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日四更四點, 上御別第廂。右副承旨柳儼引見入侍時。右副承旨柳儼, 假注書李碩臣, 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 以次進伏。柳儼持推案進伏, 上曰, 原情讀之。柳儼讀訖, 上曰, 處雄爲人, 何如? 奸詐乎, 兇獰乎? 柳儼曰, 極爲巧詐矣。其招辭以爲, 渠與曺永夏有嫌, 故永夏欲爲誣陷, 使其姪昌澤, 僞造祭文, 與兵營軍官, 搜探渠家時, 潛置於書冊中云云, 姑未知永夏所供之如何, 其言亦涉奸詐矣。又曰, 悤忙中漏書罪人二字於捧招中, 小臣亦有罪, 而問郞推考, 宜矣。上曰, 問郞, 爲誰? 柳儼曰, 趙明謙也。上曰, 訊問時, 罪人進問于虎頭閣乎? 柳儼曰, 稍退問之矣。上曰, 其祭文, 鞫廳大臣, 皆見之乎? 柳儼曰, 皆見之矣, 其祭文凶言, 何可一日留置, 而至於所上達一本, 則宜留置矣。上曰, 已封置矣, 其祭文中蹀血二字, 襲用敎文中語, 以此觀之, 鏡賊爲魁, 而卽今猶有信其凶書者, 故有如此之徒矣。柳儼曰, 聖敎至當, 其中必有魁首, 湖·嶺之人, 猶不革心而然矣。上命柳儼書傳敎曰, 噫痛矣。戊申兇賊, 亘古亘今所無者, 則若元八之謄書, 若葳輩之憑藉, 兇肚逆腸, 雖極絶痛, 今者處雄之作此凶書, 寔掇拾戊申之兇賊甘心誣上者也。覆載之下, 豈復有此等凶賊, 是可忍也? 南原凶書, 焉知其不出此手乎? 其在嚴鞫體懲亂賊之道, 決不可循例府坐, 爲先卽爲庭鞫, 爲之各別嚴問, 快正王法。上曰, 大司憲趙明翼疏批已下, 卽爲牌招參鞫, 鞫坐時不進時原任大臣, 待開門命招, 同參庭鞫事, 卽時分付。上曰, 庭鞫時, 亦有左右捕將牌招之事乎? 柳儼曰, 事體重矣, 例有捕將牌招之擧矣。上曰, 依例擧行, 自捕廳發捕法領等事, 分付。竝榻前下敎 柳儼曰, 鞫廳事體, 極爲嚴急, 而近年以鞫廳頻數之故, 殊無驚動之意, 同義禁徐宗伋之牌招不進, 極爲非矣。請從重推考, 待開門更爲牌招, 何如? 上曰, 牌招之時, 日勢未晩, 而不卽進來, 金吾堂上, 竝從重推考, 同義禁徐宗伋, 罷職不敍, 其代卽爲口傳差出, 牌招參鞫。出擧條 柳儼曰, 小臣惶恐有所懷, 敢此仰達矣。近來聖候未寧, 方在受灸之中, 聞此凶賊之報, 至於夜深, 而不能就寢, 卽今四更已過矣, 鞫事若付之諸大臣, 則當盡心爲之。伏乞殿下, 勿復爲慮, 益加節宣之道, 無致添傷, 悠悠萬事, 莫如保護聖躬矣。上曰, 世變怪異, 戊申以後, 在朝鮮者, 雖愚夫·愚婦, 豈復有他心乎? 爲君父討賊, 諸臣必不歇後, 而予亦曾有雖有此等凶逆, 於予何有之敎? 然每聞如此凶言, 予心當復如何? 覆載之間, 又復有如許凶獰之人, 鷄龍祈禱之心, 尤極凶慘矣。柳儼曰, 殿下亦一天地也, 天誰詬, 天不可詬, 日誰罵, 日不可罵, 於我何有? 嚴加究問, 務去根窟, 何如? 是過用聖慮, 此亦聖學工夫未盡而然也, 臣不勝憂慮, 敢此仰達矣。奏訖, 諸臣以次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