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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43책 (탈초본 777책) 영조 10년 4월 12일 정사 23/24 기사 1734년  雍正(淸/世宗) 12년

    ○ 獻納申晩疏曰, 伏以臣, 特一罪逋之蹤耳。凡有一番除旨, 輒費一番撕捱, 嶺海誅殛, 是臣本分。而迺蒙聖慈孔仁, 邦典不加, 未知聖上, 何取於臣, 而曲貸之至此哉? 主恩愈渥, 臣分都虧, 居常兢惶, 若隕淵谷, 間者天官郞任, 實非如臣迷劣可以承當者。而親政有命, 逃遁無路, 不得不冒沒肅命, 黽勉參政, 反顧初心, 抗顔無所, 不意薇垣移除。又及此際, 臣誠惝怳震惕, 益不知所以自措, 顧臣釁累旣深, 臲卼轉深, 榮途一念, 灰冷已久。淸朝諫諍之責, 夫豈臣所可僥冒, 而況臣向叨是職時, 所被嚴敎, 有非臣子所敢承聞者, 今於事過之後, 固不敢有所煩瀆, 而每一追惟, 餘懍未已, 人臣負此罪名, 尙何以自立於法從之列乎? 日昨違逋, 蓋出於萬不獲已, 而罰靳例勘, 恩踰常格, 臣一倍惶霣, 無地〈?〉容, 玆將危迫之懇, 仰干宸嚴之聽。伏乞天地父母, 察臣情之萬分危蹙, 諒臣言之非出飾讓, 亟削職名, 仍治罪戾, 以嚴邦憲, 以安私分, 不勝大願。臣旣不敢以言職自居, 則今於乞免之章, 不宜贅及他說, 而愛君之誠, 根諸天性, 憂國之志, 不後他人, 區區所自勉者。只在於有懷無隱。而且記昔丙午冬親臨試士時, 聖上誕宣綸音, 揭示試場, 先以宋帝之有志未就, 自警聖躬, 更以習俗之徒尙文華, 俯勉多士, 十行諄諄, 辭旨勤摯, 有以仰見大聖人作成之盛意, 而微臣釋褐, 偶在此科, 聖戒斯摯, 愚衷自激, 十載歸來, 耿耿在心, 每欲以一言仰復於殿下。而不幸獲戾明時, 自分廢棄, 有除而輒事逋慢, 遇事而一未開口, 顧臣無狀, 負殿下多矣。今若一例含默, 終不效一日之責, 則是又將自負其素志也。乃敢以聖諭中振勵篤實之說, 一陳於黈纊之下。惟聖明, 勿以人廢言, 而少垂察焉。嗚呼, 天下國家之事, 何莫非篤實中做去, 而若於立志之初, 不能振勵, 則篤實之工, 將無以可施矣。是故, 志必振勵而後能立, 事必篤實而後可做, 刻意奮發之謂振勵, 著誠去僞之謂篤實, 二者相須, 而天下之治成矣。朱子曰, 志不立, 直是無著力處。程子曰, 明善惡辨忠邪, 在於君志先定, 此言志之不可不立也。程子又曰, 當大任, 須是篤實。朱子曰, 誠者, 理之在我者, 皆實而無僞。又曰, 在天有眞實之理, 在人有眞實之功, 此誠意所以爲治平之本者也。蓋制治之道, 莫先於立志, 未有志不立而能成事者, 志旣立矣, 可以躬行, 必有實心, 乃下實工。故誠者, 爲物之終始, 物者, 事也。自古明王懿辟之醇治美政, 燦然方冊者, 蓋莫不由於斯二者矣。恭惟我殿下, 以睿聖之資, 當極否之運, 勵精圖理, 一紀于玆, 宵衣旰食, 亦旣勞勤, 而災怪荐臻, 紀綱凌夷, 義理益斁, 是非互貿, 危亡之兆, 迫在呼吸。譬如病在膏肓, 特一脈僅延耳。若使·見之, 必將望門而走矣。殿下亦能思其由乎? 以爲聖德有未修也。則凡獵聲色之欲, 前代所以亡國者, 未之有焉。以爲聖學有未盡也。則咀嚼經史, 討論仁義, 正心修身之說, 洋洋乎盈耳矣。然而至此者, 豈無其故哉? 臣不敢知聖志有所未立而然耶。抑聖志旣志[立], 而不能務實而然耶? 噫, 人主一心, 治亂所係, 而心之所之, 謂之志也。志於治則興, 志於亂則亡, 此必然之理也。