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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43책 (탈초본 775책) 영조 10년 3월 15일 신묘 33/33 기사 1734년  雍正(淸/世宗) 12년

    ○ 甲寅三月十五日酉時, 上御熙政堂靈城君朴文秀請對引見時, 靈城君朴文秀, 左承旨趙命臣, 記事官徐命臣, 記注官李錫祿·金啓白入侍。趙命臣進伏曰, 臣以院事仰達, 都承旨李瑜, 右承旨李聖龍申退, 右副承旨朴師正鞫坐進去, 同副承旨趙鎭禧, 以左議政偕來, 下直出去。廳中只有臣及左副承旨李宗城, 小臣以代房, 往吏批政廳, 宗城往兵批政廳, 求對命下已久, 時刻淹遲未安。故臣自政廳, 直爲入來, 而望筒出納之際, 無承旨可往之員, 申退右承旨李聖龍, 牌招, 何如? 上曰, 何必爲此而至於牌招乎? 別單下則望筒將卽入矣。文秀進曰, 國弱力小, 邊民生奸, 辱國之說, 至及於君父, 此政臣子效死之秋也。臣別無踰人之才, 而有一二淺見, 敢此求對, 大臣因臣出城, 而臣獨揚揚, 出入筵席, 極爲未安。故不敢出仕, 而至如專對之命, 不可顧小小廉隅。故向日常參時, 非不知入侍之爲宜, 而大臣前頭, 必有入城之期, 故欲與之同爲登對矣。意外聖恩罔極, 軫念賤疾, 至有許遞之擧, 區區所欲達者, 恐無陳白之時, 敢此請對, 首則爲邊事區處之道, 而臣有七十偏母, 未差使臣之前, 實難離側, 而旣差之後, 臣已有所牢定者, 故欲以此尾陳於後矣。自古待夷狄之道, 不過有二, 誠信也, 羈縻也。以今日彼此事勢言之, 誠信已不足, 而羈縻之術, 亦無可言者矣。江邊之於彼地, 如前門之近, 旱時則脫袴而越, 朝夕取柴。且人蔘換米, 爲境上人之命脈, 故前後生梗, 皆由於此。今番偶爲顯露, 而前後所不知者, 安知其幾許乎? 古人善於謀國, 殺掠之變, 先生於彼, 而我國移咨, 問其地方, 捉送罪人, 猶且罰金。今番則異於此, 自我先出世丁等名字, 不問其地方所在, 或以爲羅多乃洞, 或以爲細洞, 有若瞽者之投杖, 後日行査, 而與姜舟后所指之處相左, 則豈不又生梗乎? 臣以私札, 有所往復於按覈御史者矣。今若馳通於鳳凰城將, 問以爲犯越人殺掠處, 在何地方, 必得詳細通報然後, 可以按覈云, 則彼必有所指處。一邊馳問鳳城, 一邊査覈罪人, 與彼所指處, 必無相左然後, 可得無事, 或有相左之弊, 則生事必矣。相考謄錄則自前生事, 皆出浚州地矣。上曰, 常參已爲下敎, 而馳通鳳城事, 急爲之, 可也。文秀曰, 使備局堂上, 詳議爲之, 而必引前事爲訂, 問其殺掠處乎? 上曰, 唯。出擧條  分付備局, 依此擧行, 而卿亦措語, 分付, 可也。文秀曰, 臣有難安情勢, 咨文體重, 非主文則莫得與知, 故當初咨文措語, 全然不知, 而永石之名, 自我先出, 極爲罪矣。臣見臣外三寸判府事李台佐言之, 則亦以爲然, 而貽書于領相, 以靈城之言, 何以不用爲言矣? 永石爲殺掠之主人, 而今未捕得, 使臣之往, 彼若以永石未得爲辭而退却, 則何以爲之耶? 命臣曰, 永石, 無乃指永昌而誤達耶? 文秀曰, 然。乃誤達爲永石矣。上曰, 當初咨問, 不思之, 甚矣。文秀曰, 君父方在待勘之中, 辱莫大矣, 而以在彼之道言之, 此特循例文書, 與我國文狀中, 各別詳査牒報之意, 同矣。若朝鮮, 以倭國爲臣, 而有如許事, 則朝鮮人, 必攘臂大言, 不止於此矣。彼雖夷狄, 其規模極不細瑣, 禮部文書, 淸尙書三泰則不欲入啓, 而漢尙書吳襄, 必欲入之云, 此言不成說矣。