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乾隆元年丙辰九月十五日辰時, 上御資政殿, 常參入侍。都承旨鄭錫五, 左承旨柳萬重, 右承旨洪聖輔, 右副承旨金尙星, 同副承旨南泰溫, 記事官南泰耆, 假注書金尙喆, 編修官南泰齊, 記事官李成中。東班, 左議政金在魯, 右議政宋寅明, 漢城左尹趙明翼, 禮曹參議柳復明, 吏曹參議鄭羽良, 大司諫金若魯, 掌令宋守謙, 副校理兪健基, 監察趙世豐, 戶曹佐郞李宗垣, 禮曹佐郞柳鼎茂, 吏曹假郞廳康弘濟, 司錄沈益聖。西班, 領敦寧魚有龜, 月城尉金漢藎, 刑曹判書宋眞明, 韓原君李萬維, 兵曹參判李德壽, 工曹參判金始炯, 同知中樞府事南益齡, 兵曹佐郞崔益秀, 刑曹佐郞朴弼時, 工曹佐郞沈景鎭, 京畿監司李宗城同爲入侍。諸臣進伏訖。金在魯曰, 數日間, 聖體若何? 上曰, 一樣矣。大王大妃殿, 氣候若何? 上曰, 安寧矣。王世子氣候若何? 上曰, 連爲好過矣。在魯曰, 近日位著不備, 今日常參, 六曹長官, 亦多不入來。刑判聞已承牌入來, 而刑曹多有時急擧行之事, 申飭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宋寅明所啓, 常參乃是盛節, 六曹長官, 事宜入參, 而違牌者甚多。雖未知情病之如何, 事體極爲未安, 長官之無端不入來人員, 竝推考警責, 何如? 上曰, 公故外, 不參人員, 竝從重推考, 可也。出擧條 在魯曰, 吏判之病, 聞已向差, 而以更待下敎, 牌招爲敎。故不得出牌, 都政遷就, 貶罷守令, 迄未差送, 事甚可悶矣。今則事勢都政, 似難設行於庭試前, 庭試後卽爲擧行之意, 申飭, 何如? 上曰, 吏判無他撕捱之端, 而違牌爲事, 徒傷事體。故有更待下敎之敎, 而吏判若出, 則都政, 何待庭試後耶? 在魯曰, 雖以兵曹言之, 宣薦取才, 姑未爲之云, 庭試前, 似難設行矣。寅明曰, 都政卽行, 則貶罷守令, 當待都政差出, 而都政速行, 姑未可知。各邑歲抄凡事, 皆在秋節, 而雖以古阜言之, 前倅居中後, 自昨秋曠官, 百弊叢生。此邑則臣之祖先之墓, 適在其處, 故臣果詳聞。聖上雖憂勒字恤, 軫念民隱, 邑無守令, 爲弊至此, 豈不可悶乎? 貶窠守令之先爲差出, 旣有成命, 而古阜則三司中, 別擇以送好矣。上曰, 吏判若承命, 則卽爲擇差, 可也。在魯曰, 箕伯在喪之代, 尙未送之, 卽今宜出速赴之人矣。朝廷豈無爲箕伯人哉? 如趙顯命之向來徑遞可惜, 其時事有設施, 多未了當云, 更送無妨。而但顯命, 旣以外職陳懇之後, 決不當差送, 蓋以許副顯命之所陳懇, 則朝臣必多效尤之人矣。以此外議, 亦言其不當差送云, 其言是矣。故果以尹陽來首擬以入, 而陽來向雖遭臺言, 其時則乃嘉善階, 今則秩是資憲, 又經政府西壁, 地望與前甚異矣。且其居官淸簡, 人亦牢確, 故果與僚相相議擬望, 而今番渠安敢不出耶? 寅明曰, 百度渙散, 不能收拾, 而聖上又過於慈諒, 厭於內職者, 輒在外任, 故群下之略有情勢者, 擧皆逡巡於內職。