臣伏覩殿下, 亦嘗志乎三代矣。論治之際, 動引·, 發言之間, 輒陋漢·唐, 眞所謂志乎善, 而與治同道者也。臣民之拭目翹足, 庶幾唐·虞者, 亦已久矣。而一年二年, 食效愈邈, 衰微益甚, 興撥無期, 雍熙之治, 已無其望, 而亦不能漢唐雜霸之世, 同日而論, 則此豈非立志靡定, 未能眞實着力, 殆同鏤氷畫脂而然哉? 有其志而無實效者, 謂之無志, 可也。頹惰悠泛, 亦同歸於亂亡而已。殿下於此, 能不惕然反求, 思所以挽回之道乎? 嗚呼, 君德成就, 責在經筵, 而經筵之設, 蓋將以進學而修德, 則誠不可應文而備數也。而三講兩對, 每致停輟, 一曝十寒, 已多其憂, 雖於開講之時, 亦未嘗反覆紬繹。究厥旨趣, 而只草草誦讀, 略講文義而止, 則尙何望開發聖智, 將就聖學, 克造光明緝熙之域, 能責體驗踐履之效哉? 至於臣僚晉接, 只有常參與次對, 而常參之設行甚稀, 次對之頉稟居多, 上無警發之擧, 下有宴安之懷, 而及至引對之際, 終日講論, 不過數度, 狀啓應行節目, 了無一事之建白, 一策之區劃。而殿下, 亦視以故常, 未嘗策勵, 上下之所漸摩, 規模之所因襲, 只是一場文具而已。然則庶事安得不叢脞, 國勢安得不岌嶪乎? 惟其不能振發, 故委靡姑息如此, 惟其不能誠實, 故浮泛虛僞如此。今日之國事日非, 傾圮在卽, 而莫可捄得者, 皆此之由也。雖以見於事者論之, 殿下每遇災異, 輒下求助之敎, 警惕之意, 惻怛之旨, 若可以弭天怒於方寸, 回泰運於造次, 而惟其災過之後, 此心不繼, 志慮漸弛, 氣象如舊, 敬天以實之道, 豈若是而已哉? 災固有益於人君也。因天警而修厥德, 一念靡懈, 日新又新, 轉災爲祥, 治平可期, 而殿下之應之也。終無以劃然改圖, 仰副仁天之眷佑, 則殷宗之桑穀, 齊君之熒惑, 其所修省弭災之方, 決不如殿下之徒然也。雖殿下, 又當變異, 痛自刻責, 有過於前, 亦徒爲虛文之歸而已。至於前冬, 殿下興感於陸贄之奏議, 渙發大誥, 廣開言路, 凡在瞻聆, 莫不欣聳, 古聖王敷納之美, 治理之盛, 朝暮可見, 而旣無公車之積, 未聞芻蕘之擇。而間雖有一二進言者, 亦未能極言竭論, 仰裨求理之盛意, 殿下之導之使言, 非不勤矣。而群下之仰答聖旨者, 不過如斯, 則此莫非上下相循, 玩愒成習之致也。然而其間亦豈無可以體於身心, 措於政事者, 而束之一邊, 徒爲紙上之空言, 猛省留中之敎, 作一批旨間例語, 而迄未有一言之見施, 一事之見行, 以此之故, 虛僞成弊, 姑息爲計。君德闕遺, 未有匡救之言, 朝政得失, 亦無刺擧之論, 甚至於咫尺前席, 專事贊頌, 奬詡同類, 要示德色, 以售其固保明助之計。而殿下不惟不嚴賜斥責, 以杜其漸, 反示優假之意。由是而讜直之風息, 職此而容悅之態成, 含糊苟且, 偸過目前, 其視國事, 殆無異於越人之秦瘠, 似此擧措, 國可以爲國乎? 臣誠死罪, 殿下之臨朝發歎, 深以言路爲憂者, 其出於眞箇誠字耶。果爾則如前日之以言獲罪, 積久廢痼者, 率皆或霈昭釋, 或賜甄錄, 以示扶植之意, 然後庶幾士風自振, 讜言竝進, 筵臣之以此爲言者多矣。殿下一例牢拒, 終不採納, 至以在謫臣之置諸稟秩, 特推修啓之道臣, 朝家之懲治言者, 若是其嚴, 則開喙論事, 非愚則妄, 人情皆自愛其身, 安得不懲羹而吹薤哉? 且君上聽言之道, 唯當觀其是非, 以定從違, 不容以一毫私意, 參於其間, 而竊覵殿下, 凡於聽納之際, 不察本事之是非, 只觀其人如何, 一從一違, 或扶或抑, 言出於疎逖。則言雖是, 而厭斥之, 言出於親倖, 則言雖非, 而優容之, 此豈大聖公平臨下之道, 而至於言事之人? 