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巳七月初一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左議政金在魯, 兵曹判書閔應洙, 行司直具聖任, 江華留守趙明翼, 知訓鍊金聖應, 副司直金若魯, 左副承旨金應福, 掌令權賢, 校理趙明履, 假注書李永福, 事變假注書鄭夏彦, 記事官李光瀷·李宗迪, 諸臣以次進伏, 在魯起伏曰, 當此無前極熱, 聖體若何? 上曰, 無事。在魯曰, 臂部近復, 若何? 上曰, 尙不如常, 自再昨灸處出水汁, 膏藥仍付, 而久不完合矣。應洙曰, 膿汁尙此流出不已乎? 上曰, 付膏藥而多泄氣故似然矣。在魯曰, 湯製[劑]其已進御乎? 上曰, 此藥於如茶飮, 不難進矣。應洙曰, 此藥生脈散本方, 合香薷散矣。上曰, 御之稍勝矣。在魯仍問, 慈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寧。 仍問中殿氣候, 何如? 上曰, 無事。 仍問王世子氣候, 何如? 上曰, 安順矣。應洙曰, 感氣差復乎? 上曰, 再昨夕日熱, 尤甚難堪。昨夕難於入睡, 頭部汗毒尙有之, 而朝來則如常矣。在魯曰, 日熱如此, 人皆不病而病, 幼稚尤然矣。申飭侍者, 各別保護, 如何? 上曰, 當依此爲之矣。每年如加熱, 而今年尤甚, 予亦氣力不如前, 故甚難堪過矣。在魯曰, 臣等亦當入侍之際, 汗流如注矣。風氣雖不好, 而開北邊門, 以爲疏通之地, 如何? 上曰, 陽氣逼階陛故不開矣。在魯曰, 頃者之雨, 尙未浹洽, 焦燥處甚多, 亦有未盡移秧處云矣。上曰, 頃者或慮其過矣, 今聞猶不足矣。在魯曰, 有水根處頗好云, 而無水根處, 焦燥已久云矣。今年則七月旬後六月節, 猶未盡暑熱, 近始甚酷, 今月內必不減, 而太廟秋展謁, 取稟。例於今日爲之, 聖意每欲趁速展拜, 故臣欲爲稟達稍退矣。今日入闕中聞之, 則以望前推擇命下, 該曹以十三日擇吉云, 十四日乃末伏, 實極熱之時矣。春秋展謁, 乃是應行之事, 春謁似當於歲初, 卽爲擧行, 而秋謁例當極熱, 稍退日字, 似甚便好, 經潦後, 兼爲奉審其雨漏處, 亦豈不便好乎? 其在聖躬調攝之道, 決不可以十三日動駕矣。八月則陵幸相値, 七月念後晦前則無他事, 此後則每以七月念後, 爲定式則好矣。若於處暑後爲之則甚爲得宜, 而此則聖上猶以等待爲難, 以念後晦年[前]擧行之意, 更爲分付, 何如? 應洙曰, 頃者召對, 夜深不罷云, 玉體之傷損當如何? 今年節晩, 故暑熱姑難少減矣。大臣之言, 實出憂愛之誠, 實合允許矣。上曰, 秋展謁定式不久, 雖不如歲初春謁, 亦宜速行矣。旬前則藥院必爲爭執, 故以望前推擇爲敎矣, 望後則猶可爲之, 而不可遲待於晦前矣。立秋何日乎? 應福曰, 乃今十三日矣。上曰, 情禮之不可已者則雖似固執, 而不得勉從矣。今此藥院所請, 亦似然矣, 不必持難, 以望後擧行, 可也。在魯曰, 望後暑熱, 必無加減, 此則無差退之別矣。上曰, 此月秋享, 亦曾親行, 一時展謁, 何難之有? 雖以望後下敎, 而擇日則當自下商量爲之, 可也。應福曰, 然則以望後推擇事, 更爲分付, 何如? 上曰, 唯。出榻敎 在魯曰, 向因客使之酬應, 次對久未擧行, 近緣賤疾之彌苦, 廟謨實多積滯, 曾與僚相, 相議之事多未了, 當今亦多有趁速相議處置之事, 而僚相尙無造朝之意云。