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曰, 守令治否, 雖以御史, 亦難明知, 蓋人心巧詐, 奸民每於御史入境之日, 以其私意, 要路誣陷者, 亦多有之故也。且名罹文網者, 亦或有情實可恕者, 今者言端旣發, 臣敢以前日所聞, 仰達矣。前光州牧使李宜祿, 到任未久, 旋遭妻喪, 初喪需用, 無以拮据, 各邑官喪, 例有民賻, 故鄕所輩, 欲爲依例收捧, 則宜祿以爲, 吾今新莅, 未及遺惠於邑民, 而因喪斂錢, 心有不安云, 而禁不收錢, 貸得官庫錢三百兩, 以治其喪後, 亦卽還報庫錢, 而此事終爲宜祿之罪案, 至有禁錮之命矣, 庫錢貸用, 雖曰有失, 遭喪於新到之初, 而家在遠地, 則旣不可取辦喪需於本家, 守令月廩之外, 無可措手, 則一時貸用而還報者, 恐不可以不法論之, 若令宜祿, 受用民賻, 而不貸庫錢, 則其所得, 比三百庫錢, 不啻倍蓰, 治喪有餘, 又無可以爲罪者, 而宜祿之却彼而爲此者, 其志有足可尙, 今乃以此, 罹於文網, 恐非原情定罪之道矣。臣與宜祿, 本無一面之分, 非爲宜祿而言也。朝家用法, 恐不宜如是矣。上曰, 李宜祿事, 前亦有言之者, 而以其罪名之重, 置之矣。今聞卿言, 官錢貸用一款, 似有委折, 而古人或有琴鶴自隨者, 或有留犢之事者, 宜祿處地, 非寒微之比, 與他人有異, 則加意謹飭, 事理當然, 朝家用法, 尤當嚴於贓律, 予之前後持難者, 蓋以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