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掌令尹興茂啓曰, 如臣無似, 受殿下耳目之寄, 旣不能出意見·論是非, 以補聖德之萬一, 今因出禁一事, 乃有溺職之罪, 玆不得不據事首實焉。本府禁制三十餘條, 而牛馬宰殺, 其罪最重, 矧當撤屠之時, 本府之連出牛禁, 勢固然也。太常下吏, 憑藉造脯, 恣意疊屠, 厥惟久矣。故苟有片肉之出太常一步地, 則禁吏, 依私屠例呈課, 且凡祭肉, 皆用牡, 故雌牛現捉, 則一切痛治, 自是府中流來古規矣。日昨本府禁吏, 執捉太常貢人輩, 私持肉片及牛乳者, 依例推覈, 則持肉者, 初稱內腸, 旋以正肉, 遲晩納招, 持乳者, 稱以造脯, 亦用雌, 不卽就服。臣以爲官府凡事, 當從文蹟施行, 使渠輩覓納造脯用雌, 及內腸持出勿禁之文蹟, 而姑不處斷矣。本寺之官, 以此稟報都提調, 都提調令本寺, 推捉禁吏, 而捧招本寺, 則又欲竝査所捉物件, 臣送吏提相, 使之詳陳事狀, 且告禁物査處, 自是本府之事, 而又令本寺覈推, 未知如何之意, 則大臣, 以其言語不恭, 捉囚下吏。此事是非, 臣不敢多辨, 而臣於大臣, 有拜牀之誼, 苟使平日言行, 少能見信, 則豈至更査本府之禁吏乎? 至於替傳臣語之下吏, 以罪被囚, 則此殆過於犯馬而囚吏, 臣何敢一刻因冒於臺次乎? 且臣伏見訓鍊大將張鵬翼之疏, 以臣行在請推之故, 張皇辨柝, 過自分疏, 臣自哂之焉。夫訓局初設之時, 盡募京軍而爲之, 其出於前輩所錄者如此, 厥後陞戶之制, 未知創自何時, 而蓋亦因時通變之意也。臣於少時, 猶及見本局諸軍, 多是健兒隊伍, 坐作稍有可觀, 近年以來, 則太半荷鉏之類, 卽今出入軍門之人, 亦多傳說。其所謂籍鄕而身京者, 乃是大將標下七色之軍, 此輩則久習戎事, 進退整肅, 大將行軍之時, 只見附近前後行列之無錯, 自以爲有紀律者亦無怪, 而若夫砲殺各哨之行止自任, 到處斷續, 則決不如傍觀之公眼也。夫如是則臣之所謂鄕軍充數者, 乃言行伍錯亂之由, 而殆近曲爲之地矣。今乃以此呶呶自辨, 臣實未曉也。且夫元戎節制之能, 不係道路之廣狹, 惟彼馬兵一字雁行之列, 步軍三行䲶隊之規, 苟非井陘之口, 皆可爲之, 則蹂禾之慮, 範驅之說, 何爲而發也? 至如作門一款, 聖明旣以前例爲敎, 臣不必自以爲是矣。第念大將旗箭, 雖不入設布之地, 河魁玉帳, 每近於湊杖之處, 而或開或閉, 專不稟令, 則無亦近於貳令之漫不知者耶? 伊時訓兵之失其信地, 而將官受棍者, 亦由於大將號令, 不通作門而然耶? 噫, 白面書生, 雖不知兵, 而臺閣論劾, 體例自別, 官師相規, 亦是美事, 則一時問備之罰, 何害於爲法受罪, 而逐段較辨, 必欲角勝, 臣實駭惋也。至若前正言朴弼均之疏槪, 則乃以詬辱狼藉爲說。夫臣之頃日避辭, 專以受辱於人, 不欲對擧, 主意, 則彼旣爲裸, 我又爲浴, 卽臣平生所自戒者, 而今其爲言, 忽復如此, 臣亦末如之何也。原疏阻徹, 未果得見, 而其槪如此, 其本可知, 且諫臣則以此違罷, 臣則仍據是職, 揆諸事理, 寧有此哉? 臣之種種所遭, 俱不可淟涊蹲冒, 而先陵纔遷, 哭班連設, 義不敢言私, 今因大臣囚吏之事, 不避煩屑, 悉暴難安情勢, 以此以彼, 其何可晏然盤礴於榮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答曰, 勿辭。李匡世啓曰, 掌令尹興茂,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傳曰,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