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權以鎭疏曰, 伏以臣, 伏蒙聖恩, 歸省墳墓, 少伸私情, 感祝恩渥, 誠不知涕淚之所從也。臣旣出身事, 臣身非己有, 聖眷隆厚, 糜身難報, 瞻天戀闕, 食息不已, 拜奠畢後, 卽當奔走上道, 以伸犬馬之誠, 固臣之職分與至願, 而第臣賦命奇薄, 奉職無狀, 動遭躓跋, 無所不有, 大臣之前後陳達, 指意非常, 而臣誠惶恐憂昧, 莫知其所以然也。凡度支用下之規, 算員計其多少, 郞官較其虛實, 文書有序次第, 上之堂上, 則參酌加減, 固在首堂, 今六月所分者, 亦如此而已。文書已成, 手決已下, 各司應受者, 受去已久, 今欲加給, 從何處起端, 但通一年所上重記者而計之, 然後計其加用者, 蓋以元貢受出, 當在數朔之內, 則於貢人, 初無所損, 而以本曹用度言之, 朝三暮四, 初不足深較, 而六月稅物未盡到, 無面破船, 皆不可預料, 而望新捧於十朔之外, 其間意外之大費, 皆不可不慮, 而不若十二月之今年稅數已定, 而望新捧於數朔之內, 雖有意外之大費, 亦足以周旋。此經費之慮, 謀事之術, 而極費區處, 欲爲後式, 其物種則皆有定價, 初非任意加損, 而有元貢無元貢各種, 不啻百數, 減分削僞, 贏屈增縮, 要適其可, 庶無空斂之弊, 而欲支難支之經費, 以爲支過時月之計, 工心獨苦, 或非他人之所未及知, 而衆咻群怨, 臣亦自笑。語曰, 與者已倦, 受者不厭, 與者雖以爲足, 而安知受者之猶不厭? 是當覈郞吏究文書, 不必一決於市井之口, 而有所軒輊也。說之至此, 令人羞欲入地, 而臣欺罔之罪, 已不勝言矣。至若內贍寺油價, 則初非加用, 殿數有加, 元貢不足, 當自宣惠廳變通, 取考謄錄, 壬寅年, 仍本寺貢人上言, 自該廳覆啓加定, 今亦當如此而已。丁未年則臣受任於十一月, 未及知之, 戊戌年則當俟本寺及該廳壬寅之定例, 決不當給價, 而臣特給四石油之價, 殆百有餘石之米, 看其提調面顏耳, 在例不當給也。今年則仍提調上疏, 本曹覆啓, 依壬寅例, 加定於惠廳, 故今番分給時, 郞廳算員, 初不擧論於加用中, 則三年內全不給價云者, 蓋未嘗此等委折也。司宰監之燒木, 物本細瑣, 事易詐僞, 故本曹規例, 初不計其遺在與加用, 參酌以給, 多則給三四萬斤之價, 少則給一二萬斤之價, 軫其貢人之所訴, 蓋欲饒貢人耳。非以爲當給, 而每年或給或不給, 文書可考也。蓋以比其人柴木之元不計加用者, 差勝故也。今年則本寺文報以爲, 若勿給加用, 而請覆惠廳, 權給十萬斤之價, 則特從其請, 以此移文惠廳, 而十萬斤之減, 勢難一時猝復, 故參酌請復二萬斤耳, 本曹非有給一文錢也。只給二萬斤價云者, 蓋亦過許也。非特此也。向來臺啓所言, 臣付一笑本不欲相較, 今仍此事, 亦不免說起, 則蓋昨年鞫獄, 出使羅將雇立所給雇米四百六十餘石, 而以本曹貢人責立, 不給一升, 抑勒以使, 逆家籍沒中, 世樞田送勳府者, 已三十餘結, 而乃云不滿數結, 昭在文書, 一考可知, 而一不詳問, 只以噴薄爲事, 特以臣爲易凌耳。身在下流, 何可咎人? 然臣亦人類耳。前後受人之困凌醜詆, 無復餘地, 抗顏復入脩門, 揚揚見同列對吏民, 則是不知人間有羞恥事, 人理絶矣。寧復有是理, 臣世受國恩, 遭値聖明, 滅身報國, 是臣至忱, 豈敢爲長往逃遁之計? 而李亮臣之疏斥, 與後來諸說, 一串, 而所謂諂附一款, 尤士夫之至羞, 實無抗顏淸朝之理, 聖眷至重, 天牌屢臨, 適値親祼太廟, 臣職在薦俎, 欲一出陪駕, 以伸分義, 非有仍因從仕之意, 而已有沈聖希之疏, 斥以冒出而請罪。伏蒙聖恩, 曲賜保全, 旣遞復仍, 感激大恩, 固不知死所, 而又値客使入京, 冒昧一出, 事畢, 卽以省掃辭陛, 是不敢自同無故之人, 而然且連有臺啓, 語若論事, 意在齮齕, 至若今大臣, 一陳二陳, 指摘尤切, 則臣之無狀不職, 益無以自解, 雖以殿下之至仁至慈, 亦不得以曲赦之也。伏乞聖慈, 亟遞臣職, 仍勘臣罪, 以爲欺罔苛刻者之戒, 臣初以由歸, 仍致滯留待罪, 永阻天陛, 伏思向日榻前之聖敎, 浹骨之恩, 萬死之罪, 瞻望雲天, 有淚滿面而已。答曰, 省疏具悉。大臣陳達, 不過體例, 頃日筵敎, 不啻丁寧, 則非特過矣。分義道理, 不當若是, 卿勿過辭, 宜卽上來行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