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禮曹判書尹淳上疏。伏以臣於日昨, 以湖西賑資木, 不卽出給, 陳章請譴, 而伏奉聖批, 有問於大臣之敎矣。卽伏見擧條之下本廳者, 大臣又盛陳, 不擧行不陳請之罪, 又以昨年廟堂覆啓, 許以湖西大同作米邑換木上納事, 申請該堂重推。如臣迂短, 謬當金穀重務, 其觸事露拙, 獲戾於董率之地, 固也。第此兩件事, 臣亦於大臣所奏, 不能無訝惑焉。當初本道之狀請, 廟堂之覆奏, 名目雖曰賑廳木, 而狀辭則以上年劃給者, 仍爲許貸爲請。覆奏捧甘亦曰, 仍前許貸, 則其實乃是昨年兩邑大同米代作木者。而作木之全未上納, 亦本道所知, 雖欲不計經費之重, 而許其仍貸, 於何取出乎? 所以不卽擧行者此也。厥後本道申狀, 乃以惠廳木, 仍爲許貸者, 該廳有所持難, 勿拘名色之如何, 卽速出給爲辭。覆奏捧甘又曰, 依前許貸, 旣有朝令, 則該廳何以持難, 木同雖無遺在, 方便推移出給云。以此觀之, 依前許貸云者, 旨意猶在於兩邑作木, 且其所謂勿拘名色, 方便推移者, 亦無何樣木之區別。若乃該廳持難云者, 道臣初無與本廳往復之事, 而直以該廳持難, 公然狀聞, 誠甚怪訝。故備將兩邑作木之未納, 他廳推移之無路, 賑廳給代之不可遷動, 該廳持難之元無是事等由, 詳細論移於廟堂回題內。亦曰, 本道初不論報本廳, 未知何故, 而又狀請, 申飭, 覆奏辭緣, 不得不如是。仍貸與新上下間, 從便區處云爾, 則此時廟堂之意, 亦不取必於賑廳給代木之出給, 故其不得遽然擧行者此也。及至今月旬間, 本道始報本廳, 以廟堂再次覆啓中推移出給之語爲據。而但曰仍貸之木, 久未受出, 勿拘名色, 依數出給云, 臣乃以論移廟堂者題送, 欲觀回牒而處之矣。不旬日而大臣忽以臣方命不給, 請推於筵中, 及臣疏出也。又以臣之不以賑廳時在, 先爲參酌上下, 益加張皇咎責。賑廳時在, 原是自廟堂取來於關西, 令賑廳俵給京外災減之代者, 雖其些少餘存, 寄在賑廳, 而給代外, 移貸於賑資, 非本廳所可擅便者。廟堂苟欲以此木出給, 何不明白指揮於數次捧甘中, 縱不能明白指揮於捧甘及臣論移之後, 又何不以此意題送, 而今乃以臣之不先推移爲罪乎? 雖然, 臣則初旣以不得擧行之由, 詳細論移, 又令郞僚, 替陳委折, 則亦何嘗全然擔閣, 無所可否, 又況有司之與廟堂相持。而廟堂之容其覆難, 商確從違, 以臣聞覩, 非止一二。雖以卽事言之, 昨年湖西賑資, 廟堂初以賑廳木許貸, 而賑廳告以無木, 更就道內大同納米邑中, 許令作木取剩, 則何獨於今年事, 不通人可否。不究事難易, 不反省指揮之及與不及, 徒責臣之汲汲奉行也。誠非淺慮之所敢及, 且今大臣所達賑廳百同木先下, 亦有未詳悉者, 臣請略陳之。所謂賑廳遺在木一百八十同, 大數果如是, 而其中三十七八同, 乃賑廳舊舊流來鼠破腐傷不堪用者, 又六十八九同, 乃今方俵給於各司災減代者, 除此則餘存未滿百同, 此臣前疏所謂其數不能當本道所請者也。今大臣, 亦知其不足, 欲於賑廳明年災減之代, 限百餘同, 別爲劃送中。又割與五十同以足之, 若然則何不以此劃送者, 直貸於湖西, 而乃欲以賑廳些少餘存, 傾藏而與之耶。且臣取見今年各道分等, 則尤甚·之次邑比前年, 有加而無減, 災減之數, 又將稱是, 其許多給代, 果可以所劃送百餘同中, 割與湖西, 而半餘者當之否乎? 臣之初意, 蓋謂道臣之賑資料理, 雖曰爲民, 朝家之災減給代, 尤爲荒政之先務, 廟堂之所憂恤, 似不當先彼而後此。又況京外蓄儲, 殆盡於今年之取來, 明年給代, 將何處推去, 臣之守此零殘, 鄭重於廟堂之令者, 非爲本廳靳固, 實慮初頭時急之給代, 廟堂有未可經紀故耳。區區此心, 猶不爲廟堂之所見諒, 亦復奈何? 至於昨年作木之不爲擧例防塞, 厥木還報之作何區處, 亦爲罪臣之一案, 臣於是瞠然驚怪, 繼之以一笑也。兩邑大同作木, 廟堂之覆啓許施, 在於前冬十一月。而臣之見差本廳, 在於今年二月晦, 則未入之前四朔, 廟堂設有不知而許之者, 臣何能防塞已入之後。雖知其可防, 其如後時無及何, 且其作木之至今未納本廳, 惟事嚴督而已。其還報之作何區處, 豈本廳所知, 而迺以未入前廟堂之所許貸, 許貸後本道之不還報, 竝歸罪於臣身。雖臣老軟無足數, 問備之罰, 且非重科, 又何其不分當與不當, 泝本沿末, 施之容易, 其事實之全不干於臣身, 有未遑於省察歟? 雖然, 臣不自量已, 尸冒匪據, 通變承奉之能, 大爲大臣所泄泄, 反省慙悚, 益可以知所處矣。伏乞聖慈, 先削臣本兼諸任, 改命他堂, 恭奉廟堂之令, 仍下臣司敗, 重勘臣前發後發之兩罪, 以謝大臣與藩臣, 不勝千萬大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 謹昧死以聞。答曰, 省疏具悉。□臣□□不過大體, 以崇品卿列, 不思相敬, 若是張皇乎? 爲卿慨然, 卿勿辭焉。