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書兪最基疏曰, 伏以臣於鄕廬病伏之中, 伏奉命書, 以臣爲春坊說書, 促臣上來行公。臣手捧除旨, 且悲且惶, 不覺其淸血之交集也。念臣於丁未春, 猥叨是任, 陪從於齒胄之日, 出入於明离之筵, 每仰德儀之早就, 退共諸僚之交賀, 延頸之忱, 自陪恒情。胡天不佑我邦家, 前皇奄晦, 節物屢改, 仰念聖情之哀疚, 當復何極? 追惟承華之侍講, 若隔前生, 中宵無寐, 失聲悲泣。不圖迺者, 復蹈宿趼, 俯仰今昔, 萬事已矣。區區願死之誠, 旣未能蓐蟻而先驅, 則及今洩哀之地, 惟有朝晡之哭臨而已。在臣分義, 固當竭蹶承命, 而第臣情跡, 有萬分危蹙者。臣於去年冬, 曾叨本職, 敢因辭本之上, 附陳難進之義。顧以拙訥之辭, 不能有槪於聖心, 旣下匪怒之敎, 薄施譴黜之典, 臣誠仰戴恩言, 至今悚惕。而惟是一言纔發, 衆怒交起, 大小章疏, 詆斥至深, 以至臺疏之誣捏, 而聲罪極矣。苟非我聖上, 曲加涵宥, 則臣已爲蛇山鰐水之鬼矣。尙何望息偃郊畿, 飮啄自如也哉? 噫, 臣之所望於殿下者, 只欲其深明於義理之分, 痛察乎誠僞之辨而已。蓋昔唐·宋之時, 亦有爲建中皇極之說者, 而自今千載之下, 考其言而驗諸事爲, 則往往令人掩卷太息, 而流涕之不足, 臣故爲是之懼焉, 敢有所云云矣。實不料其見罪於當路, 若是其深重也。此無非如臣樸愚, 不識忌諱之致。臣方咋舌追愆, 縮伏悸恐之不暇, 其何敢彈冠束帶, 揚揚冒進, 以自喪其大防也哉? 一身去就, 非所可論, 抗章陳籲, 亦且趑趄。今始冒控危懇, 仰請嚴誅, 此外疾病之難强, 亦有所不及陳者。伏乞聖慈, 亟命鐫遞臣職名, 仍勘臣負犯, 以警具僚, 以安私分, 千萬幸甚。答曰, 省疏具悉。爾其勿辭, 從速上來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