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言洪廷命上疏曰, 伏以臣, 姿本巽懦, 百無一能, 自知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 前後忝竊, 徒積違傲, 畢竟臺抨峻發, 果速顚沛, 杜門屛處, 以爲自靖之圖。不意薇院新命, 遽下於出郊之日, 致使榮召遠辱, 臣誠感激, 不知置身之所也。顧此言責之任, 不輕而重, 矧當聖上奮發圖治之日, 苟非言論風采, 見推一世者, 莫宜居之。臣今屢遭詆斥, 今不可苟恃寵命, 揚揚就列, 以貽臺閣之羞也。且臣本有關格之症, 當暑輒劇, 不意見差於太廟親祭時大祝, 君父露禱之日, 不敢言病, 且事勢急迫, 不得已力疾入參於駿奔之列。及陞殿廡, 瘧氣猝然上衝, 胸膈悶塞, 以致將事之際, 聲氣不續, 擧措多錯。至敬之地, 觀瞻俱駭, 問備薄罰, 未足勘罪, 至今惶隕, 無地自容。況今病勢, 入秋轉劇, 實有朝夕溘然之憂, 雖微情勢, 病狀難强, 除命之下, 不敢久淹郊坰, 今始來伏私次, 略暴危懇, 仰瀆崇聽。伏乞聖明, 亟命鐫遞臣職名, 俾得安意調治, 千萬幸甚。臣方乞免之不暇, 不宜迤及他說, 而區區憂愛之忱, 有不能自已, 敢此附陳, 唯聖明少加澄省焉。嗚呼, 今日卽殿下一初之政也。揚號大庭, 勅厲群工, 思革百年痼弊, 而豈意天心未豫, 災異疊見, 八路旱乾之餘, 寒澇早霜, 又損餘穀。言念民事, 寧欲無訛。卽者, 震虩之變, 又作於收聲之月, 未知何樣禍機, 伏在冥冥, 而仁愛之天, 若是警告也, 可不懼哉? 可不戒哉? 竊伏念, 殿下之所加勉, 筵臣之所陳戒者, 不越乎涵養二字, 而第七情之中, 惟怒難制。試以向日事言之, 群下無狀, 致有聖上無前之過擧, 辭令之間, 過費聲氣, 摧抑太偏, 威罰失中, 有欠大聖人物來順應之道。而況其威怒纔霽, 悔端隨萌, 譴罰俄收, 慰藉斯勤, 將使群下, 有以窺殿下之淺深, 而適足以啓其威褻之弊。臣竊恐來頭激惱之端, 不但止此, 而殿下之過擧, 將有甚於向日。苟殿下, 當是非從違之際, 平心玩理, 雍容裁酌, 毋使喜怒暴發, 賞罰乖當, 則庶可爲弭災召和之一道矣。臣於李秉常竄謫之命, 竊以爲過矣。若使秉常有罪, 則正名定罪, 流放投竄, 何所不可? 而秉常親承廣諭之後, 旣肅除命, 又參賓筵, 別無以情勢顯訟者, 而只以數次違牌, 徑加疑怒, 直投之於數千里絶域之外, 罪名未著, 譴罰太重。臣謂宜亟降反汗之命, 以光聖德焉。承宣職在近密, 責任不輕, 而近來班躋緋玉, 輒通是選, 不無闒茸猥雜之濫竽, 則銓曹之刊汰, 蓋出於澄淸仕路之意, 而第積年出入之人, 無他端而見枳者, 多至四五人。夙夜奔走之役, 雖不可責之於老病之人, 而渾拔舊望, 有違政例。臣謂銓曹當該堂上, 宜施推考, 以示警責。度支之長, 掌一國之財賦, 備局議薦, 視兩銓無甚輕重, 而中批特拜。出於人望之外, 向來再授西藩, 皆有物議, 至速臺論, 則況此重任, 尤不可輕授。臣謂宜卽遞改, 以示難愼之意焉。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其所勉陳, 可不猛省? 李秉常事, 其所處分, 可謂參酌矣。推考事, 依施。戶判事, 其人確實, 可堪此任, 其所陳涉過矣。其勿辭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