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魯曰, 臣等方以史冊事入去, 雖齎往咨文, 亦豈不重, 而至於陳奏, 事體尤重大, 不得不有稟定事, 故相率求對矣。使行凡事之周旋, 專在於堂上譯官, 而今行堂上譯官, 皆是通政之資, 且未經事。雖在無事時, 或遇意外事端, 無可顧問者, 已是可悶。而況今行, 旣兼陳奏, 事體重大, 秩高解事譯官, 不可不別爲啓請矣。在前如此之時, 或有多數啓請之例, 而此則重難, 只欲別啓請二人矣。上曰, 誰也? 在魯曰, 李樞·韓壽禧二人也。樞雖年老多病, 史冊事首末, 渠旣詳知。而彼人亦頗加意待之, 故欲爲帶去矣。上曰, 依爲之。擧條 在魯曰, 今行, 自上, 必以得來全帙爲敎。而歷考丙午以後奏咨, 則多有可慮者矣。丙午以後, 我國連以先印遄頒爲請, 而雍正, 只將朝鮮列傳, 特爲宣示, 元無全帙許頒之意。其時該部覆奏, 亦無完役後, 許付使臣之語。今姑未知史役之已訖與否, 而假令已訖, 如使臣等, 得來一卷, 則不難, 而今若請得全帙, 則彼必曰, 該國事實, 已了於前頒一卷, 今又請得全帙者, 何意也? 此則有史禁, 不可許頒云爾, 則其將奈何? 臣等非不欲竭誠求得, 亦可以先皇帝, 旣視同內服, 特恩先頒, 則今何可更爲持難爲辭, 而全帙一款, 旣無先皇之成命, 彼亦有可執之言, 異國之事, 有未可必, 實爲悶慮矣。前後咨奏及彼國回咨, 或恐自上盡未記得, 故謄來仰達, 以備睿察矣。仍自袖中, 出而讀之。上曰, 副使達之, 會典時則何以爲之乎? 始㷜曰, 先頒冊子, 臣未及見, 而必如歐陽脩五代史列傳矣, 似與會典不同。而臣之所慮, 亦與正使, 何異乎? 會典事, 宣廟甲申, 黃廷彧, 初得謄書來, 戊子兪泓, 得單卷來, 己丑尹根壽, 始得全帙以來, 而其時番番皆告廟。兪泓時, 則至於郊迎, 此事具在寶鑑矣。上曰, 書狀之意, 何如? 亮臣曰, 臣豈有別見乎? 與正副使同矣。上曰, 彼國所處者大, 故所見亦大, 雖已頒示列傳, 豈以此, 更爲持難也。今番奏文辭意, 不必明言一卷與全帙, 而都在到彼周旋之如何耳。會典全帙, 得來不關, 而其時至於三行不已者, 蓋欲快見其事之載錄無疑也。今予亦非欲見明史, 只欲見辨誣文字之爲成書明白也。以此爲辭, 則豈不信之。人皆曰, 今行可以得來云, 而雖不得來, 如得完役後, 以全帙順付之議而來, 則與得來何異也? 在魯曰, 若只頒一卷, 則當何以爲之乎? 上曰, 雖一卷, 亦當受來, 而以會典前例, 援引爲言, 必請役畢後順付, 而此事必用力而後可成矣。在魯曰, 淸尙書多平順, 而漢尙書多苛瑣, 此亦可慮矣。上曰, 非但此事也。其冊末端史斷中二三行內, 又有無前之文字, 此文字在漢中王, 固當書之, 而宋太祖卽位之時, 亦未嘗書之矣。予欲竝與此誣而辨之也。在魯曰, 似是自立二字也。此則與仁祖朝受誣, 不同, 不必辨之, 雖欲辨之, 亦已後時矣。上曰, 未完刻前, 或有可拔之路耶。在魯曰, 冊子有井間, 似難拔之, 而臣欲私自記錄, 到彼後, 見其冊子, 如有一二字大段礙眼者, 豈無變通之道耶? 上曰, 如得乾隆特旨, 拔去其史斷, 則極爲便好, 此無周旋之路耶。予每惡凡事, 潛圖於常哥之習, 而此事則不可不爲之。如改以推字則爲好, 而不然則代字, 亦無妨耶。在魯曰, 臣旣承聖敎, 敢不觀勢周旋耶? 在魯曰, 官貨齎去事, 日昨筵中, 已仰喩聖意矣。昨年奏請使行時所齎去銀貨, 尙未還報, 卽今京外帑藏之零星, 臣亦知之。豈敢自爲使行, 而不念國計乎? 