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慶尙監司權𢢜疏曰, 臣頃蒙政府除命, 且聞有兇孽之誣招, 不勝驚怖, 來伏近畿, 而身名僇辱, 不敢自同恒人, 疾病危苦, 末由進詣京輦, 猥以一疏, 仰暴血懇, 及承聖批, 慰諭備至, 臣誠惶隕感激, 不覺涕血之交逬。固當竢得病間, 一造天陛, 叩謝恩命, 少伸分義, 而第臣所遭, 實無抗顔冒進之勢, 且臣所患, 亦非時月可瘳之症, 方欲更陳危迫之悃, 以請斥退之命矣, 不意嶺臬之除, 忽下於千萬夢寐之外, 臣惝怳震駭, 莫省所以有此也。臣於十八年前, 待罪此藩, 未效涓埃之報, 尙有尸素之懼, 今於白首垂死之日, 再叨是任, 堂堂聖朝, 何患乏人, 而乃以七十州重寄, 更付於已試蔑效之一病臣耶? 此固不可厭然冒赴, 以孤聖上委畀之意, 而仍念臣, 曾以嶺儒之作挐科場者, 狀聞請罪之故, 一道儒生, 怨毒次骨, 群憾同聲, 衆怒如火, 必欲置臣於罔測之地, 或假托他道之儒名, 或陰囑同志之朝紳, 迭出而搆誣者, 極其危怕, 若非累朝寬大之恩, 臣何以得有今日也? 向者元龜之誣衊, 亦未必不由於嶺人之慫惥, 則臣於嶺南, 不可更蹈一步地者決矣。矧今朝家所以務鎭嶺民, 愼簡藩任者, 意非偶然, 必須威望素著, 誠信交孚而後, 方可以任安撫之責, 紓國家之憂, 而反以如臣之大失道民心者, 苟然差遣, 適足以益其怒而生其釁而已, 尙何望其鎭服渝俗, 宣布德意之有哉? 臣身之顚沛, 雖不足恤, 國事之僨誤, 誠非細慮, 此臣所以寧被違慢之誅, 而不敢爲承膺之計者也。伏乞聖慈, 曲賜諒察, 亟命鐫遞臣新除職名, 回授可堪之人, 以重藩寄, 以靖私義, 不勝萬幸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卿其勿辭, 速往欽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