臣知識淺短, 疾病且多, 獨當重任, 實爲可悶矣。上曰, 右相之如此, 亦非異事, 而若顧國家大體, 豈可如是過爲撕捱乎? 更當以文字陳懇云, 故欲姑待而敦勉矣。在魯曰, 鞫廳時次對, 例爲頉稟, 而今有不可不速爲稟定者, 故入對矣。上曰, 鞫廳之如是遷就寒心矣。在魯曰, 世福旣無承款之勢, 聖鐸又無更問之端, 而兩罪人病勢皆重, 必當經斃而實難取服矣。上曰, 見其侤音則聖鐸, 不能着押矣, 加刑之際, 無他辭乎? 在魯曰, 無他言矣。上曰, 無稱曖昧之言乎? 在魯曰, 渠言豈無稱冤之說乎? 上曰, 何其遽至死境耶? 在魯曰, 當此極熱, 已至五次, 不死亦異, 常其病重無怪矣。雖逆鞫, 有病重停刑之例, 而鞫獄久未收殺, 各司待令, 亦甚有弊, 且聞又出三省鞫云矣。上曰, 外方事乎? 在魯曰, 京人云矣。譯官之奴, 刺其上典而橫刺, 雖不死, 已自該曹取服云矣。上曰, 始聞而意謂鄕漢矣, 乃京人乎? 在魯曰, 以世福事, 問於吏判, 則郞廳還言世福, 乃李師尙之奴云, 故曾以, 仰達矣。追聞之則居於南洞, 故有此言, 而非李師尙之奴也, 乃百姓云矣。在魯仍起伏曰, 嶺南事誠爲可悶矣, 臣亦曾有所達矣。朝家待嶺人之道, 不宜異同於他人, 而若有別視之意, 豈無形迹之異耶? 今番處分, 如此嚴正, 庶可戢伏其心, 而不然則尤可悶也。他嶺人則不可以今番事, 有異於前也。上曰, 所達是矣。曾前嶺人懸註事, 蓋慮其沈滯, 有此下敎, 而卿亦有所達, 故仍使勿懸矣。王者之政, 東西南北之人, 皆當一視矣。銓曹若一體竝用, 則豈必以嶺南·西北人調用事, 別爲下敎乎? 欲爲申飭, 而亦有形迹, 故不爲之矣。西銓則方入侍聽敎, 而東銓則大臣, 亦宜, 申飭矣。在魯曰, 嶺人之各別調用, 申飭如西北人, 則渠輩亦恥之云矣。上曰, 沈滯者, 似不可不, 申飭矣。在魯曰, 嶺南自古非但學問之鄕, 名人輩出, 人才蔚興矣, 卽今則無聞矣。上曰, 朝廷不知也。才不借於異代, 今亦豈全無人耶? 戊申之後, 扶抑太偏, 故如此矣。豈可以陜川之有希亮, 而盡棄陜川之人乎? 今若又以金聖鐸, 爲嶺人之大頭甲, 則豈不可悶乎? 應洙曰, 以今觀之則聖鐸無異庸人, 而遐方之人或讀書自好, 則聲譽過播, 故大臣之曾以其長處短處, 至達筵席者亦此也。在魯曰, 此亦爲先從隗始之意, 而臣意亦如此, 故曾有所達矣。應洙曰, 嶺俗已變一層矣。古則皆南人, 而卽今則其中或有岐異者, 雖名爲南人, 而有立異於己巳者, 雖素稱名類, 而有同參於戊申者, 且或同惡於己巳之事, 而不入於戊申之逆者有之, 今亦不可以聖鐸事, 全非嶺人矣。在魯曰, 臣等亦當自下勉戒, 而嶺人不可別視矣。上曰, 大臣之言然矣。嶺人錄用之敎, 蓋爲一視之意, 而以外面見之, 則果有別視之嫌矣。疏通沈滯之政則不可不相勉矣。在魯曰, 左道則先正臣李滉所居, 故謹飭之風, 至今有之, 右道則曺植所居, 故尙氣節之習, 反爲弊矣。上曰, 近來儒臣, 每以文義, 陳儒學之說, 而予則每慮其末流之弊矣。曺植氣節, 非不高矣, 姿品非不美矣, 而亦有其末流之弊矣。在魯曰, 果有其弊, 鄭仁弘亦曺植之弟子也。仍起伏曰, 卽今則嶺人中鄭玉, 最是翹楚云矣。上曰, 堯·舜必試可乃已, 此亦歷試之, 可也。今之人何可知也? 此左道人乎? 右道人乎? 在魯曰, 左道人云矣。應洙曰, 鄭玉頗有可取云矣。在魯曰, 鄭玉未署經前, 縣道上疏到院, 有違常規, 而政院泛然捧入矣。