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獻納權爀疏曰, 伏以臣之無似, 重以罪戾層積, 凡係言議之場, 卽臣緘結之地, 向日之怵迫嚴命, 冒秉銓筆者, 豈其所樂爲哉? 然而職責所關, 事在目前, 則又不得不有所妄發, 不知覆轍之戒, 重犯方生之勢, 終致怨怒溢世, 僇辱狼藉, 臣之不量己力, 自取狼狽, 誠悔之無及矣。臣得伏見校理任珽到院未徹之疏, 又以臣政席間一言, 深加慍怒, 語極危怖, 何人之不思自反, 公肆詈辱至此耶? 臣竊不勝駭惋之至, 珽之請罪銓堂之疏, 掇拾當路之論, 陷人罔測之罪。噫, 向來聖上之以鄭亨復事, 前後下敎可謂斟酌至矣, 珽於亨復, 有何深惡? 而乃以負犯殊重等語, 直加勘斷, 追論於事過之後, 欲試其射影之毒, 雖賴聖鑑洞照, 不得售計, 而其心所在, 灼然可知。臣於銓郞議陞之時, 果以珽之近來章疏乖謬, 不可無一示責罰之意, 有所酬酢。今珽, 怒其議己, 專事詬罵, 譏切之不足, 至以簸弄銓法, 聲罪至深, 直欲竝臣而擠之, 坑坎, 臣驚駴之極, 毛骨俱竦, 不可以其言之無理。銓職之已離, 有所頃刻自安, 惟有滅迹息影, 避遠危機, 爲一分自靖之圖, 其於官職去就, 有不暇論。臣且伏見吏曹判書尹游之疏, 其所臚列臣操切臣者, 無所不至, 直歸臣於儱侗謬戾之科, 欲聖上之驟覽而駭之, 然其事狀, 多非實際則臣亦安得無辨? 其所謂臣不能答者有二端, 一則簡問於金尙翼事, 一則校理望事也。尙翼, 方帶銓郞, 未及陞品則臣之循例簡問者, 政規也。尙翼, 前已見枳於郞望則不可復擬於藝兼者, 亦政規也。臣所未曉者, 當初司藝之將作窠也。旣知臣意之有屬, 如有終不許陞之意, 則又何必以宗正軍正, 屢煩遷陞, 艱辛作窠而不之憚耶? 凡郞通時例, 以曾經人及當通者, 參擬於館職及庠銜, 先示新通之意, 自古皆然。臣之請出藝兼者, 蓋欲示意於前, 直通於後, 而忽然推托不許出望, 故臣答以俄者校理望, 若以銓望施之, 則藝兼, 雖不出, 何妨? 仍申前議, 終至狼狽逬出, 其時事不過如此, 此豈足爲抉摘脅持之資? 而若是張皇, 堂郞之間, 事有可爭則爭之, 言有可辨則辨之, 前輩之處堂郞而爭事例者, 未聞以體貌爲拘。況且者字之於尊處重處, 用者何限? 而臣之下字, 本出無心, 則今乃督過太苛, 直加以無嚴之目, 何也? 凡人必先自審愼然後, 方可責人, 今以一者字, 咎臣不已, 則臣未知無嚴二字, 古或通用, 而今世未見用於堂郞之間。臣於此, 不覺駭然, 而重惜其駟不及舌也。然伊日事, 雖以日月之明, 猶有未燭, 至以無謂爲敎, 臣惶悚之極, 不知所措。此際申宅夏之疏又出, 其所詆辱, 罔有紀極, 臣誠疲勞, 應接不暇也。臣之從前罪過, 專在於妄論館錄, 則宜不敢復費辭說, 而今旣被人詆斥, 亦不容泯默也。臣於年前, 忝叨館職, 妄有論列, 然其本意, 非在混論, 全錄阻塞多人, 而辭不達意, 重觸天怒, 嚴譴在卽, 事實難暴。故臣於行譴之日, 以指斥人姓名, 發言於大臣及重宰, 欲使一世, 曉然知臣意之明有所指, 以開諸人難進之路矣。追聞大臣, 已於臣謫去之後, 以臣疏之本非混論, 而明有若而人指斥之意, 陳達於筵中云。伏想聖明, 亦必記有臣疏之初有指的, 於此, 亦可見矣。臣之重叨館銜, 始在今春, 而又因李宗城疏斥, 歷陳前後委折, 仍擧李喆輔·朴弼載名字於疏中矣。顧此兩人之名, 卽播於臣謫去之時, 人無不知, 宅夏亦有耳。何獨不聞? 而今忽以追後拈出媢嫉放縱等語, 巧作欛柄, 構捏至此, 噫嘻, 果使臣, 用意拈出, 如宅夏之言, 則其所指名, 奚獨兩人而止哉? 臣意則自初明有指的, 而宅夏則必以混斥爲言, 不亦異乎? 且宅夏之帶職撕捱, 爲日已久, 則駁臣之論, 何以適出於通塞其姻婭之際耶? 其氣勢吁, 亦可怕也。然臣之昏謬, 專昧冷暖, 而唯以盡分, 爲區區自勉之地。頃當元子患水痘之時, 上下憂遑, 雖無職名之人, 莫不奔走探候於近闕之地, 此秉彝之所自然。臣於其時, 適帶館職, 從前難冒之端, 自不覺擔却一邊, 蹶然出肅進參於起居之班, 此固出於粗伸分義之計, 今宅夏之譏詆至深, 至以出入瀛館意氣自若爲言。噫, 如使臣, 果能審於去就之際, 無使人議到, 則人言, 胡至於此? 念臣以愚妄狂率, 猝然出脚於睢盱之地, 釁尤徒積, 醜拙畢露, 舊怨新憾, 一時竝起, 拳踢交集, 侵辱備至, 無補淸朝之激揚, 自媒一身之奇禍, 臣切悼之, 新授職名, 萬不近似。而臣急於陳暴, 玆敢隨牌詣闕, 拜章徑歸, 臣尤死罪。伏乞聖慈, 天地父母, 曲諒臣情地之危苦, 亟命鐫削臣職, 重勘臣罪, 以謝衆怒, 以安賤分, 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