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副校理鄭益河上疏曰, 伏以臣, 近久病蟄, 不知世間, 有何樣事。最晩始得見朴春普疏, 殆令人不覺一笑。夫去就如冷暖, 惟飮者自知之耳。其輕其重, 有甚關涉於他人, 而彼之爲言乃如是耶? 所謂人言, 必指宋敎明之筵奏, 而昨見敎明之疏, 則不待臣言, 而已明其萬萬不然矣。在敎明則無心而發, 在春普則有意而聽, 事之無據, 理之反常若此, 若此而其可以爲國事乎? 獨當之例, 指不勝屈, 雖以近事言之, 權𥛚之薦申魯是也。呂善長之薦李宗白·李周鎭是也。李宗白之薦金始粲·李成中是也。而又況敎明, 亦以別兼, 獨當薦事於往歲, 則以其敎明之言, 欲作臣不可獨當之左契者, 其果成說乎? 噫, 參下極選, 史薦爲首, 而主其通塞, 有怨無恩。臣之從前仇敵, 皆由於屢當翰薦之事, 則以其熱羹之懲, 豈無曲木之驚, 而三陳血懇而不得免, 七入冷圄而不得免。如是而尙謂之輕其去就, 挺身獨當, 則必須不念國體, 力拒君命, 瘐死獄中, 薦事不成而後, 方可以快於春普之心, 而亦得免此等題目耶? 尤可哂者, 李鼎輔等, 旣已完薦, 而更不付職, 金始粲等, 又以所遭而相繼削職。其餘無故者, 獨有李成中, 而屢請遞來, 終未蒙允。到此地頭, 實無他道。若使春普, 覓納下番, 則其將刻木而立之耶? 抑將塑土而當之耶? 目今竗年新進, 不爲不多, 而若其鄭翬良之聰明才華, 洪象漢之文翰器局, 僉議所同, 宜居其先, 故遂擧兩人, 終無異辭。宋敎明所謂爲公朝賀得人云者, 亦可見一脈公論之有不可泯矣。如彼春普, 抑何心腸, 不顧局外之嫌, 作此意表之擧, 忽地生梗, 必欲沮戲而後已耶? 左右史之不備, 未有甚於近日, 此所以聖敎之屢加催督, 而臣意之慨然出當者也。完薦之後, 又已取才, 取才之後, 又已行公, 自此秉筆之人, 可幸得之。而今以獨當二字, 勒作一大關捩, 或曰苟且, 或曰嗤點, 惡言醜辱, 至於此極。然則前後獨當時被薦者, 皆可爲嫌。而設或來頭, 又有別兼之事, 則不識朝家, 亦何以備員而責成乎? 當此黨習益痼, 私意橫流之日, 若使此人, 竟售其計, 則臣之一身顚沛, 雖不足恤, 三百年莫重史局, 必不免一朝廢之, 可不惜哉? 仍伏念臣之本末長短, 卽聖明所嘗燭者也。涉世昧方, 動輒得咎, 遇事不避, 行必任怨, 是以數十年來, 被人齮齕者數矣。誠不忍負殿下知遇之恩, 以爲區區一身之計。而今於白首之年, 又見此無限噂沓, 實難支吾。爲臣之計, 莫如早歸田里, 苟全姓命。矧此館職新除, 尤是臣限死自劃之地。玆敢略陳短章, 冀蒙永刊。伏乞聖明, 察臣危苦, 亟賜鐫遞, 以快人心, 以安私分, 不勝萬幸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爾其勿辭, 從速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