蓋署經之規, 謝恩後始爲之, 辭疏則署經後始爲之, 例也。鄭玉尙不上來, 則署經無可行之道矣。上曰, 署經之遲延, 近來尤甚, 雖在京之人, 動經年歲, 嶺人上京等待, 豈其易乎? 在魯曰, 署經之遲延, 固爲近來痼弊, 而若不一番來肅, 則雖兩司備員, 欲行署經, 將無可行之期, 經年閱歲, 曠置臺職, 豈不爲未安乎? 此必未諳規例, 不爲來肅也。此意出擧條, 使渠知之, 以爲上來署經之地似宜矣。明履曰, 臺諫新出之後, 乘馹上來事, 下諭則, 例也, 而出擧條別爲催促, 無前例矣。國家別諭之擧, 其事不細, 更加睿思而處之似好。上曰, 儒臣之言似然矣。在魯曰, 於玉堂, 亦有催促, 則於臺諫, 亦何有不可催促之義乎? 況此則只欲令渠知其規例而已, 與催促又異矣。明履曰, 臣亦待罪館職矣, 然目前玉堂有催促之事, 而臺諫則無催促之事矣。在魯曰, 於臺諫, 亦安知無催促之例乎? 明履曰, 臣則未嘗見之, 且凡事當觀大體矣。上曰, 臺諫催促之事, 予未嘗爲之矣。大臣以署經之久稽爲慮, 而儒臣所達大體然矣。勿爲催促, 未署經臺諫之封章, 有違格例, 捧入承旨, 難免不察之失, 推考, 可也。出擧條 在魯曰, 都政速爲擧行事, 有所下敎, 而次官當政, 無儲闕之事, 故窠闕甚窄, 且吏曹褒貶坐起, 守令講六品講, 亦不擧行, 吏判之病尙未夬復, 今日亦不得入侍矣。上曰, 吏判之病, 尙如此乎? 在魯曰, 舊病頗愈, 而行步猶艱云矣。吏曹參判鄭錫五, 自謂如東一房掌議, 不欲行公云, 自前變通差出之人, 亦多久爲行公者矣, 何可輕遞乎? 上曰, 都政, 申飭之時, 吏曹參判, 不可如是撕捱, 參議吳瑗, 亦爲只推, 一體牌招, 可也。出榻敎 在魯曰, 開市事許施回咨, 旣已出來, 前例此等事, 皆有謝恩表而無方物, 依此擧行, 何如? 上曰, 當付之何使行乎? 在魯曰, 奏請使則不可兼付他事, 當付於冬至使行矣。上曰, 然矣。付之冬至使行, 可也。出擧條 在魯曰, 盛京咨文, 則禮部咨文出來後, 便是疊床, 而盛京則咨文往復, 事係絶罕, 旣已回咨於禮部, 則彼人似不必更索盛京回咨, 此則不爲之, 似無妨矣。上曰, 不爲之何妨, 而揆以事例, 似當有見悉之報矣。在魯曰, 然則只依到付例爲之乎? 上曰, 唯。出擧條 在魯曰, 此乃北兵使宋徵來, 咸鏡監司徐宗玉, 以向者後春故人事狀啓也。此事各邑鎭之不卽報聞者, 極爲駭然, 而至於穩城, 則以初境而不報, 致令其次邑鎭, 竝皆效, 尤其所失。比他邑鎭爲尤重, 兵使推捉座首則稱以令前出他, 不卽上使, 及其虞候到本府, 着枷出給刑吏之後, 任自歸家, 忽然自縊, 兵房軍官又爲推捉則着枷囚禁, 越獄逃躲, 其間事情, 尤極怪異。慶源府使之信聽中軍蔡來遠之言, 終始掩置, 亦甚痛駭, 故請令攸司, 各別嚴處矣。朴道常·鄭恒賓等, 曾有拿命, 而因赦令蒙放, 此等關係至重之事, 終不可仍置, 旣問後議罪則設或用赦令, 而事情則豈不可一番嚴加究問乎? 穩城前府使朴道常, 慶源前府使鄭恒賓, 更爲拿問處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在魯曰, 監·兵使前日狀啓, 皆有四邑鎭請罪之事, 而今此狀啓, 只擧兩邑爲言矣, 然其不報之罪則邑鎭一也。