或有觸犯時諱, 不槪聖心, 則雖譴罰之, 竄逐之, 或可也。而輒以讒人等敎, 容易加之, 夫讒者, 密地浸潤, 蜚語惎間之謂也。殿下何可以此等辭令, 輕施於臺閣之臣, 而摧薄凌蹙, 不少顧藉, 以駭四方之聽聞也哉? 然則殿下之向來求言, 不過以方講陸贄之書, 故其言明白剴切, 有所激感而然, 而此心旋懈, 還復舊樣, 則顧何望來讜言而收實效乎? 且夫紀綱者, 有國之所以維持, 而古人比諸人血脈, 人無血脈則死, 國無紀綱〈則〉亡, 所謂明義理別是非, 辨忠邪核功罪, 皆立紀綱之道也。未知殿下, 以爲今日之紀綱, 立乎, 否乎? 以言乎義理, 則斁晦如舊, 以言乎是非, 則貿亂猶昔, 忠邪之辨晳無望, 功罪之綜核未聞, 細究厥由, 誰執其咎, 若夫四臣事, 前後諸臣之言, 盡之矣。兩臣則雖已昭雪, 而同事一體之人, 尙在丹書, 幽冤莫伸, 罪在宗社, 事關凶逆之類, 生前死後, 官秩自如, 殿下於此等大關捩, 處分之倒植如此, 將何以勸當世而懲來後耶。至於十九日下敎, 雖父子之親, 勿許相傳, 以此廷臣, 莫有知之者, 而一種痼於宿習, 陷溺其心者, 乃敢因此藉口, 益肆跳踉, 以至於李喆輔之疏出, 而尤無忌憚矣。噫噫, 痛矣。虎龍變書, 何等凶慘, 一鏡敎文, 何等惡逆, 而以此錄勳, 以此設科, 科勳致殊, 其實一貫, 而·伏法, 勳旣罷削, 則科名之獨存, 天下寧有是耶。古所謂皮之不存, 毛將焉傅者, 正指此也。乙巳之命削其榜, 可謂處分之至嚴, 而聖志不固, 隨時見撓, 初改以別科, 後復其初名, 末乃特書承宣之望單, 深罪枳拔之政官, 而此輩窺測聖意, 一倍增氣。昔日之縮頸訟罪, 今反爲語毫[豪]氣健, 自許其義理, 或斥以逆名, 肆然爲說, 不少顧畏, 若如渠言, 則一鏡之官可復, 虎龍之勳可存, 而科名亦可無疵矣。渠亦殿下之一臣子, 何敢若是無嚴於今日朝廷乎? 且人方指議其科名, 則渠以榜中之人, 惟當引伏悚縮, 以竢公議, 而乃敢攘臂突出, 公肆噴血, 如許道理, 未或前聞, 此在渠爲薄物細故, 顧何足深責? 而所可惜者, 殿下曲加假借, 終不嚴辭洞斥, 明示典憲, 君綱由是而不尊, 臣紀職此而益壞。臣竊爲聖朝痛心焉。顧臣此言, 非有一分私意欺罔聖聰者也。祗爲其所關至大, 不得不言, 殿下若賜平心舒察, 則可以俯燭臣言之爲公非爲私也。噫, 環顧今日, 一無可恃, 天災無消弭之時, 君德無將就之益, 言路當開而不開, 紀綱當立而不立, 殿下旣當此時, 又任其責矣。其可不大段奮發, 透徹做得, 振垂亡之勢, 挽極否之運, 而直爲此泄泄伈伈, 拱手安坐, 終莫之救耶? 傳曰, 我欲仁, 斯仁至矣。伏願殿下, 自今以往, 超然遠悟, 慨然大奮, 立志如仲由之必勇, 務誠如天道之不息, 以積弊爲必可革, 以古治爲必可復, 毋爲姑息之論所撓奪, 毋爲私吝之累所牽掣。滌濯其因循苟且之習, 擺脫其虛僞粉飾之弊, 謀慮之際, 必主發揚振作之意, 施措之間, 必盡篤實簡樸之心, 其敬天則嚴恪寅畏, 必使政令擧措, 孚感於天心也。其講學則體認踐履, 必使義理是非, 暸然於胸中也。言路則量恢轉環, 戒在瞑眩, 使讜議善論, 日進於前也。綱紀則公以辨別, 明以照臨, 使黜陟賞罰, 一出於正也。而以實心行實政, 守之以敦確, 持之以維久, 則事無不各當其理, 而治理自可成矣, 能事自可畢矣。伏願殿下, 深留意而毋忽, 則國家幸甚, 臣無任云云。無批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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