則與諸人, 有異矣。戶曹欲爲收稅, 則其非眞殿來脈, 可以知之, 旣非眞殿來脈, 而父子至情, 上下無間, 雖爲折受於宮房, 亦何妨焉? 但卽今則昨年逆變, 千古所無, 而況自昨冬以後, 尤無意於凡百之事矣, 何可於此時, 爲此宮房折受之事乎? 廷濟曰, 李匡德如此之習, 實出於殿下之釀成矣。匡德於前後, 若有以悖言, 太加於廟堂, 則聖明必以爲, 匡德, 於予亦然云, 此所以釀成其習者也。至於折受之事, 臣叔父臣世華, 曾有所陳達於肅廟朝者矣。卽今殿下之所可以念玆在玆者, 固不外於何以則國勢可以鞏固, 何以則民産可以裕足耶? 唯以此爲心, 而有不可念及於他事矣。今此乾之山一事, 何可持難而不爲快許耶? 臣愚死罪, 恐不免於私意之歸矣。若不折受於宮房, 則不必給之於全州, 出付戶曹, 以補經費之用, 爲宜矣。臣以殿下規模, 不能宏傑爲憂耳。金浩曰, 臣新從南中來矣。來路見李匡德, 則匡德, 出示乾之山狀啓, 而謂之曰, 吾性甚偏隘, 而只恐其君德上有闕失, 敢爲狀聞陳諫云矣。聞乾之山, 不過數百石所出之處, 殿下何可以此持難乎? 快揮乾斷, 出給戶曹, 則實有光於聖德矣。上曰, 都憲豐原宰臣之言, 俱爲可嘉矣。然旣非眞殿來脈, 則有何所妨乎? 如此姑息之事, 予不欲爲之矣。諸臣以此事, 累度陳達, 故一半則給諸本府, 一半則屬之宮房, 此非出於有私意而然也? 台佐曰, 今日諸臣, 極言竭論, 殿下亦能容之, 此聖德事也。李匡德, 爲人輕率, 有不能忍之病, 以此一事, 恐爲聖德之累, 故有此縷縷陳聞者矣。殿下旣以爲, 非眞殿來脈, 則屬諸地部, 實合事宜矣。上曰, 大臣及諸臣所達, 皆爲好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