美錢·訓戎兩鎭當該僉使, 一體拿問,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卽見義州府尹尹敬龍狀啓謄報, 則今番勅行, 渡江入去時, 卜物五十七駄, 定差員領送, 而通官等各邑求請銀子, 一萬三千四百餘兩, 則通官等以留置本府, 待奏請使行時, 輸送鳳城爲請, 過萬重貨, 留置輸送, 俱無前例, 且關後弊, 有難任自捧留之意, 往復於儐臣道臣, 姑爲逢授於差備譯官, 以待朝家處分云。戶曹私贈之銀, 自前有追送之謬例, 而其數不過三四千, 至於兩西求請一萬數千兩之銀, 留置灣上, 待後入送, 實是無前例創開之事, 日後每每如此, 則弊端不貲, 差備譯官之逢授此銀, 限使行留在灣上, 亦甚無謂矣。儐臣道臣與灣尹, 不能終始力塞, 有此受留, 宜竝從重推考, 差備譯官亦有不善防遮之罪, 使之卽爲回還後, 令攸司從重科罪, 銀子則固當不待使行, 急急追送, 而柵門不可無時出入, 勢當姑留灣府, 待使行送置鳳城而還矣。上曰, 依爲之。留置銀子, 待使行入送, 可也。出擧條 在魯曰, 頃見朝報, 西城君焯, 有溫陽地沐浴呈辭, 當此三伏盛熱, 沐浴湯井, 似無是理, 此必憑藉受由之行, 多有作弊外方之事, 故臣欲於登對時, 陳達防塞, 而數日之內, 又爲下直, 故未果矣。承旨之捧入由單, 難免不察之失, 宜有警責之道矣。上曰, 當此暑熱, 雖非溫浴之時, 政院何以知其託辭, 而退却其單? 旣受由之後, 亦何以防其下直乎? 若果有作弊之事, 則隨現懲罪, 可也。在魯曰, 沐浴呈辭, 雖曰二品以上爲之, 而西城君沐浴呈辭, 固似未安, 六月溫浴, 亦豈近似乎? 外朝掃墳等呈辭, 亦或有不捧之規矣。當該承旨推考然後, 宗班之托故受由, 下往外方者, 可以少有戒戢矣。上曰, 旣在二品則沐浴之請, 有何濫乎? 然非時之說然矣, 承旨推考事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頃者勅行時, 臣聞校書館官員, 稱以儺禮都監所用文, 移於外方諸道, 多數推捉刻手, 旣到之後, 各捧五兩錢而還送云, 臣聞甚驚駭, 而意謂芸閣, 因儺禮都監移文而爲此擧, 先問該都監, 則初不知之云。故招問芸館之吏, 取來文書見之, 則果以御覽冊子及勅使時所用刻手, 不足爲辭, 而三南及關東四道石刻手·木刻手各十名推捉, 則四道或全數分定以送, 或減送, 或不送矣。衍義補·內訓等書, 皆以鑄子印出, 元無使用, 許多刻手之事, 儺禮都監亦非芸館所可干涉, 而只爲徵錢之計, 公然有此推捉之擧, 事之無據, 莫此爲甚, 其時適値無提調之時, 下吏與所任刻手, 欺謾疲殘不省事之郞廳, 致有此事, 不可不重治懲後, 當該郞廳削職, 該吏與所任刻手, 竝令攸司囚禁, 從重科罪,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應洙曰, 校書館例有如此事, 輒致中間消瀜矣。在魯曰, 御營大將具聖任, 春間經死病, 其後關格之症, 頻頻發作, 當其重時, 症頗危急云。捕將之任, 尤是劇務, 在朝家任使之道, 不可强令察任, 御將之任, 亦不可輕遞, 捕將之任, 今姑許遞,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上曰, 實病如此乎? 聖任起伏曰, 纔經草土, 本病已深痼, 而正月又經死病, 僅得回甦, 其後一經次對, 則必發關格之症矣。上曰, 今年幾何? 聖任曰, 犬馬之齒, 今已四十五矣。