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丙辰三月初二日巳時, 上御熙政堂, 藥房入診時, 提調趙尙絅, 副提調金始炯, 記事官南泰耆, 記事官崔益秀, 記事官李成中, 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金德履·鄭行謹入侍。尙絅曰, 近來風日不佳, 聖體若何? 上曰, 差勝後一樣矣。尙絅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一向安寧乎? 上曰, 安寧矣。尙絅曰, 中宮殿氣候, 何如? 上曰, 無事矣。尙絅曰, 王世子氣運一向安順乎? 上曰, 連得好過矣。尙絅曰, 腹部乳積之氣, 付克堅膏後, 其有減勢乎? 上曰, 今則如常云矣。尙絅曰, 湯劑久未進御, 丸劑已盡進御乎? 上曰, 因其作輟, 未及盡服, 今則加劑以入則好矣。始炯曰, 令醫官入診, 何如? 上曰, 唯。聖徵診察後曰, 脈體乍滑, 而極爲和安矣。應三診察後曰, 脈候左三部調均, 右三部體好, 關脈乍爲帶滑, 自前如此, 而大體好矣。起鵬診察後曰, 脈候左右三部度數調均, 左右關脈, 乍爲帶滑, 而大體好矣。德履診察後曰, 脈候和安, 而右關脈乍爲帶滑矣。行謹診察後曰, 脈候沈重甚好, 而右關脈, 終爲帶滑矣。始炯曰, 已爲診察, 使之議定丸劑, 如何? 上曰, 更令加劑, 只令首醫, 議其加入宜矣。聖徵曰, 兔絲子許久進御, 外議以爲宜爲拔去云矣。上曰, 加入只是兔絲子乎? 聖徵曰, 又入鹿茸矣。應三曰, 在外與諸醫相議, 則所見參差, 而兔絲子, 自上許多進御矣。上曰, 昨日奉朝賀, 問丸劑所服之數, 予以爲幾至十六劑云, 而未知實所進服者幾許耶? 應三曰, 通前後已至十八劑矣。上曰, 意謂對李奉朝賀者過矣, 今聞之則頗近似矣。應三曰, 前冬則有耐寒之敎矣。八味丸全爲命門之劑, 而一向進御, 終涉如何? 兔絲子, 向者已欲拔去矣, 今日下詢諸醫如何? 上曰, 使皆達之。起鵬曰, 兔絲子全是溫劑, 而能補脾胃矣。上曰, 能溫煖下元乎? 醫官僉曰, 然矣。起鵬曰, 旣是一偏之用, 而今聞首醫之言, 則聖候異於前日, 今姑拔之, 更觀前頭, 而用之似好。此藥之溫煖下元, 如湯水之沃雪矣。德履曰, 旣是溫劑, 而曾已多進, 日氣向熱, 拔之宜矣。行謹曰, 性雖平順, 而日氣向熱, 前頭更用宜矣。上曰, 欲不拔者誰耶? 聖徵曰, 皆欲拔之矣。此是草藥, 不甚關係, 而太補陽而不能補陰, 前已多進, 故諸議皆如此矣。應三曰, 聖候異於前日, 藥之多試, 不無所慮, 溫劑且不能宣通, 故有此拔之之議矣。上曰, 旣云如湯水之沃雪, 則似不滯矣。起鵬曰, 雖如此, 而無宣通之氣味矣。始炯曰, 不知藥理, 而常人下元不足, 則專用兔絲子丸矣。上曰, 作粥而食乎? 聖徵曰, 亦如此而味不淸爽矣。應三曰, 古庵心腎丸是涼偏, 胃涼者服之, 則有泄患, 至於溫劑是一偏也。久服則湊理不通而痞滯, 以閭閻人見之, 不當服者服之, 則或生癤, 或生渴症矣。上曰, 此則不爲滯乎? 應三曰, 調脾胃而不滯矣。聖徵曰, 出於過慮, 而藥則好矣。應三曰, 聖候異於前日, 補陽之劑, 不可一向用之。故雖有此議, 而亦不可一向拔去, 待冬間用之爲好矣。上曰, 大體多試補劑丸劑, 雖有作輟, 亦已多服, 春日所被之裘, 今則不御, 氣似有勝而然, 是能有效也。前頭更爲欲進, 而今則依諸醫之言, 加減八味元加入中, 去兔絲子, 一劑加劑以入, 可也。出榻前下敎 尙絅曰, 小臣極涉惶悚, 而今以禁衛營事, 有所仰達矣。本營設立制度, 與御營廳相同, 而無外方屯田稅入之補用。故其物力, 則反不及於御營廳矣。考見前在文書, 又聞前判書尹游之言, 則本營曾在四五十年前, 捐出許多財力, 築堰於平安道三和地, 作畓之數, 幾至數百石落只。故稅入不少, 需用頗裕矣。中間堤築, 或爲衝破, 又有奸民輩潛耕, 作爲己物者, 或齊訴於遠接使, 或等狀於本道監司, 則監營, 以屬公之意, 狀聞付於兼濟庫, 本營之公然見失, 事極無謂。年前尹游下送軍官, 而未及推出, 昨冬臣起送將校摘奸, 則都數爲百七八十餘石落只, 而百石落只, 則屬公於監營, 其餘七八十餘石落只, 則盡歸於任使輩之花消。且十四結, 自三和府, 公然收稅, 此則尤爲不當, 監營屬公之數, 則今難還推, 而其外七八十餘石落只。及三和府十四結, 令本道道臣, 詳細推覈, 還付於本營, 以爲資補軍需之地, 何如? 上曰, 先問于道臣, 使之狀聞, 可也。出擧條 一田畓監營·本營竝爲收稅, 則百姓將何如耶? 始炯曰, 昨日本院, 以戶曹堂上牌招事啓辭, 而養正閤修理, 誤以大報壇修理書入, 此由於下吏不善提告之致。下吏令攸司, 囚治後追後改書, 未知, 何如? 上曰, 大報壇今亦修理之致, 下人勿治三字, 改書之, 可也。始炯曰, 聞閭里間痘患漸稀, 而末梢多有不順者, 外庭臣僚, 則家有拘忌之疾。或陳疏乞遞, 或齋宿仕進, 而冊禮不遠, 諸宮家之人, 自然多有出入之事。自內各別, 申飭, 謹其出入, 何如? 上曰, 當依此爲之矣。始炯曰, 近來召對或夜對, 至夜分而罷, 日與儒臣, 孜孜講論, 豈不是好事? 而第攝養之方, 眠食爲最, 頻有寢睡之失時, 豈不悶慮乎? 殿下雖以勤學之誠如是, 而不知之, 恐必有傷損之節。天下悠悠萬事, 惟在於保護聖躬, 伏望下諒焉。上曰, 適然有之, 大臣亦有所陳, 當留意矣。尙絅曰, 伏聞夜對罷退於皮鼓之後云, 如此則聖體必致損傷, 副提調之言, 出於憂愛之忱, 伏望體念如何? 上曰, 唯。始炯曰, 明日冊禮習儀時, 禮房及他承旨一員, 當爲進去。而臣則當赴弘濟院, 二員又奉命在外, 同副承旨申思永身有奇疾, 實難行公。陳疏到院, 而以齋戒不得捧入, 在前習儀時, 亦有一員進去之例, 今方以一員進去乎? 上曰, 唯。同副承旨申思永今姑改差, 政官牌招, 開政差出, 可也。出榻前下敎 諸臣遂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