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掌令朴來羽疏, 伏以臣虛帶臺銜, 已過四朔, 歸護母病, 亦涉五旬, 惶隕恧縮, 若無所容。頃因縣道, 猥陳懇迫之情, 而烏鳥微誠, 未蒙矜許, 罪戾層積, 分義是懼, 不得不抑情離側, 踏暑趲程, 昨始來伏城外, 而虛脆之質, 重觸酷熱, 昏窒暈倒, 作一僵尸, 咫尺天陛, 無由出肅, 臣罪至此, 益無所逃。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下, 伏乞聖慈, 曲加矜諒, 亟賜勘罷, 俾尋生路, 不勝幸甚。臣方丐免之不暇, 不宜迤及他事, 而臣於昨者入來之路, 伏聞有兩儒臣斥補之命, 臣誠私心惶惑, 竊以爲我聖上優容之盛德, 何爲而有此非常之擧耶? 未詳委折之如何, 實切憂愛之私悃, 及到私次, 伏聞筵中已令還收到任日字狀聞之命, 轉圜之美, 體下之澤, 孰不感頌, 而第臣耿耿愚衷, 又有所不能自已者, 何可以煩瀆爲懼, 架疊爲嫌, 而不爲之畢說乎? 夫兩臣之私相推諉, 徑出禁門, 儘有罪矣。譴責之加, 在所不免, 而經幄之臣, 與他有異, 故前後犯此科者何限, 而自上亦曲賜體諒, 參量輕重, 暫付有司, 旋置華秩, 蓋所謂匪怒伊敎, 而今猝遠黜邊邑, 處分異常, 豈不有乖於待儒臣之道哉? 況今責罰已行, 振勵已摯, 雷霆之怒, 宜不待竟日, 臣願殿下更加三思, 亟賜反汗, 俾無擧措之或過焉。仍竊惟念, 人主一言, 四方傳誦, 宜不容一辭之或失, 而伏見今番罪狀兩臣之敎, 有若曰, 厭直玉堂之人, 豈可强迫, 其答政院之批, 亦惟曰, 於兩臣則厚矣。其答儒臣之疏, 至以以兩臣宜當自勉爲敎, 臣愚死罪, 竊恐我殿下, 此等辭令, 終有所病源之未祛也。噫, 人君御下, 惟法是視, 則强迫與否, 非所可論, 而聖敎至此, 臣實未曉。至於喉司之草草聨疏, 夫豈有私厚於兩臣, 而嚴辭直斥, 不少舒究, 況如李宗城, 方帶館職, 歷論事情, 仍陳不自安之意, 則在聖上禮接臣隣之道, 惟宜從容賜批, 明示可否, 而乃反引彼抑此, 顯示凌駕, 我殿下辭氣之種種失中, 奚爲而至此哉? 臣竊悶焉。今臣新自鄕來, 所欲陳者, 固非一二, 而首陳此一事者, 誠以人主一心萬化之原, 少失和平, 則生心之害, 有不可勝言故也。伏願聖明, 因此一事, 克加猛省, 凡於一言之發, 一事之行, 仔細點檢, 罔或少忽, 則庶政百爲, 動皆中節, 自無過不及之差矣。惟殿下勿以人微, 而竝加省覽焉。臣於疾痛之呼, 贅陳狂瞽之說, 僭猥之罪, 無以自逭。臣無任激切屛營之至, 謹昧死以聞。答曰, 省疏具悉。身爲臺臣, 此等之事, 當糾正而反爲救焉, 予未曉也。勿辭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