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在魯啓曰, 外方民事之疾苦多端, 而久逋督徵, 最爲可矜。雖生存者, 初旣貧窮未納, 逐年又有新納, 無以竝備, 而至於逃故者, 又不免侵及於隣之隣, 族之族。蓋爲守令者, 凡於上納之物, 着實收捧, 固爲不可已之政, 而間有明知其指徵無處, 而只爲日後, 自已解由地, 侵橫於無罪不干之人, 反爲難堪之弊矣。解由所拘, 自有一定名目, 而近來舊典之外, 各衙門續續陳達, 俾拘解由者甚多, 爲守令者, 苟冀日後之無事, 不恤目前之民隱, 只以抑勒徵捧爲事, 雖曾於無此令之時, 外邑於京司督責之下, 何敢全不動意捧納乎? 臣意解由所拘, 舊典之外, 近來增加者, 考出戶曹承傳參酌, 除減爲好故敢達。寅明曰, 臣近聞南來人之言, 各邑爲徵逋欠, 或有至今未封倉者云, 此由於近來解由見拘, 名色多端, 守令爲慮, 來頭解由之慮, 急於徵督, 故殘民自至難支之境。蓋守令初無解由見拘之慮, 則雖於可捧者, 孰肯着意捧納, 其習固可痛, 而爲懲此弊, 解由見拘之法, 又復漸密, 在守令, 未必爲切身之苦, 而椎剝之際, 民實受困, 故俄與僚相, 有所相議矣。上曰, 豈有二月不封倉者乎? 如此守令, 無據, 甚矣。寅明曰, 臣之所聞, 初無一二邑指的之事, 然所謂逋欠, 豈但還上而已。各樣逋欠, 京司催督, 近日朝家, 又定分數, 守令畏罪還上畢納後, 此等名色, 始爲督徵, 其勢自不免拖至, 春間催科之政未畢, 則便是未封倉矣。上曰, 開倉時不封倉之說, 極爲可駭。今日乃朝會, 百僚咸集, 旣聞此言, 則豈可置之? 自備局, 申飭道臣, 如此守令, 摘發狀聞, 各別論罪, 而解由事, 依左相所達,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歲前捧還上, 歲後分給, 而仍捧稅大同者, 多矣。上曰, 以還上仍之則無狀矣。寅明曰, 給之而使之還納矣。大抵稅大同, 皆出於還上, 南中擧然矣。上曰, 此則便是反秩矣。寅明曰, 異於直爲反秩者矣。取魯曰, 稅大同, 以土地所出納之, 豈必待還上乎? 在魯曰, 還上則以土地所出納之, 及春則窮不得不受還上, 而納稅大同矣。寅明曰, 此弊流來久矣。臣有湖伯時, 欲禁之而不能得矣。今結役等, 皆以還上移捧, 所以耗縮者此也。顯命曰, 此出於數十年前數三能吏, 而今其弊, 甚矣。上曰, 知而不禁則尤爲放肆, 申飭, 可矣。在魯曰, 臣亦爲御史而知之, 春大同則皆以還上捧之, 而此無可禁之勢矣。取魯曰, 京畿不至如此, 大臣之言, 過矣。在魯曰, 臣適於凶年見之, 難以一槪言之, 而大抵邑流來之弊矣。上曰, 向於文義, 亦有所下敎, 而大抵不求純吏, 而只求能吏, 爲民害, 多矣。顯命曰, 啓民僥倖之心者能吏也。上曰, 貪吏則害止一時, 此則流害遠矣。寅明曰, 純吏與能吏區別亦難矣。上曰, 易耳。以循理爲之, 而民自爲便者純吏也。治聲藉甚者能吏也。寅明曰, 純吏亦有治聲, 然但執其弊, 而觀之則可知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