雖以趙顯命言之, 決不當出外之意, 外間公議皆如此, 廟堂安得差送耶? 上曰, 頃日次對, 問再任之例, 而亦不擧名矣。寅明曰, 如有嚴敎, 安敢不出耶? 上曰, 有嚴敎不出, 則將何爲之耶? 寅明曰, 聖上慈諒太過, 少森嚴之敎, 批旨太繁, 失簡重之體, 故下無畏憚之心矣。顯命旣承面諭之後, 公然不出, 若言其有不出仕路之情勢云, 則猶或可也。而以外任, 伸其情勢云者, 欲遂其所執而然矣。大抵殿下於群下, 使之曲遂其所執者有之, 故顯命亦如此矣。在魯曰, 趙顯命事, 終爲太過, 不成事理矣。上曰, 顯命不過一重臣, 何必過用心慮於其去就也? 顯命若差箕伯, 則朝臣效尤之說, 卿等所陳是矣。上曰, 備局之坐, 近甚稀罕矣。在魯曰, 備坐必待備員開坐, 而備員甚難, 每每牌招, 亦甚數數, 進不進單子之還給, 不宜屑屑。而大抵備坐, 乃是諸宰盡會之處, 如吏·兵判相逢, 而有可勉者, 可傳者, 公廳之言, 亦最好, 而相逢絶罕矣。寅明曰, 出令而至於罷坐, 則事甚疲軟, 頻請罷職, 亦甚重難。故臣等每探其進不進前期請牌, 而近來則公事不甚積滯矣。上曰, 紀綱漸壞, 凡事皆如此矣。金尙星曰, 今日紀綱之無復餘地, 臣於春間光陵幸行陪還後, 實有私自憂歎者矣。還宮時晝停所, 命進溺器, 而掖屬無待令之事, 中路逢雨, 雨具亦不卽待令, 至於良久駐馬, 臣於其時, 心自嘅然。紀綱之立, 不在於小小飭礪。凡干擧措, 必公平正大, 然後百僚皆知警畏, 紀綱不期立而自立。雖以刑政言之, 朝家用罰, 宜先於貴近之臣, 而陵幸時推治, 不過鄕曲無勢之一兵郞, 而違牌試官之被罪, 偏在於堂下位卑之人。筵席所陳, 無非干恩之事, 貪吏白脫, 皆是有力之類, 如是而紀綱, 何由而立耶? 臣常懷嘅然之心矣, 適因言端敢達矣。上曰, 承宣所達, 大體是矣。宋寅明所啓, 昨年則不待外方, 分等狀啓, 而應捧者, 不捧者, 自備局直爲成節目頒下。故各邑得以擧行, 無過時進延之弊云, 事甚便好。今亦依昨年例, 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金尙星所啓, 俄者以刑判宋眞明詣闕後, 經筵肅拜與否, 有所下敎, 而肅拜單子, 旣無捧入之事, 則兼帶之未及謝恩, 據此可知。身在闕中, 則經筵之不爲出肅者, 事體極爲未安。知經筵宋眞明從重推考, 自本院, 催促出肅,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金在魯曰, 聖上擧措, 勿論大小, 若或有闕遺, 則必欲隨事殫論者, 卽臣區區所自勉耳。旣有所聞, 雖是風傳, 達之無妨, 故敢達矣。聞向來內試射時, 別軍職有新爲除授之事, 而其人不甚大段, 故別軍職輩, 擧皆伏地, 曰孝廟自瀋陽歸後, 以陪往八壯士, 號稱別軍職, 而有所區處。其後以八壯士子孫中, 好身手者, 隨闕塡差, 而亦間有方外之人, 或試才, 或特除而得參。今則方外得除者太多, 好身手有勇力者絶罕, 外議以爲別軍職亡矣云云。則方其陳達之時, 自上別無嚴敎矣。