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諫朴弼琦上疏曰, 伏以臣, 罪極不滅, 喪制纔畢, 衰病隨劇, 只存形殼, 其於世事, 百念都灰。頃於禫月, 忽承謬除, 坐犯違傲之誅, 徒切悚惶。不意今者, 恩除復降, 意者銓部, 謂是臣舊踐, 循例檢擧, 而不知臣精力已耗, 非可驅策以職者矣。況伏聞日者, 以近事之重聽, 特罷憲長。顧臣平生病懶, 不能交遊, 一切時事, 便是聾瞽。若論時事之重聽, 則歷數朝中, 臣實爲最。是臣本來痼疾, 無以趨走拜跪, 入謝恩命。今承召牌, 不敢坐違, 忍痛扶跨, 僅進闕外, 授疏徑歸。伏乞聖明, 亟削臣職, 勿復檢擬, 千萬幸甚。臣旣以時事之重聽自劾, 則於時事固無可言, 而第於聖敎所諭重聽事, 竊有所慨歎者。君之待臣, 貴在誠信。而左參贊臣李德壽, 殿下待之以何如臣也? 重聽之人, 致仕崇顯者, 自古罕聞。而獨此人前後歷揚, 極其華顯。豈不以文章華贍, 資質忠朴, 以重聽何傷之義, 特簡而另用者耶? 從前殿价, 今日正使, 有何難易之相判, 而臨行駁遞, 亦何意也? 當其力辭, 一向敦勉, 而出肅將發, 一啓許遞。許遞誠是也, 則不許其固辭, 何也? 不許, 果誠也, 則仍啓卽遞, 又何也? 重臣則獲遂固辭之願, 而在聖上待重臣之道, 則恐有大歉於誠信也。抑惟聖心, 慮其撕捱而然耶? 往役義別, 敦迫非難, 憲啓非時, 嚴斥何妨? 往事雖不可諫, 而竊慨則深矣。且於特罷都憲之聖敎, 又有所不敢知者。臺諫之聞而不言, 固罪, 不及聞而不能言, 其何罪也? 聖敎乃以其論人重聽, 而已反重聽察遠, 忽地爲罪。不敢知聖心, 抑或不是其前啓, 而歸罪於後事耶? 若是則可謂兩失之矣。重聽之正使, 不當遞而遞之, 都憲重聽之敎, 恐或近於遷怒, 此臣所以重以爲慨也。前持平朴春普之疏, 語多過中, 而似無黨之意, 頗有難言之言。前獻納鄭匡濟之疏, 所論者微官, 而殆涉黨之心, 無一難言之言。難言之言, 批以未安, 無難之言, 竝賜溫旨, 殿下聽言之道, 亦恐有偏於逆遜之間也。至於守令遞易, 其邑大弊, 臺諫風聞, 例多難實, 請拿而覈其虛實, 實亦爲民審愼之道。從前處分, 亦多如是。而今於匡濟之言, 無難直罷者, 何也? 抑亦由於其言之無咈而然耶? 此等數等事, 雖無大關緊, 而其在大公順應虛受弗咈之道, 亦或有歉也。臣愧居吟病, 不與人聞, 卽目朝紙, 信筆書懷, 亦未知臣言之果何如? 而妄慮聖聽之或欠大公, 敢略付陳, 惟聖明澄省焉。答曰, 省疏具悉。使价允遞, 豈不知過中, 而所重其使。都憲處分, 不過飭勵, 況以大臣陳達, 旣有下敎者, 則臆揣以陳, 可謂無嚴矣。雖使無黨, 語則過中, 雖有黨心, 君何臆度? 此等之視, 是亦黨心, 遜逆之說, 其非意也。爾其勿辭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