但今行, 史冊必期得來, 全帙周旋, 尤當費力, 不可空手入去。若如日昨右相之言, 割用於元數中, 則豈不便好, 而非但累千之數, 永失可惜。自前分授譯輩, 收領取用, 而俾以其餘數轉換, 依本數準納, 則渠輩亦悶其收領之多有所節惜於需用, 而若令直爲割用, 則於渠, 旣無惜費之事, 實入多少, 何所限節乎? 在使臣則或以多用招咎, 反不若分給行中, 收用十分一之爲無弊。朝家雖以趁未還捧爲慮, 而關西則以物貨作銀之路最易。臣當令於歸路, 準納京衙門, 則四五朔內, 亦當令盡數還報。而昨年奏請行, 則使臣以二周年後, 半邊利備納定奪。此則旣不待周年, 當除邊利矣。臣不敢多請, 只得三萬兩, 則庶可用之。令廟堂依此數, 分排出給, 何如? 上曰, 所請之數不多, 依所達爲之。擧條 在魯曰, 今春兩勅行通官所留置之銀, 殆近三萬兩, 事當依近例輸致傳給, 而運去實難, 故今行欲輸其半, 亦不下萬餘兩矣。上曰, 事勢固然矣。在魯曰, 臣衰病旣深, 且有痼疾。今當奉使出疆, 欲遵前輩已行之例, 帶去一子, 以爲異域依賴之計。最長者, 似必有益, 而方爲典牲主簿, 小各司之職, 與守令·監察有異。不必疏陳, 而旣有職名, 則亦不敢直爲啓下, 故不得已以臣他子名, 先爲啓請矣。今當入對, 敢控私懇。臨時臣之長子, 若無病故, 則欲爲改付標以啓, 惶恐敢達。上曰, 依爲之。擧條 在魯曰, 義州刷馬驅人, 爲弊滋甚。此輩皆是無賴之類, 自官家有例給之行資銀, 而盡給其妻子。渠則只以空手入去, 在路衣食, 專以偸竊爲事。故沿路胡人, 如防盜賊, 或不無執捉來訴於使行者, 其爲貽羞, 誠不細矣。官家雖以本銀, 直爲資給, 其弊猶且如此。況聞灣府, 或有以雜物, 計價充給者, 或有以其舊債, 計除不給者, 此輩臨行, 全無所得, 則在路作弊, 誠無足怪矣。今若使灣府, 另擇驅人, 以其姓名疤記, 成冊來報, 俾無換易之弊, 而行資銀兩, 亦毋得如前苟充以給, 使行到府後, 捧上分給, 則似或有一分之益, 故已爲行關, 申飭。而若有朝命, 則事體尤重, 故敢達。上曰, 依爲之。擧條 在魯曰, 使行時寫字官, 專掌表咨文書, 故最初以寫字官二員, 書員一人差去矣。中間爲慮驛馬之弊, 減去寫官一員。其後書員, 又以其無利負債之故, 自願不赴, 只寫字官一員入去。故或有不時病故, 則莫重文書, 無可句管之人。頃年故東平尉鄭載崙赴燕時, 寫字官眼病甚重, 而適其他寫字官, 以使臣軍官入去者, 僅得代行。東平尉還後, 每言寫字官二員, 古例之當復。而渠輩又以書員不赴之代, 加差之意上言, 故復以二員差送矣。年前因韓德厚聞見事件, 廟堂覆稟, 請減不緊員役。而冬至使行, 則依前定送寫官二員, 別使時, 則減其一員矣。寫官與畫員, 有異, 不可謂不緊, 一人加減, 無甚關係於弊端。而今番使行, 文書重大, 到彼後, 亦多有書役, 而人之事故, 有不可知, 單員若或病重, 則豈不狼狽乎? 自今爲始, 別使行時, 亦依前定送二員, 何如? 上曰, 寫字官之二員定額, 似爲不緊。予於前日, 每疑之, 欲一下問矣。今聞卿言, 始知顚末, 事勢然矣。依爲之。擧條 在魯曰, 臣今出疆不遠, 而拜表臨時, 亦必生涼矣。頃旣承下敎, 或可遂一番瞻望之願乎? 區區下誠, 不勝顒企矣。上曰, 予豈忘之, 臨時更當下敎矣。宗白曰, 刑曹三堂上, 俱不行公。詞訟劇地, 不可久曠, 竝牌招察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遂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