還宮之際, 新差別軍職諸人, 以廉隅不可行公之意, 伏地仰達, 則自上以擧廳作頭者, 一人汰去, 而汝輩安意行公爲敎云。雖未知事狀, 果如何? 而近來別軍職之濫多, 臣等亦嘗言之, 擧廳仰達似乎? 擧職作頭者汰去, 或恐處分之過, 而伏地者有同辭職, 有同訐詐, 渠輩何敢無嚴至此? 竝令兵曹, 決棍推治宜矣。上曰, 雖以此事言之, 世道可謂寒心矣。別軍職, 新自兵曹啓下, 而孝廟朝則以八壯士差定, 八壯士死後, 別軍職無之。其後先朝, 以八壯士之孫, 更爲差出, 而或以兩班人爲之, 或以皇朝人爲之, 閔濟章則因通信使狀啓, 而爲之矣。李寅燁常以爲別軍職, 當以善射者, 內試射時, 觀其身手, 勇力之可用者差定, 無妨云矣。先朝以河海雲之善射, 每加稱歎, 果有特除, 其後下去於忠淸道。予於向來欲招見, 而適在諒闇中, 故未果矣。海雲之子漢淸, 特差別軍職, 而以其有庶名, 故渠輩至有擧廳之事, 此則不甚怪異。而予於其時下敎曰, 此與宣薦有異, 或以兩班人爲之, 或起於行伍爲之, 觀其身手與膂力, 唯才是用, 則予當只觀其善射與否, 不必論坐地之如何。而漢淸則試射初日, 柳葉箭四中, 翌日又五中, 其武才誠爲特異矣。向來內試射時, 別軍職吳泰麟有所薦擧, 已極猥濫, 而又以爲近來別軍職, 自朝家多所特差, 而身體短弱, 技藝拙劣者, 亦或爲之, 別軍職可謂亡云。呂攀則嶺南人, 而今夏春塘臺時除授人也。呂攀又伏地, 而至請自退, 故予以猥濫, 竝却之矣。伏地事先朝有受敎, 而戊申帳殿, 別軍職, 自願出征, 連有伏地者。故李宗城以事甚猥濫, 有所陳達, 其言是矣。當初擧廳, 已極猥濫, 泰麟渠有薦擧, 指斥他人者, 尤極非矣。予以泰麟事爲無狀, 而仍命汰去矣。今聞大臣所達, 外間之如此云云者, 莫非泰麟稱冤之語也。渠何敢若是無狀耶? 在魯曰, 先朝則如尹廷舟·閔濟章或有特差之事, 而其身手壯大, 且特差絶罕矣。近來則除授頻數, 如李喜報·尹弼運·秦應會連續爲之, 近聞五月, 呂攀新差後, 二人又爲之云。其中田致雨, 則想以其皇朝人子孫特差, 而前年旣差田得雨, 而今又差致雨, 則亦不無濫觴之患矣。宋寅明曰, 臣則昨因僚相之言, 始聞之而吳泰麟之被罪與否, 姑捨勿論, 別軍職旣是昵陪聖躬之人, 則渠輩之不能和同者, 極爲無據矣。上曰, 予於其時, 以汝輩不能和同, 則予雖臨亂, 其將何所恃爲敎矣。在魯曰, 雖是八壯士子孫, 豈必盡爲之乎? 無舊日別軍職貌樣云者, 其言久矣。別軍職, 職雖微, 責則甚重, 最爲昵侍, 衛翼聖躬者, 不問其身手膂力之如何, 除授太頻, 徒致員多, 則恐無實效。此後別爲留意, 愼擇而簡授, 伏望。上曰, 此則當留意。寅明曰, 末後伏地人, 宜一體施罪矣。渠何敢肆然伏地耶? 在魯曰, 俄聞下敎, 始知事之委折, 而末後伏地者, 宜竝罪之矣。寅明曰, 宮中府中, 俱爲一體, 卽諸葛亮千古公平正大之言矣。上曰, 此亦見紀綱處矣。泰麟何敢以朝家處分, 依出躛言, 若是稱冤耶? 吳泰麟從重決棍, 新差中伏地作頭者呂攀, 亦自兵曹決棍, 可也。