一部之官, 必意同然後, 方爲入啓, 豈有不同而入之之理乎? 此猶循例文書, 辱說少矣。永昌終若不捕, 則辱說豈止於此乎? 譏捕之道, 必誠實爲之, 可矣。賞格必以千金懸購然後, 庶有捕得之望, 如堂嘉善帖子, 不過費得數十金, 人皆得之, 此何足爲激勸之道乎? 盡吾之道而無可奈何, 則天必鑑之, 不然而行之以詐僞, 則患必生矣。自備局送郞廳于監·兵營, 別關分付, 則豈無捕得之時乎? 古則善處事矣。見謄錄則贓器皆有所得, 前後文書, 如出一手, 分明如茶食板矣。上曰, 古則然矣。文秀曰, 今亦依此爲之, 照驗前日咨文規式, 無有違格然後, 可無後患, 古人如申包胥之類, 非但忠誠出人, 與其國君臣, 相對盡言, 故易於使事, 今則只在玉河館中, 所聞不過驛舌所傳而已。給銀於胥班輩, 何以盡知其國之事情乎? 雖有諸葛亮之才, 無所用處, 惟是盡在我之道而已。謄錄最可詳考, 其爲訂據, 不止一二矣。使之入之, 命近侍之臣, 進讀而聽之, 則可以曉然。凡如此等事, 殿下不知, 大臣·宰相不知, 而可以成事乎? 待大國之道, 貴乎誠實, 我先自爲非, 則百戰百敗, 及其不成之後, 雖賂之以重貨, 不可得力, 未知戶曹所有之銀, 幾何? 而罰金必不下五萬兩矣。上曰, 五萬兩乎? 雖一萬兩, 戶曹無出處矣。文書予亦見之, 器械物件, 多有之矣。文秀曰, 使書吏十餘人, 汲汲謄出, 下送于御史, 以爲憑問之地, 何如? 上曰, 李喆輔足可爲之, 謄錄中犯越人事, 汲汲謄送于御史處事, 出擧條, 分付備局, 可也。文秀曰, 馳通措語, 使主文之臣撰送乎? 上曰, 何必主文之臣, 備局會議, 着實爲之, 可也。漢高約法三章, 彼人亦必守之, 殺人者死, 法例, 然也。金永昌, 以窩主爲言, 而終不捕得, 則辱必及矣。文秀曰, 臣有老母, 三十爲寡婦, 今爲七十之年, 臣雖兄弟二人, 臣兄出繼, 無異獨身。且婦人之性, 愛少子, 故臣母, 不之兄任所, 而在臣家矣。臣初不爲使臣則已, 旣爲之後, 決定于心, 欲一行矣。方爲治裝之際, 意外遞解, 朝鮮今方無事, 坐食進奉, 無他報效之地, 豈臣所安者哉? 八方錢穀兵民, 自有諸臣分管, 非臣一手所可爲, 臣自御史爲監司, 而未能盡心於國事, 而徒竊好爵, 眞可謂友德功臣, 臣嘗以爲, 在家有父子, 在國有君臣, 於此二者, 不能盡分, 則與禽獸無異, 所見得者如是, 故朝鮮有事則己斷之以擔當矣。離母遠行雖難, 而父子主恩, 君臣主義, 互爲輕重, 目前母病, 無沈綿之患, 則當此辱國之日, 挺身而往, 是爲臣子之節, 而始無愧於心矣。晝思夜度, 一往之外, 別無他道矣。上曰, 因卿求對, 而已知卿欲往之心矣。使卿只爲使臣而止則已矣。不然則以卿之病, 必更添傷, 此豈用卿之心乎? 非循例之談也。君臣猶父子, 往者鄭錫三之事, 至今思之, 心猶不平矣。人之慈愛, 無貴賤, 卿母之不之卿兄任所, 人情亦似然, 若有金革之事, 則豈無輕重緊歇於其間, 而不然則不能終養, 非孝也。卿何必如是固執也? 文秀曰, 下敎及此, 聖恩罔極。臣今請行, 迹涉要寵, 而旣無目前之病, 則何至於顚蹶於道路乎? 頃者備局之坐, 諸臣皆爲臣慮之, 臣外三寸則欲使領相陳白, 而臣挽止之矣。臣母有病, 則當直陳情勢而不行, 何必借人而爲說乎? 臣聞遞任之報, 欲爲求對請行而入來, 則臣母, 手持章服而衣之, 使之速爲入朝, 蓋臣報國之心, 刻骨不忘, 若有圖報之所, 則不避嫌疑, 而將爲之。況此行, 不過四五月還歸矣。成事則幸, 不成則天, 而臣母之心, 亦如臣心, 以安母心爲孝, 豈不爲至情之大者乎? 臣爲監司·御史從軍之役, 而無所報效, 昨年爲監賑之任, 盡心國事而未及半道, 以病還來, 惠廳堂上則不過文書往復而已。