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修撰任珽疏曰, 伏以臣, 賦命崎窮, 慘哭壯成獨子, 占山營葬, 往來楸下, 首尾數朔, 在家時少, 前後恩除, 輒煩馹召, 私心已極悚懍, 而今玆新命。又及於鄕舍棲屑之中, 怵畏分義, 宜不敢曠日淹滯, 以速慢蹇之誅, 而顧臣積哀成疾, 喪失恒性, 非不知悲疚之無益。强欲寬抑, 而情理冤毒, 痛在心腑, 每一念至, 忽忽忘生, 失聲亂叫, 按住不得。晝或與人談話, 而類多譫囈, 夜則不能成睡, 輒四五起, 獨自彷徨於戶除, 便一狂易, 非復平人樣子。今雖欲懷戀榮寵, 束帶趨朝, 必將曠職責, 而上累聖簡, 喪威儀而下貽群笑耳。苟非然者, 臣豈敢不思蠢動, 故事撕捱至此乎? 伏乞亟賜矜諒, 特命鐫削, 仍勅選部, 勿復檢擬, 以安私分焉。臣方塊蟄窮鄕, 世念都灰, 而一段憂愛之誠, 有不能自已者, 敢此附陳。近日大小臣僚之齊聲力爭, 請寢幸陵之擧者, 是豈不知殿下出天之孝, 不可遏沮, 而故爲此拂人情之言耶? 殿下一身, 卽宗社臣民之所托, 而今乃動駕於百有餘里之地, 露處於郊墟霧雨之中。其爲憂慮, 已不勝言, 而況於啓陵之日, 哀遑震剝, 理所必至, 受傷於不知不覺之中, 以致靡及之悔, 則殿下縱自輕, 奈宗社臣民, 何哉? 此所以苦口血懇, 歷屢日而不知止者也。殿下雖以焉有祖墓遷移, 其孫不爲往見爲敎, 自古帝王家遭恤, 未有親臨於復土之時。且以列聖已行之事言之, 庚午·癸丑兩陵遷奉之日, 皆未嘗親幸於啓玄宮之前, 則誠以帝王之孝, 異於匹庶, 審愼之道, 固有所在而然也。何殿下, 罔念于此, 牢拒盈庭之群請, 必欲徑情而直行也耶? 伏聞前後筵席, 聖敎縷縷, 至諭以固若金石, 如臣疎賤之言, 顧何望感回天聽, 而愚忱耿耿, 不容終默, 幸聖明少加察納焉。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下款事, 乃情理之所不已, 今則旣定, 亦知決不從之意, 則若是陳焉。非特不量之甚, 亦近文具矣。爾其勿辭, 從速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