在魯曰, 今臣所達, 不過聞於道路之流傳者。臣雖無狀, 豈聞吳泰麟之言, 而有所陳達乎? 聖敎過當矣。上曰, 予於泰麟, 任使久矣, 泰麟極是言足者矣。在魯曰, 俄者下敎, 以臣有若聞泰麟之言, 而陳達者, 然豈非億逆乎? 雖以朝臣事言之, 當初所聞則如此, 厥後詳聞則如彼, 甚或全然相反者有之, 傳聞例多訛誤, 殿下安知臣之所聞, 必出於泰麟之依播乎? 上曰, 予於泰麟, 雖梟示, 猶以爲不過, 決棍, 何可不爲之乎? 寅明曰, 泰麟旣被罪譴, 則渠以無識之類, 私自稱冤, 不是異事。而臣等不過聞於道路流傳之言而已。道路之言, 便是公論, 爲人臣者, 若聞君上處分, 有未盡者, 安得不入告耶? 在魯曰, 末後下敎, 便同好勝, 臣每以此縷縷陳戒, 而今又如此, 實爲憂嘅矣。上厲聲曰, 予雖疲軟, 豈不能梟示一泰麟乎? 在魯曰, 聖敎至此, 極涉惶恐, 而臣之所聞, 不過聞於外間之流傳者。而及聞聖敎, 詳知事實, 則臣心自可釋然。殿下宜平說事理, 使臣等, 曉然知之而已, 何乃辭氣之失平至此耶? 寅明曰, 凡內庭事, 臣等何以知之耶? 不過以聞於風傳者, 有所仰達, 則殿下宜思有則改之, 無則加勉之義而已, 辭氣不當如是矣。大臣之責, 乃是匡輔君德, 則唯當有聞必陳, 不敢欺隱而已, 安保其外間所聞, 言言皆不爽實耶? 上曰, 宋高祖, 以寬厚立國, 而凡有爭功者, 輒皆斬之, 今泰麟輩之事, 莫非猜疑爭進之弊矣。予於向來, 偶有作詩者, 而結局有幾度世間嘵嘵春之語矣。幺麽一泰麟, 肆然自是, 無所畏忌, 至使稱冤之言, 流入於大臣之耳, 此實痛駭。予非以大臣所達謂之, 伸救泰麟矣。右副承旨金尙星曰, 臣職忝邇列, 不得不仰達矣。吳泰麟不過一別軍職耳, 其所處分何難, 而大臣旣以宮闈間事, 有所仰達, 則辭令之間, 何如是過費聲氣耶? 喜怒之失平, 此係涵養之工, 有所未盡而然矣。在魯曰, 臣之初意, 或慮殿下處分未盡而達之矣。及聞下敎, 事實如此, 則臣當喜而退矣。俄者辭氣, 太涉疾遽, 此必聖上涵養之工, 未盡而然矣, 臣竊惜之。寅明曰, 實狀如此, 決棍泰麟非過矣。俄者僚相之有所達也, 聖敎有若有所激惱吳泰麟, 豈送言於臣等耶? 尙星曰, 古之李及, 不過一刺使, 而凡於有罪人處置也, 猶能談笑而處之, 則今日係是朝會, 而豈可以幺麽一別軍職事, 過費聲氣耶? 上曰, 此眞所謂武人之戰, 書生入之者也。校理兪健基曰, 可怒在彼, 豈以一別軍職事, 過費辭令耶? 如使泰麟, 敢有怨望之事, 則罪當嚴處, 而大臣所達, 不過欲聞事實之如何。而聲氣之失平, 莫非泏養之工, 有所未盡而然矣, 益加勉焉。上曰, 卿等不知予本意而然矣。予非以卿等之陳達, 有所激怒, 卿等之有所聞陳達, 何怪乎? 寅明曰, 俄者聲氣高, 故如是矣。上曰, 泰麟雖無狀, 其爲人, 猶有可用處, 故予果無跡而汰去矣。今渠所爲如是, 則不可汰去而止, 故果命決棍矣。卿等猶似以決棍爲過, 故予言如此矣。在魯曰, 臣之所達, 本非一毫爲泰麟也。若以初罪罪之, 則非爲過矣。而若以臣所達之言, 本出於泰麟之播傳而罪之, 則此近於逆詐億不信, 故敢有所申勉矣。