在魯曰, 慶興府使具侙, 咸鏡監司纔已狀啓罷黜, 而臣意則事例似不當如此矣。蓋具侙之弟, 方任慶源府使, 慶源乃討捕衙門也。以兄牒呈於親弟, 私義難便云, 而此則有不然者, 凡京外之職, 隨其衙門高下, 以兄而用牒於弟者, 間或不免, 設或兄弟, 爲同道隣倅, 而弟爲州牧, 兄爲郡縣, 則勢當牒呈, 其將以是而欲遞乎? 慶源雖曰討捕衙門, 慶興亦是獨鎭軍務, 則元不相管, 盜賊推捉等事, 固爲絶罕, 其餘官事民事, 皆當通關, 若必以間或牒呈爲難, 則亦或有替令下吏文狀之規, 豈可以小小私義之難便, 輕罷邊地厭避之窠乎? 今若如此, 則此後仍必爲例, 監司推考, 慶興府使具侙, 仍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具侙兄弟幾人乎? 聖任曰, 七兄弟也。上曰, 曾去西關者誰耶? 聖任曰, 乃具僖也。在魯曰, 公·洪兩州, 乃是湖西鉅邑, 而六七年內, 積弊難救, 將成棄邑者, 專由於上納之次次積滯, 臣曾與僚相, 稔聞此弊, 有所相議, 欲待本道狀聞, 陳稟變通, 而前監司李宗白, 方欲狀聞之際, 適會遭罷未果, 新伯李周鎭, 辭陛登對時, 略有所提陳, 而辭不達意, 至被特推, 故惶恐不敢狀聞云矣。上曰, 向者李周鎭則惟正之供, 盡欲捧留本官, 仍作還上, 故推考矣。在魯曰, 兩邑事實有難處者, 大抵公·洪兩邑大同田稅米太·軍保米·軍作米·宮米·敗船米太等, 各年已捧者, 未卽上納。積年留置, 腐傷欠縮者甚多, 京司上納之際, 決無準納順捧之勢, 故船人輩, 得聞此報, 抵死不載, 相戒不入於兩邑近處, 以此京中士夫之有內浦田庄者, 船卜之路, 斷絶已久, 殊可寒心, 聞洪州則旣已飜庫摘奸, 而其中完全可用者, 腐傷不合上納者, 全腐永無可用者, 區別以置, 此外辛壬凶歲未捧, 全無指徵之處者, 亦數百石云。今若因循掩置, 無所變通, 則非但完全者漸益腐傷, 逐年又有新捧船隻之難得, 愈往愈甚, 永無救弊之日, 其勢不得不一番整頓, 今若令本道, 更加十分明査, 區別狀聞然後, 完全者督令上納, 決不合上納者, 或留作會還, 與儲置或輕價作錢上納, 可合蕩減者蕩減, 如是處之則上納當爲減少, 舡隻可免至難之患, 逋欠得有區處, 積弊之大邑, 可以稍蘇, 許多可惜之國穀, 亦可無全棄未收之弊, 而各年未納之當該守令, 則從重論罪, 俾絶日後效尤之習爲宜矣。上曰, 外方穀之捧留者, 出於爲民, 而今此兩邑事勢雖如此, 留置之法一開, 則終不無日後弊端, 反不如蕩滌之爲愈矣。在魯曰, 腐傷變色者, 決無上納之勢, 而外方元會付, 每患不足, 若令留置, 以作公下, 兼且還分改色, 則便爲實用, 何可混同蕩滌乎? 且船隻之難, 兩邑爲最甚。日者公州大同一千七百餘石, 載運於朽傷之船致敗狀聞來到, 故公州判官金錫一, 該廳纔已請拿, 而公州亦豈不知所載石數之倍過於事目? 亦豈不知船隻朽傷之慮? 而只以船隻之未得爲渴悶, 幸遇此船, 如是濫載矣。上曰, 頃者湖伯之推考, 爲其正供之全數請留也。更令道臣爲先明査, 區別狀聞後, 從便處之, 可也。在魯曰, 自營門, 發遣都事, 與本邑眼同摘奸, 從實區別後, 狀聞之意, 當爲分付矣。上曰, 唯。出擧條 在魯曰, 六卿之苟艱, 未有甚於近來, 畿伯速令內遷, 似爲得宜矣。上曰, 所達是矣。在魯曰, 罷職之人, 亦似有收敍之擧矣。上曰, 此則不過事體, 當有下敎矣。