臣年踰四十, 聖上春秋, 亦已晼晩, 報國之日, 其將幾何耶? 士大夫, 二十五六, 亦有夭死者多, 臣雖死於今日, 亦無恨矣。請行之言, 如有一毫假飾, 則天地鬼神, 鑑臨之矣。焉可誣也? 君父待勘之日, 豈是臣子安坐之時耶? 況非久當還, 臣已決之以一往矣。上曰, 卿爲此行, 必知其傷矣。旣知其傷而送之使行, 是予過也。今聞卿言, 卿母賢矣。於心有感, 頃以忠孝爲言者, 不是過也。今卿請行, 其不爲觀瞻之美可知, 特許其往, 而往者嶺南之行, 所傷不少, 又爲此行, 將來似不得着實用之矣。文秀曰, 任之以高官大爵, 食肉富貴然後, 始可謂用之乎? 人生爲貴, 而能做事, 尤貴矣。上曰, 卿旣帶使臣, 與備局堂上, 商確爲之, 可也。文秀曰, 大臣及有司堂上二三員, 特爲會坐相議乎? 上曰, 唯。着實爲之, 可也。文秀曰, 廟堂不善謀國, 至有此等之辱, 莫非諸臣之罪也。上曰, 孔子曰, 必也使無訟乎? 申嚴邊禁, 使無犯越, 是我道理, 而此後更無如此之弊則幸也。文秀曰, 臣等雖行, 別無用力之事, 人謂可以用銀行賂, 使無後患云, 而大國禮部尙書, 豈有受外國之銀者乎? 此言, 不成說矣。上曰, 更無辱說則是爲用力也。文秀曰, 凡事篤厚誠實, 爲之爲宜, 宋之契丹·元昊之類, 不無相欺之事, 而淸人之於我國, 何嘗有欺負之事耶? 上曰, 彼則無所欺者, 今若不實以對之, 則是我欺彼也。與自辱無異, 頃者常參日, 誦孔子言忠信行篤敬之訓而諭之者, 以此也。文秀曰, 咨文措語, 必以誠意到底爲言, 我國雖小如蟹甲, 尙有不受苞苴之人, 彼爲萬餘里皇帝, 以天地運用者, 豈有受銀之理乎? 上曰, 此言則不緊矣。今日下敎, 靈城旣皆親承, 別無出擧條之事, 卿須先退, 急與備局, 相議爲之, 可也。命臣曰, 今此彼中嫚書, 以臣等見之, 不勝驚心痛骨, 而在彼人言之, 不過循例擧行文書也。上曰, 然矣。命臣曰, 畢竟似無大段生梗, 而至於在逃之金永昌, 擧論於當初移咨, 此甚疎漏, 若不捕送, 則有損國綱。且無以有辭於彼人, 此一節, 甚可悶矣。臣不詳久遠事, 而乙丑年犯越事, 有所詳知者, 實爲大段貽害於國家矣。其時臣之外祖父故參判臣朴相馨, 爲甲山府使, 而三水約正韓以遠爲名漢, 率沿邊土兵, 犯越彼境, 適値康熙宗臣之祈雨者, 疑爲採蔘胡人而打殺之, 仍斫木白而書之曰,三水人韓以遠殺胡而過云云。彼人執此以告康熙, 康熙大怒, 出送査勅於我國, 而咸鏡監司以下, 先斬後奏云云。則北邊騷擾, 後洲僉使恐㤼自裁, 其他干犯邊將·守令者, 皆拿致京獄, 推問以遠, 則以遠納招曰, 某邑則某人入去, 某鎭則某人同越, 而至於甲山之民, 府使赴任後, 不捧例納藥參於民間曰, 汝輩或憑藉此事, 易致犯越, 故吾則不捧, 敢違令者死, 仍輒限五日點考民人, 使不得出境, 民人畏威懷惠, 無敢犯令者, 故不得率去云云。肅廟以遠招辭下敎曰, 當列邑生事之日, 甲山府使之奉法訓民, 獨能如此, 實爲可嘉, 仍命加資, 其餘犯越人, 該邑鎭守令·邊將, 皆勘死律, 以此觀之, 其時犯越生事, 可謂大段, 而今則視此無甚可虞, 況彼中事, 專恃驛舌, 雖擇送使臣, 無所事於彼, 朴文秀雖往, 豈有別樣可爲之事乎? 然挺身請往, 其志則可尙, 其所謂犯越時文書, 考出謄錄傍照, 以用於移咨馳通等文者, 好矣。上曰, 今番雖曰生梗, 比前元不大段, 朴文秀雖往, 豈有別樣可爲之事乎? 更不辱國則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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