尙星曰, 吳泰麟決棍事, 當以榻前下敎, 直爲書出耶? 上曰, 依爲之。大臣退伏。上曰, 大臣更爲來前, 呂攀之至請自退, 事有根本, 別軍職中, 朴時榟年老且飮酒, 以其姪擧代, 而有自退之請, 此亦猥濫矣。吳泰麟旣以處分之後, 朴時榟不可獨爲置之, 一體決棍, 可也。大司成徐宗玉所啓。臣以職掌事, 有所仰達者矣。陞補則大司成主之, 一年十次設製, 而學製則學兼官主之, 四時各抄十人之後, 大司成始與學兼官, 品製出初試矣。此雖勵奬之小事, 而自古京華士大夫, 皆作遊藝之所, 名臣碩士, 無不出於此。蓋以得名於陞學者, 出身以後, 便爲履歷, 以此有名望, 以此爲文任, 此國家之收用, 其效大矣。先輩於此, 各別擧行, 而近來士習渝薄, 職事怠荒, 國子兼官, 皆不欲當之, 前則今年課製, 雖未及畢, 明年必爲之, 故士子輩, 莫不鼓動, 文亦團鍊矣。自再昨年, 當年條之不得畢試者, 以歲末蕩滌, 爲定式, 故已棄者, 爲兩年條矣。此先朝已行之例, 而乃是催促擧行之意也。臣於今番再次設製, 則入格之文, 無一可取者。臣問其故於儒生輩, 則皆以爲久不設製, 士未休文之致云, 此甚可悶。臣意則雖有銷刻之嫌, 更爲依前變通。當年條之未及畢試者, 俾無蕩滌之事, 而如不然, 則主掌者之未及畢試於當年內者, 以被罪爲定式, 何如? 上曰, 陞學數年條, 積滯不行, 而臨急合設一時廣抄者, 實爲士子輩倖門, 殊非分等勸課之意。故年前定式, 蓋以此也。大司成則只當, 申飭庠官, 卽速擧行而已, 則乃以未設行條, 勿爲蕩滌之意, 有此陳達, 極爲非矣, 大司成徐宗玉從重推考, 陞學課製, 依新定式擧行, 可也。出擧條 訓將魚有龜所啓。馬兵六哨內, 左前哨一哨, 戊申年以出征軍兵登科者區處, 而變作別騎隊矣。其後別騎隊出身, 或遷轉, 或身死, 而出征出身, 幾無餘存, 其代以未出征出身及閑散軍充定矣。今年別中日時, 出征軍兵中登科者, 至於三十九人之多, 故臣果陳達於筵中。閑散軍二十五名, 移送他哨, 出征出身二十七人, 卽爲塡充, 而出征出身未付科者, 當有十二人, 此則隨闕塡充, 何如? 上曰, 待闕卽爲擧行, 可也。上曰, 畿伯進來。宗城進伏。上曰, 雖不到界, 聲聞旣近, 如有所懷, 陳達, 可也。宗城曰, 別無所懷, 廟堂以量田事, 方有指揮, 臣則不過奉令承敎, 可幸無罪。而左右相意見, 有差異處, 指一, 分付然後, 可以奉行矣。上曰, 左右相差異之見, 達之, 可也。宗城曰, 左相則以當量邑, 必具格例爲之爲言, 右相則以一依李喆輔回啓爲之爲言大體雖同, 詳略稍異矣。上曰, 卿等之意, 何如? 金在魯曰, 臣亦非以盡改量爲言, 三十年一改量, 卽舊例而當量邑, 則必當盡一境改量, 而常時例出監色所任輩, 亦不可不出爲言矣。宋寅明曰, 畿田之不爲量田, 已過七十年, 野邑田形, 尙今井井。而如漣川·朔寧·積城之山邑地勢, 與前漸異, 樹木參天之處, 爲民白徵之地, 從前陳荒之田, 卽今膏沃之土, 此等處不可不改量釐正。而若具格或雜出所任, 則浮費甚多, 其弊不貲。