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吏曹判書趙顯命疏曰, 伏以臣, 卽伏見持平崔成大疏本, 所以聲罪蕩平者至深。結之以欺罔君父, 雖不擧名, 臣亦今日當事者之一。而亦嘗與聞於蕩平之論, 其在陰詆混斥之中也審矣, 惶駭悚慄, 誠莫知死所也。蕩平二字, 爲彼此黨人所厭聞久矣, 前後飽經拳踢, 幾不可支。況今朝廷, 元氣衰弱, 有可侮, 而無可恃, 彼俯仰桔槔之輩, 毋怪乎蹈藉至此也。夫爲蕩平之說者, 誠有所不孚, 纔有所不及, 首尾十年之間, 施措云爲, 未必一一當理。雖以自知而自訟者言之, 已不勝其多。居臺閣者, 若指陳事實, 歷數而顯斥之, 則其在有改無勉之義, 固將摧謝愧服之不暇。而今憲臣之言則不然, 藏頭匿尾, 混淪臆勒, 直驅之於欺君罔上之科。臣等誠小人, 謂殿下可欺, 藉或瞞過於一時。顧殿下明詔如日月, 其將十年見欺, 終莫之覺悟也耶? 只此一事, 足以見其言之誣。而其欲疑殿下之君臣, 敗殿下之國事也, 較然矣。然欺君, 人臣之極罪也。持此名, 將安所歸乎? 論以王法, 在所必誅, 其何敢一刻晏然於銓衡之重也? 伏乞先遞臣所帶職名, 仍下臣司敗, 勘以重律, 以爲人臣欺罔者之戒焉。抑惟念臣亡兄, 始以蕩平, 事殿下, 雖世道難平, 人心不如, 未有實效之可言。然若其斷斷血心, 庶幾質天地而無愧矣。不幸中途奄忽, 同德之臣, 又多後先零落, 萬事泮渙, 遂不可爲。而詆毁之諭, 今復交亂於身後, 不肖如臣, 有不足言, 卽臣兄苦心血誠, 將無以自白於天下後世, 寧不悲哉? 然此特今日臣等, 不善奉行之過耳。非蕩平之罪, 而亦非臣兄有以欺殿下也。臣等雖可罪, 而此事終不可已。倘殿下, 斥罰臣等, 別求忠信公正之士, 與之共圖, 得有成效, 則雖死之年, 猶生之日也。臣無任屛營激切之地, 謹昧死以聞。答曰, 省疏具悉。業諭大臣之批, 卿其勿辭行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