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靈城君朴文秀疏曰, 伏以臣, 病雖在身, 一段憂國之心, 猶切于中, 累陳一疏, 以貢愚衷, 而不意聖度, 過許開納, 爲國爲民之敎, 旣示聖念之憂勤, 且戒臣之病痛, 誨責如父詔子, 奉此恩言, 感篆肝肺, 久病殘喘, 只自伏枕拭淚而已。臣之今番丐解惠堂之任, 實出眞情, 寧有一毫假飾? 然以臣他語之張皇, 日月之明, 猶未及照察至懇, 泛以勿辭察職, 爲敎, 臣於此, 實有歉愧於心者, 若使所辭, 期於必允之意, 達於文字, 仰感我聖心, 則顧何至於累煩呼籲, 而尙未蒙矜許耶? 以此言之, 臣之前後乞解者, 未免爲飾辭例讓之歸, 此臣所以歉媿於心者也。蓋此職所管, 在於一國錢穀, 常時則都民之肥瘠, 係焉, 凶年則京外之賙賑, 是責, 則此固有國之重任, 而臣子之受恩圖報者, 亦可以殫誠經理, 少酬其志, 況且廩給豐, 而使令足無宦情則已, 如有之則何必苦辭爲哉? 而第臣卽今腫症, 得之於今春, 大病之餘, 痰凝爲核, 半面浮大, 頷下兩穴膿汁, 津津而出, 如是者, 幾至二百七十餘日, 而死生尙未分。以此極危之病, 帶此極要之任, 未能發一言措一事, 而係戀盤礴, 不思所以自處之道, 則人對臣面而謂何, 臣於病裏, 無他事, 惟以此職之遞不遞, 商量于心曰, 病不任事而不遞, 則於心, 媿乎, 否乎? 遞則於心, 安乎, 否乎? 將此兩段, 反復衡決, 則其不遞, 媿有甚於撻市, 遞則非但安而已, 快也。心之所欲, 終不能得, 則病上, 又當添一病, 此所以祈免乃已者也。大抵人臣所自勵者, 惟辭受進退耳, 若於此毫分放過, 則乃所謂鄙夫也。臣亦有廉恥, 豈忍爲此, 而殿下之任使臣, 今已十載, 其間臣之所蒙恩德, 如天無極, 義雖君臣, 恩實父子, 亦豈忍使臣, 歸之於鄙夫而, 不少恤哉? 臣於構疏之際, 伏覩勅諭中外之聖敎, 十行絲綸, 勤懇惻怛, 內而廟堂賑廳之臣, 外而方伯守宰及夫億萬蒼生, 奉此德音, 孰不勉勵, 孰不感戴? 雖如臣愚騃, 病淹床笫, 猶有不泯之志氣, 更念所叨之責任, 極欲爲殿下奔走效職, 盡心民事, 其於力不逮, 何哉? 有如病馬, 向風悲鳴而已。噫, 臣病如此, 適際報效之時, 而實無可奈何, 如天國恩, 何以酬答? 默念國事, 不覺涕淚之無從, 惟有亟遞當遞之任, 得無病者代之, 使與首堂急議賑事然後, 民命可救, 臣心可安。區區情願, 儻蒙矜允, 則臣雖死於今日, 亦無所恨, 玆敢披瀝, 更瀆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 俯諒懇辭之出於心曲, 卽賜遞解, 以便公私, 不勝萬幸, 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卿勿過辭, 調理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