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執義南泰良疏曰, 伏以臣, 猥以無似, 猝當一路廉察之任, 惟是識慮淺短, 風采巽軟, 固不能奉使稱指, 少效職分之萬一, 惶懍憂愧, 惟竢死罪, 而還朝之後, 卽蒙引接, 詢訪民隱, 酬答如響, 所請諸事, 多見施行。至於糶糴一事, 蠲恤之恩, 遂及隣路, 仰惟聖心惻怛, 孜孜恤民, 寬糶盛典, 豈因一微臣之言, 而洪恩惠澤, 有足以鼓舞三南疲瘵之民, 將捐之臣, 與有光寵, 區區感祝, 未易名喩。顧今所叨之職, 實在於積逋館銜之餘, 豈不欲竭蹶行公, 少伸分義, 而第臣病弱之身, 今年奔走南北, 風霧瘴癘, 感傷忒深, 而今玆數月之役, 筋骸外殫, 心慮內竭, 素患痰火之證, 轉見沈痼, 臂脚不仁, 兩目昏暗, 失今不治, 將有廢疾之憂。兼以在途中寒, 頭疼齒痛, 一時苦劇, 還家委廢, 頓無復起爲人之望, 以此病情, 實無以自力供職, 孤負恩榮, 彌增悚蹙。且臣得見所關兩守令供辭, 則張皇自辨, 語多侵詆, 而安慶運之供, 尤有抑勒凌逼之意, 臣於是竊不勝駭痛之至。夫申命佐, 無他大罪, 但庸懦不事事耳, 平時小邑, 或可策勵驅使, 而至於沃溝慘凶之地, 則決知其不可堪焉。重以民輕其長而無恃賴之心, 吏喜其柔而有侵暴之勢, 邑事廢亂, 人情遑遑, 臣雖憫其疲殘, 而終至狀罷者, 卽以此也。今以其供辭觀之, 憂勞設施之迹, 爛然可觀, 而其實一事不能做, 惟對將散者曰明春還歸, 對告飢者曰吾無奈何而已, 如此尙可以處百年所無之災邑耶? 至於安慶運, 則臣之當初到郡時, 以田政·口米兩事, 嚴刑其監色, 而猶疑不至於當罷, 且古阜極弊, 遞易切悶, 猶欲扶持而安全之, 果有召見勉飭之事, 而及其潛行還出之後, 又得其前後鄙瑣之迹, 有不可容忍, 故全州出道之日, 卽令捉致人吏, 仍爲封啓罷黜, 而今慶運之言, 乃謂因報狀而至於狀罷, 此亦非事實也。夫口米之初不開許, 雖以渠之供辭觀之, 亦自明白, 而乃謂之自在其中云者, 可謂無恥之甚, 然固不因此而罷之也。大抵田政, 雖以未磨勘爲解, 然種一斗出三斗, 皆令執卜, 則凶歲民情, 安得不愁怨, 而口米雖亦以前例爲言, 然衙客傔人之居中防納者, 現有自私自利之迹, 前例有無, 顧何可論哉? 至於賑政, 則以道臣之褒啓, 作一公案, 然雖以安復駿之貪猾, 而道臣亦爲褒, 旋置下考, 此輩非不能賑, 但患賑資之乾沒耳。如慶運之追拔饑民, 厚招怨讟, 固未必爲能賑, 而數百石軍作米之略加白給, 其餘盡爲放債息利, 利外加利者, 其意又將何爲耶? 至於盡私柴米, 誘民作薪, 暫時兼官, 輒封祭需, 其他吏緣爲奸, 民不堪命之狀, 臣不欲一一備論, 而荒歲弊邑, 尙可以仍畀此人耶? 臣所謂不能洗手奉職者, 正指政績間事, 而猶謂之專事凌轢, 可謂看文字不出, 殊可笑也。雖然, 臣奉使一路, 不能激揚淸濁, 以副任使之盛意, 而反爲囚人之所反詈, 其亦困矣, 以此情勢, 尤無抗顔榮次之望, 而詣臺引避, 亦涉疲惱, 今始露章自列。伏乞聖慈, 天地父母, 俯諒臣情病之難强, 亟命鐫遞臣職名, 以安微分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爾其勿辭, 從速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