臣之意, 監司執其大體, 委之守令, 時時馳往, 嚴飭好矣。上曰, 道臣之意, 何如? 宗城曰, 若以境界不明爲言, 則當擧一道爲之, 若欲稍紓白徵之患, 則當抄邑爲之。臣之先壟在畿內, 故年年往來, 習知民情, 而若以定境界爲言, 則朝家之意, 雖在爲民, 民必爲悶矣。上曰, 仁政必自經界始, 若抄邑爲之, 則不過守令事, 擇監司意有在焉。尤甚處先爲之後, 將欲漸次改量矣。寅明曰, 此是大政, 決不可大擧矣。上曰, 一年之內, 若難盡爲之, 而畿伯瓜限, 不過周年, 則仍任何難耶? 在魯曰, 六七邑, 先爲之好矣。宗城曰, 量田節目, 當待備局, 分付擧行矣。上曰, 旣委道臣, 何用節目? 寅明曰, 野邑則不必改量矣。上曰, 屢年經幄, 知卿久矣。予無他飭礪, 而今授卿畿伯, 非爲量田一事而已, 展布所蘊, 可也。宗城曰, 臣無肖似, 特授重任, 豈無萬一圖酬之意, 而畿甸土瘠民貧, 又有山陵責役, 民無息肩之時, 懷保之道極難。而監司專授黜陟之權, 臣唯以嚴明殿最爲意矣。承旨宣諭於畿伯後, 宗城曰, 臣姑未到界, 本道事無指摘可達之事, 而臣出入經幄, 亦多年所。今當出外, 路雖不遠, 古人有一出春明, 便隔天涯之語, 則臣亦數年之內, 如難登對矣。朱子在南康時, 若論一事, 輒歸之於君心, 君心一正然後, 監司亦當承流宣化矣。朱子則雖在京闕千里之外, 尙有眷眷不忘之意, 而臣之所處, 不過都門咫尺之地, 其耿耿忠愛之心, 尤當如何? 向臣疏批中, 期望不少, 臣雖有多少所懷, 因難倉卒指陳, 而但聖心漸懈, 世道漸卑, 而何幸泰運方回, 年事屢登, 則此時聖心, 宜益不自滿假矣。非謂殿下, 或有豫怠之念, 而臣於戊申年間, 亦嘗以經幄進講矣。奮厲之聖志, 比諸其時, 不啻落下十層, 則抑未知春秋晼晩, 血氣漸衰而然歟? 今則泰運旣來, 景命維新, 而世道人心, 猶尙如此, 無一可恃, 此豈我當其勞, 以逸遺汝之意耶? 君心不正, 萬事無一可成, 而殿下方進講周易, 其中天行健三字, 最爲體驗之要道, 伏望益加留意焉。今當離陛, 方寸益激, 玆敢, 仰達矣。上曰, 卿之所勉, 眷眷若是, 予當各別留意, 卽加勉矣。大司諫金若魯所啓。李時蕃依律處斷事。上曰, 勿煩。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事。上曰, 勿煩。夏宅拿鞫嚴訊事。上曰, 勿煩。世胤依律處斷事。上曰, 勿煩。逆坦孥籍事。上曰, 亟停勿煩。明彦拿鞫嚴問事。上曰, 勿煩。趙德隣仍前島配事。上曰, 勿煩。金禮晩依律處斷事。措語竝見上 上曰, 勿煩。掌令宋守謙所啓。逆坦孥籍事。上曰, 亟停勿煩。明彦拿鞫嚴問事。上曰, 勿煩。李夏宅設鞫嚴訊事。上曰, 勿煩。泰績嚴鞫得情事。上曰, 勿煩。還收閔允昌等, 酌處之命事。上曰, 勿煩。觀厚依律處斷事。措語竝見上 上曰, 勿煩。新除授持平李壽海時在京畿坡州地, 請斯速上來事, 下諭。上曰, 依啓。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