明翼曰, 數日前已有狀聞, 而回啓未易, 適入登對, 敢此仰達。本府外三面, 自古爲牧場, 其後民人募入之後, 不爲收稅, 蓋地利甚薄, 而且爲安集居民, 有此擧矣。前此李匡德在任時狀啓, 以爲土地不可等棄, 請徵洗[稅], 而所納反重於他田。臣下去後, 百姓呼訴, 故巡歷時, 往見其三面, 則土地甚薄, 不過牟麥田, 長谷沙石之地, 而賦稅則苦重。臣以安集耕作之意, 縷縷敎諭, 而百姓之呼冤未已, 流散之弊, 莫之可救, 以此俯詢大臣, 趁速變通, 何如? 上曰, 李匡德每欲爲民, 此事未知有何曲折, 而創徵素無之稅, 則百姓之稱冤, 亦非異事, 匡德亦必有意思, 大臣之意, 如何? 在魯曰, 臣未知其曲折, 而欲取考文書, 回啓變通而未果矣。明翼曰, 蓋匡德則初不知其間曲折, 意謂便民, 有此狀啓, 而其後亦追悔云矣。上曰, 素無之稅, 豈可創行乎? 繭絲保障, 亦有輕重, 取考前後文書, 速爲回啓, 可也。掌令權賢啓曰, 請逆坦孥籍, 一依王府草記, 卽令擧行。措辭見上 上曰, 亟停勿煩。請還寢泰績, 酌處之命, 仍令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請還收閔允昌·尹志·申潤廷·金世潤·朴景淳出陸。金聖鐸·申正模量移。黃翼再全釋之命。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請還寢明彦·夏宅島配之命, 仍令鞫廳, 嚴訊得情, 夬正王法。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請還收觀厚, 依前酌處之命, 更令鞫廳, 嚴鞫得情, 依律處斷。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又啓曰, 解由越等, 卽三百年金石之典, 一有拘礙, 莫敢或撓, 而蔚珍縣令南胤寬, 以吏曹假郞廳, 朶賾本縣之窠, 暗生奸計, 密囑該曹郞稱以納布, 圖出尺文, 累朔越等, 一筆爻周, 因以差往, 此實前所未有之事, 廉恥一節, 雖不可責之於此輩, 而此路一開, 國將無法。請蔚珍縣令南胤寬, 拿問定罪, 該曹郞廳私受干囑, 撓壞法典, 成給尺文之罪, 亦不可不懲, 請其時戶曹當該郞廳罷職。上曰, 依啓。又啓曰, 親年七十, 勿敍三百里外, 法意有在, 平海郡守朴鍵, 曾任營將, 則引親年而圖遞, 及除本郡則其兄三和府使鐄, 將往其父, 三和之於平海, 不啻千里, 而厭然掩諱, 不知自處, 廉恥都喪, 聽聞俱駭, 請平海郡守朴鍵罷職。上曰, 依啓。又啓曰, 近來官方猥雜, 如金世衍之狂謎, 全無官員體貌, 李衡秀之庸鄙, 久爲士夫嗤點, 苟且備數, 人皆駭笑, 請尙衣僉正金世衍, 典設別提李衡秀, 竝命汰去。上曰, 金世衍何如人耶? 在魯曰, 世衍乃慶恩府院君一家人, 少時則頗有名稱, 且入別薦矣。近因喪子過飮, 不如前云矣。賢曰, 世衍乃狂人也。上曰, 李衡秀何如人耶? 在魯曰, 臣未詳知, 而亦過飮云矣。賢曰, 此亦酒妄也。上曰, 依啓。又啓曰, 御營大將具聖任, 以例兼備堂入侍, 於備局事, 各陳所見, 未爲不可, 而敢於前席, 陳其病狀, 殊涉猥越。請御營大將具聖任, 從重推考。上曰, 雖因下問而有所達, 事體則然矣, 依啓。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